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庆祝大典结束了,学生们带着满身疲倦返回学院,扫帚被摔坏的学生只好两人共用一把扫帚。没有一个人理会米儿(就连玛伍德也表现得冷冰冰的),一年级的学生们这次丢脸丢到家了。回到学院里,所有人都径自睡觉去了。这也是传统,每逢彻夜的万圣节前夕庆典后,学生们都可以睡个大懒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米尔德!”当一年级的学生们正要走到楼梯尽头时,突然传来卡琪校长严厉的叫声,“明天中午起床后立即到我办公室来,我和哈德小姐会在那里等你。”
“是,卡琪小姐。”米儿眼里噙着泪水,快步跑上了楼梯。
米儿推开了寝室的门。伊瑟尔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斜着身子,阴沉地说:“这就是把别人变成猪的下场!”说着,做了个鬼脸,跑到过道里去了。
米儿关上房门,一头倒在床上,要不是猫咪闪得快,就被她轧成猫饼了。
“唉,我的特比(米儿给猫咪起的新名字),”米儿把脸埋在小猫温暖的绒毛里,“今天实在是糟透了!我真是个木头脑袋!早就该料到伊瑟尔不会那么好心借给我扫帚的。我平时就那么笨手笨脚,这次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小猫轻轻地舔着米儿的耳朵,想安慰自己的小主人。蝙蝠们从狭窄的窗户里飞了回来,倒挂在画槽上。
两个小时后,米儿还睁着大眼睛,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不知道明天卡琪校长和哈德小姐会怎样审讯她。小猫卷成了肉球,安安静静地蜷在她胸前。
“我真的好害怕,”米儿心灰意冷地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开除我?我要不要告诉她们其实是伊瑟尔搞的鬼呢?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做这种事情。假如她们决定把我变成青蛙?不,不会,她们不会那样,哈德小姐说过,这不符合《女巫守则》。唉,她们究竟会怎么处罚我呢?就连玛伍德也认为是我的错,我从没见过哈德小姐那么生气。”
米儿越想越害怕,一个翻身,跳下床来。
“快来,特比!”米儿从衣柜里拽出一个大包, “我们溜吧。”
她胡乱往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和书,穿上了自己最好的长袍,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是哪个学院的学生了。收拾完毕,米儿拿上扫帚,把小猫塞进包里,沿着寂静的过道,来到螺旋楼梯旁。
“我会想念你们的,小蝙蝠们。”米儿有些伤感。
这是个冰冷、阴暗的凌晨。走过学院的操场,米儿把披肩随意地搭在肩上,向四周张望着,生怕被人发现。学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学院大门紧锁,米儿必须飞过去,可扫帚尾巴上还挂着包,平衡起来实在太困难了。米儿只好在大门的另一边降落,步行穿过茂密的松树林。
“我也不知道咱们能去哪儿,特比。”米儿只剩下小猫可以说说话,她们选择向山坡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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