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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课外侦探组”和欧阳带着午饭盒坐上了去南山区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交车。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在车上狼吞虎咽吃完了午餐。
他们只有一个小时待在医院里调查,所以麦洁见到他们后赶紧领着他们来到现场,自己午饭也没吃。
与上一次不同,当时孩子们来看望方童时,他还在急诊大楼单人特护病房里,后来他被转移到了综合病区楼1号楼,位于3—5楼的外科楼层。方童虽然还不至于衰到要坐轮椅的地步,但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和特殊身份让他被照顾安排在3楼的1319号双人病房里——另外一张床是警察叔叔睡的。所以这次孩子们看到的“现场”就是这间病房。
医生介绍说,方童的外伤基本趋于好转,但轻度脑震荡让他不得不留下来继续治疗,否则后遗症会让他从此以后离开播音岗位。方童很热爱自己的工作,热爱自己的听众,他不能失去他们,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积极配合医护人员的工作。
这间1319号病房是三楼最西端的一间,与隔壁2号楼最东端的2301号病房之间大约有六米左右的空中距离。这一排楼房所有的阳台是朝南的。如果方童站在阳台上,无风无雨的正常天气下,他甚至可以与同样站在阳台上的2301号病房的病人悠闲地聊天。
是的,就是这么近。让警察怀疑方童是不是用晾衣绳搭了个“空中走廊”,先溜到2301号病房,然后从那里逃跑的。
可现场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就连“晾衣绳”这种简单的“道具”也没有——卫生间里有金属晾衣杆,每层楼还有专门的露台,阳台上不需要晾衣绳这种东西。那么,会是拧成麻花一样的床单接起来做绳子吗?也不可能,床单一个都不少。唯一少的东西是卫生间的浴帘——不过那么一块浴帘根本不够长度,可以不做考虑。
“这是现场手绘图。”麦洁拿出一张A4大小的白纸,上面画着整个房间的结构,各种物品、家具的摆放位置,门窗的位置,以及警卫晕倒的地方。
从图上可以看出,整个房间呈长方形,南北宽,东西窄,正门向北,进门后是两张床(东西方向并列),对面是电视机和一组衣柜、一组储物柜,再向南是一个玻璃推拉门,推拉门里面右手是卫生间,外面是大阳台。警卫晕倒的地方是靠近门的第一张床,呈仰卧姿势。根据当事人的描述,他当时坐在床边看电视,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准备起身时站立不稳又倒下了,所以是躺在床上的。
“离奇的是,负责警卫的民警醒来发现方童失踪后,他去开门,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所有的窗户也被从里面锁死了。现场完全就是一个密室,方童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麦洁摊开双手,“我们仔细检查了这间病房,除了门上的通气窗,没有任何通道。通气窗我们检查了,非常狭小,要钻人的话非常困难,最大的问题在于它非常高,不借助物体攀登是上不去的,而现场门下没有任何垫脚物,所以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卫生间的小窗也无法钻人,换气扇进风口是用铆钉卯上的,完全密封。方童是怎么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的,至今还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