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卫笑了。他将一块很重的木柴砍成了两半。这是一棵没有木疤的桦树桩,被砍开了以后,看起来好像一本书,散发出一股树汁的香气。
大卫转过了头,这样能够更好地让夕阳的余辉抚摸他的双颊。
小溪岸边青苔的香气
山坡上初开的黄水仙
欧石南花朵散发着蜜糖味的香气
各种新鲜的香气,还有各种颜色都从土地中迸发出来啦!
“就是这样!”大卫小声地说着,满眼都是欢乐。“到了!春天到了!我最喜欢的季节到了!”
他手里拿着斧头,出神地看着他在冬天费尽心思完成的工作。在他的左手边,两条新开辟的林荫小道上,光线直直地射到地面;他的右手边有一堆用来取暖的木柴,用蓬布遮盖得严严实实,整齐地摆放着,一共十米长、一米宽,跟他一样高。大卫似乎听到耳边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说:
“不要放弃,我的孩子。总有一天你的爸爸会以你为傲的!”
从此,他将开始一段奉献的人生:爱德华-迪恩是在他的小孙子出生那天去世的。自那天起,他的身体好像融入了大地无尽的循环中,而他的精神将永远停留在这片他辛勤劳动的森林里。正是他,让风捎来了话语。因为他知道大卫有一个梦想:他希望爸爸在看到他的成果之后能对他说:“我亲爱的儿子,你真棒,我爱你!”
迪恩先生每个周末都会坐喷气式水上飞机从他的工作地遥远的首都回来。他每次降落的时候,用的时间都很短。每一次他都会穿过那片湖,每一次也都会飞过大卫已经伐木两年的那个小天地。每个周五,在慢慢降低的发动机声音中,大卫都会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那架红蓝顶的小塞斯纳。
剩下的夜晚里,大卫都会在暮色降临的时候回到他的小天地,手里拿着小火炬,这是妈妈从壁炉的熊熊火焰中拿出来的。
“这不是我的孩子回来了嘛!”她说道。看到自己的儿子从葱郁的树丛中忙碌回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感动。
注视着儿子点着的火焰,迪恩太太体验到了一丝欢乐。在这快乐得好似在舞蹈的微光中,她看到的并不是燃烧着的木头,她感到这片森林是十分逗人喜爱的,更是令人惊叹的。
大卫感到很开心。
妈妈能感觉到我喜欢那里,他想。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被美梦包围着香甜地睡了。
在砍了几根木柴之后,大卫小心翼翼地清理了木桩上的木屑儿。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回声。
“爸爸?”
他急忙跑到一棵古老的红杉树下,这是一棵常青树,下垂的树枝下藏着一个小茅屋,这间小屋是大卫为了存放爷爷的照片和工具而建造的。
“也许今天爸爸就会发现我的杰作了……”他对着照片嘟哝着。
怀着满腔的希望,大卫朝山上跑去。山上耸立着一棵树干,那是在某个夜晚被雷电劈裂了的橡树。跑着跳着没一会儿,大卫就到达了山顶,这里视野特别开阔。他看到一架红蓝相间的飞机开过来了。
男孩快速跳动的心好像一只希望被人听见的小鼓,开始更加努力地敲打着。
“爸爸!爸爸!我在这儿!”
他大声地喊叫,用力地挥舞着双臂,迪恩先生的飞机像往常一样正在缓缓下降,直到接触到水面,湖面好像平面镜一样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V字。
大卫赶快爬下树。爸爸还没发现他呢,为了吸引爸爸的注意,他匆忙地跑了过去。
大卫以最快的速度,用了很短的时间,跳过倒在地上的树干,从斜披上滑了下去,心里想象着接下来的场景:他马上就可以跳进爸爸的怀里,然后牵着爸爸的手,带他去看自己的小天地。
由于急速奔跑,男孩儿不小心踢到了藏在树叶里的一块石头,脚踝被撞得生疼,他只好放慢了速度。
当大卫到达木屋的时候,爸爸的小塞斯纳早已停靠在无人码头了,原来爸爸已经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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