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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http://www.sina.com.cn    《魔法小女巫》 
图为: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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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琪女巫学院耸立在一座松林环绕的大山顶上,幽暗的灰墙和成群的塔楼让这里看起来不太像学校,更像是监狱。或许你偶尔能看见女巫学院的学生们骑着飞天扫帚,像蝙蝠一样越过操场的围墙,而更多的时候,学院总是半遮半掩在山峦的浓雾中,人们抬头远望,根本看不见它的踪影。

  学院里的一切都是深色的,显得神秘而肃穆:幽深狭窄的走廊,蜿蜒旋转的楼梯,还有学院的女孩子们——全部穿着黑色的无袖制服、黑色的长袜、黑色的平头钉靴和灰色的衬衣,打着灰黑相间的领结,就连夏装也是单调的灰黑方格纹衫。她们身上唯一的点缀就是制服上的彩色腰带和校徽,不同颜色的腰带代表不同的年级,而校徽的造型很特别,是一只坐在黄色月亮上的黑猫。只有在颁奖典礼或万圣节前夕这样的特殊场合,女孩们才会换上另一种制服——一袭长袍配一顶尖尖的高帽,不过也是黑色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大的改变。

  这里的规矩多得让人头皮发麻,要想不挨批,除非你什么都不做,而且每个星期还有没完没了的测验和考试。

  米尔德·哈勃(朋友们常叫她米儿)还是个一年级的新生,和所有冒失鬼一样,她老是麻烦不断。虽然米儿从没有故意触犯校规,更不想惹老师生气,可偏偏只要有她在,违规情况就会层出不穷,不是帽子戴反了,就是鞋带拖在地上了。就连每次简单地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都免不了挨几顿责骂,可怜的小米儿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就是写检讨或者被关禁闭(即使不被关禁闭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尽管在魔药教室里所有人都得保持距离,不过私下里,米儿的朋友可不少,最要好的就属玛伍德了,她们俩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这对小搭档看上去也挺逗的:米儿高高瘦瘦,梳着长长的麻花辫,发呆时常爱把辫子放在嘴里嚼(这是她被责骂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玛伍德却矮矮胖胖,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头发总是拧成一撮一撮的。

  从来到这所学院的第一天开始,每个学生都要开始学习用飞天扫帚飞行,这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容易,往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掌握飞行的要领。第一学期期中的时候,每个人还会分到一只黑色的小猫咪,学生们要训练它们学会飞行。不过,训练小猫只是为了延续一种传统,没什么实际意义,有些学院会用猫头鹰来代替,各有所好而已。

  校长卡琪小姐是个恪守传统的人,不相信任何潮流,一心要把自己早年接受的女巫教育灌输给年轻的接班人们。当第一学年结束时,每个一年级的学生都会得到一本黑皮面的《魔咒通典》精装本,足足有七八厘米厚。其实学生们根本用不着这么精美的版本,因为她们上课时早就人手一册平装本了。这和训练小猫一样,也是传统。而且,除了年度嘉奖外,学生们几乎得不到任何奖励,一直到五年级毕业时取得“高级女巫证书”,才是对大家魔法学习最大的肯定。当然,就连这些少得可怜的荣誉,小米儿也望尘莫及。上学才两天,她就驾着飞天扫帚一头栽在操场的围墙上,扫帚当场被劈成了两半,帽尖儿也撞弯了。没办法,只好自己拿胶水和胶带来修,好在还能飞,米儿只是觉得扫帚尾巴揪成了一团,很难看,操控起来也更费劲了。

  就这样,米儿迎来了第一学期的期中,明天就是选猫仪式,我们的故事就从仪式开始的前夜说起。

  已临近午夜了,整个学院一片漆黑,只有一丝微弱而柔和的烛光,从细细的窗缝里透出来。那就是米儿的房间,她正穿着灰黑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打瞌睡;玛伍德蜷在床角,把自己裹在灰色的法兰绒睡衣和黑色羊毛披巾里。每一间宿舍都差不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衣橱、铁床、桌子、椅子,还有一扇狭小的窗户,小得如同很久以前城堡弓箭手的射击口一样。空荡荡的墙壁上镶着一圈挂画的板条,一般会挂上从《魔咒通典》中摘取的一句名言,当然,白天的时候蝙蝠还可以倒挂在上面休息。米儿的房间就有三只蝙蝠常客,小小的、毛茸茸的,很友善。米儿很喜欢动物,对明天将要分给自己的小猫充满了期待。选小猫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件很值得兴奋的事情,大家连夜熨好自己的礼服,展平自己的帽檐。玛伍德更是高兴得睡不着觉,于是溜进了好朋友米儿的房间来聊天。

  “你打算给小猫取什么名字呢?”米儿困得不行了。

  “午夜,”玛伍德倒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特有神秘感。”

  “我其实挺发愁的。”米儿嚼着自己的小辫儿,说着自己的困扰,“我肯定又要闹笑话的,比如说踩到了它的尾巴呀,或是它一看主人是我,转身从窗户溜掉之类的,反正一定会出错。”

  “别想这么多了,”玛伍德安慰她,“你其实对小动物挺有办法的。你根本不可能踩到小猫的尾巴,因为它们根本不会在地上爬。还有,卡琪小姐会亲手把小猫交到你手上的,这不就好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还没等米儿回答,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她们的年级主任———哈德·布鲁姆小姐(学生们习惯称呼她为哈德小姐)穿着黑色的睡袍,拎着灯笼站在门口。她那高大的身材,配上消瘦的尖长脸,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黑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很紧的发髻,显得额头特别突兀。

  “姑娘们,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精神?”哈德小姐说话一向刻薄。

  门被猛然推开时,两个女孩早已吓得紧紧抱在一起,面对哈德小姐的责问,赶紧各自坐好,老老实实地盯着地板。

  “当然,如果现在不睡觉的话,明天就别想着参加选猫仪式了。”哈德小姐继续冷冷地说道。

  “好的,哈德小姐。”女孩们颤颤地应着。

  哈德小姐特意瞥了一眼米儿的蜡烛,把玛伍德带出了房间。

  米儿赶紧吹灭蜡烛,“嗖”地钻进了被子里。不过,这时瞌睡却跑了。窗外,猫头鹰不停地叫唤,不知哪儿的门没有关好,被风吹得开开合合,嘎吱作响。其实,米儿特别怕黑,只是不敢告诉别人,谁听说过女巫还怕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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