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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http://www.sina.com.cn    《魔法小女巫》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米儿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动静。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天啊,米儿吃了一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面前站着一只好大好大的怪物,还用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怪物足有一个莲花池那么大。

  米儿赶紧把眼睛闭上了,不停地祷告,希望这只是个噩梦。过了一会儿,她又偷偷从眼缝瞅了一眼,这次她看清楚了,不是噩梦,那个怪物还在那儿,它竟然还用巨大的爪子轻轻拍着米儿撒娇。

  米儿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她向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看上去就像巨大的铁栏杆耸立在面前。从这个距离看上去,眼前的怪物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小猫特比。不知为什么,特比一下子长大了好多,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

  米儿到底是特比的小主人,对特比了如指掌。看得出,尽管特比变成了庞然大物,可胆子还是那么小,米儿的变化让它也吓得够呛。怎么会这样呢?米儿第一个想到了伊瑟尔,对,一定是伊瑟尔!为了报复米儿说她家人的坏话,她对特比施了咒。

  “别害怕,特特(特比的昵称)。”米儿安慰着猫咪。然而,随着一阵刺耳的“呱呱”声,米儿才意识到事情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米儿这才仔细环视周围的一切,剧烈的恐惧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变大的不仅仅是特比,还有床架和所有的家具,就连在画框上歇息的蝙蝠也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一个不祥的念头在米儿脑海中闪过,莫非不是它们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而且变得好小好小?

  米儿瞥了一眼床架,这才发现床罩一直垂到冰冷的地面,就像一面悬崖峭壁。特比还在发着“呼噜呼噜”的声音,那动静对于现在的“迷你”米儿而言,不亚于一小队飞机起飞时的轰鸣。

  “哦,快停下,特特。你害得我脑子都乱了!”她本想这样说,可喉咙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出的却是呱呱声。

  米儿决定想办法到衣柜前面去,那里有一个小镜子,这样就能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小。从床架到衣柜其实只有几步远,可对小小的米儿来说,却像隔着好几十米。尽管如此,米儿很惊讶,自己突然有种强烈的想要飞越这道鸿沟的冲动,而且像杂技演员一样,稳稳地落在了衣柜上。

  “这可真奇怪,”米儿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跳!”

  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可这样的答案还真让人高兴不起来。米儿回头看到了镜子,镜子里赫然趴着一只黄褐色的小青蛙,两只大眼睛像盘子似的,又圆又大。米儿环视了一下身旁,没有其他人了。她伸了伸手,镜子里的那只小青蛙,也伸了伸手,而且伸出的是一只绿绿的、潮湿的蹼足。米儿真的吓坏了,大哭起来。她抬起手,拼命抹去脸上的泪水,希望这可怕的魔法不是真的,可惜镜中的影像还是一样。

  “这根本没用,”米儿狠狠地对自己说,“坐在这里哭,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必须出去寻找帮助。”

  她又跳回到床上,发现枕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是的,是一把巨大的野草,这是伊瑟尔干的,为了告诉米儿是谁施的魔咒。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米儿跳到地板上,在那儿坐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跳这么高,这么远,还不会受伤。其实倒也不错,这让她想起上次学院运动会撑杆跳比赛时的悲惨遭遇。艾妮为了帮她,在撑杆上施了魔咒,却一不小心施咒过度,弄巧成拙,害得米儿砸进了哈德小姐的书房。

  只可惜,跳跃的本领是米儿能想到的唯一好处,又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如热浪般向米儿袭来。这小小的青蛙躯壳,让米儿觉得特别憋屈,膝盖弯曲得很不是地方,手臂太短,最可怕的莫过于再怎么说话,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呱呱声。米儿的房门和地面之间有一条很大的缝,于是她决定从这爬出去寻找帮助。在小猫一筹莫展的注视下,米儿成功地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就这样沿着走廊一蹦三跳。她知道在房间里无助地傻等是没有意义的。

  其实,说不定米儿待在自己的枕头上会是更聪明的办法。当玛伍德或艾妮发现一只猫和一只青蛙蹲在同一张床上时,或许会因为奇怪,推想出这只小小的青蛙就是米儿变的。而一旦出了房间,她只是一只误闯校园,再普通不过的小青蛙,没有人(除了那个暗地里使坏的邪恶小女巫外)会想到她是一个被魔法禁锢的二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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