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坐在床沿上,穿着灰色睡衣,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盛满紫色液体的试管,里面还不停地冒着泡泡,就像汽水一样。玛伍德和艾妮围在她身后,都穿着黑灰条纹睡衣。开学第一天已接近尾声,三年级的小女孩们终于可以消停了。
和其他方面一样,格莱小姐对大家睡觉时间的要求也相当宽松,只是叫同学们在八点半吹灭自己房间的蜡烛,便头也不回,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这正好给了米儿测试重生药水的好机会,药水是伊瑟尔帮忙调制的。
“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做吗?”玛伍德还是觉得不放心。
“书上说要使用就有效,”米儿说,“我想必须得把它洒在想要继续生长的部位。”
“我想兴许还得按摩按摩,”艾妮说,“就像洗发露那样。让我来帮你吧,如果你放心的话。不过我得戴上橡胶手套,不然说不定会长双大手掌!”
“我已经从魔药实验室里拿了一些橡胶手套回来,”米儿说,“我也想可能会用到。”
“我还是觉得很悬,”玛伍德半信半疑,“我们是不是先做个实验比较保险?”
“拿谁——做实验呢?”米儿问,“我们总不能去问哈德小姐吧,格莱小姐又老是一副神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伊瑟尔看起来把握十足,而且颜色也和书上说的一样。我们就这么来吧!”
“等等,”玛伍德说,“我去拿个浴巾。”
她从椅背上取下一条大浴巾,把米儿的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艾妮戴起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从米儿手里接过试管,一滴一滴地把魔药洒在米儿的发根,直到一整管药水用得干干净净。药水触到头皮的时候,还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好啦,大功告成啦,”艾妮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把米儿光亮亮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头发都洒到药水了。”
“有效果了吗?”米儿僵僵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想应该还要等等,”玛伍德说,“或许你得这样睡觉了——你知道,就像涂晚霜一样。”
“好吧,好像什么动静也没有,”米儿耷拉着脑袋,“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作用。想想哪会有这么好的事啊。”
“你说格莱小姐会不会一直都像今天这样呢?”玛伍德岔开了话题,“我是说,你们不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能在我们学校当老师太奇怪了吗?不知道哈德小姐对她放任自流的方式还能容忍多久——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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