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开始住在派利茨。这个小村庄里有许多古树和古老的建筑。奶奶的小屋还是我爷爷活着的时候修建的。听说当时德国有一个皇帝,同时还有一个民主政府。后来民主政府把皇帝赶跑了。奶奶说:“现在没有皇帝,没有统帅,也没有国务院总理了。但是胡桃树仍然生长在院子中间。大自然的生命力比人类旺盛,因为树活的时间比我们人类长多了。”
胡桃树和我奶奶的房子一样老。当它还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分杈了,并且在分杈的地方形成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树洞。关于这个树洞的故事我一会儿再给你们讲。大树的树干是那样的圆,那样的粗,就像我奶奶一样。要想用胳膊把它抱住,几乎是不可能的。树上面分成两个粗壮的枝杈,这又像我爸爸,因为它们必须承担托起树冠的艰巨任务。宽大茂密的树冠可以把整个院子遮住。
小的时候,我的童车就放在树下。它像一把大伞一样保护着我,使我没有被太阳烤得着了火。去年夏天,我爷爷死时,他的棺材就停在树下。我们全家:我奶奶、叔叔、姑姑、堂兄罗尔、爸爸妈妈和我,围着棺材站着,回忆着我爷爷生前多么爱喝茨那尔酒,是怎样一个好人,直到运棺材去墓地的马车来了才停止了伤感的回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悲伤的日子和这棵大树有关,那就是当我爸爸告诉大家他失业了和妈妈改行的时候。当我父母为他们自己担忧时,就顾不上我了。我可以不用早早上床睡觉,直到天空全黑透了。我一个人站在树下东张西望,感受着美丽的夜色。月亮挂在树杈上,黑乎乎的叶子之间闪耀着的小星星就像银色的胡桃。我想,这多像灰姑娘的那棵魔树呀,或许它可以帮助我们。于是我喊:“树呀,树呀,晃一晃,落下黄金和银两。”
大树真的发出“刷刷”的响声,但落下的却是许多空胡桃壳,正好砸在我的“双把儿铁锅”上。我冲着大树龇着我中间带缝的门牙。妈妈闻声跑出来,一边安慰我,一边说:“这不是大树干的,很可能是那个小捣蛋——松鼠莫利茨搞的鬼。”她还说:“幸福可不会自己从天上,或者从树上掉下来,而是靠人们自己去争取的。不过,妈妈相信‘双把儿铁锅’卡琦娅今后肯定会幸福。快点进屋吧!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而我还是悄悄地把胡桃壳藏起来了,没准儿有一天它们真的会变成金子呢!
爸爸妈妈明天早上就回罗斯托克,我还得继续在派利茨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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