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相信故事和星星。对他来说,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故事躺在书本里,而星星在宽广的夜空中。于是大卫不再有疑问,只需等待就足够了:天空妈妈大卫的第二个妈妈,立刻让他如愿了。未来再次变得亮如白昼。再次充满信心的大卫,又开始在亲爱的树林里忙活了。
“总有一天,爸爸会理解的。”
他用力地挥舞双臂劈着,锯着,砍着。
这个勇敢的小男孩用周六一天的时间砍了两个1立方米的木块,过完周日就砍出了四立方米了。
然而他回来读书的时候,又要面对老师红色的注释,还有郡长家三兄弟似乎理所应当的嘲笑。
“开心起来吧!”
树枝间吹过一阵风,好像是爷爷带来的。十五天后就是复活节了。
大卫期待着这最后期限,尽管到处都是嘲笑声,但是出于对爸爸的爱,他试图努力去理解老师的要求。只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按照老师教的那样去写作文,去做算数。
迪恩先生一直忙于工作,接下来的这个周末也不能回来了。大卫更加热情高涨地在他的小天地忙碌着。
时间过得飞快,等了一周又一周,终于,又一个周五消失在地平线,周六到来了。
“妈妈?您能告诉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大卫的脸颊涨得像火红的炭。他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飞快地踩着脚踏车。妈妈温柔地牵过他的手,就像以前她用手指温暖在鸟巢里刚刚出生的小鸟一样。
“我的孩子,”她轻声说着,“到我身边来……”
大卫挪了一步。妈妈早已经准备好要说的话了,她尽可能温柔地说:
“下午的时候,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
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
“他就要被任命为副经理了,你知道的,那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需要担负很多责任。他为了这个职位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现在他得立马去国外出差,这个假期不和我们一起过了。”
“不和我们一起?”大卫重复道。
迪恩太太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没有丁点火星的壁炉。
“你知道的,”她补充道,“他很爱我们,我很确定。”
这些话好像打开了母子俩彼此的心门,而另一种信心正在趁机溜走。
“你的爸爸一直都希望我们以他为傲。”
迪恩太太转向她的儿子。
“你会很伤心吗?”
大卫看了看妈妈,想着那颗他曾经对着它许愿的流星,回答道:
“是的,我伤心,但是我有信心。”
这个晚上,大卫在他的小天地里砍树砍得很晚,直到这片森林戴上了夜间的面具。
在星星天花板包围的黑暗中,他对着众多树木中的一棵树的影子说话,这是一棵正值黄金年龄的山毛榉。他将双手平放在树皮上,讲述着自己的内心的孤独。
回去的时候,他感到一股力量穿过他的手心,好像是一种对他的回应。
大卫感动得哭了,他紧紧地抱住了树干,他感到爷爷和树林的精神今后将伴随他的每个脚步。
“谢谢,”他小声说,“谢谢。”
他抚摸了这棵百年老树的树干很久,然后拿起帮妈妈拾的柴火,感觉身体内充满新的力量,大步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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