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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华德福教育比较喜欢格林童话

  《迈向健康的教育》

  为什么华德福教育比较喜欢格林童话,而不选择其他的民族童话?其中一个原因正是格林童话中探讨的都是遵循人类发展的原则,并且是源于基督教、天主教的故事。格林童话中的中心主题总是人类那个发展中的自我,而且这个自我要面对自我的灵性力量、原始的世界、大自然和人类与神鬼,并与其奋战。童话的结局总是好的:发展继续进行,而无论什么问题都得到了一个解决之道,每件事物都有其时间和公平合理的调解。缺乏这样的以发展为导向的建设性的世界观,就不能发展出一个健康的自我意识。

  另外,提问中论及:我们不压抑学生,但我有时候觉得,我们这种教育诱引出一些不适当的行为……这里确实需要明确的说明。当然我们绝对不压抑孩子。尽管压抑也是属于教育方法之一(恐惧、强制、机械式训练、竞技状态),而产生的影响是孩子许多的自然反应能力会被压抑,而囤积在潜意识中,到了青少年或成人时期他的攻击性意识就会升高。另外一种极端的教育是一种完全放任、无纪律的教学,孩子学习到的极少,而且多多少少都觉得好玩。华德福教育追求的是:以激发自由自主的动机来取代强制性。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让孩子们自己因出于兴趣或是由于对老师或事物本身的爱而去行动。出于爱的行动,只有在孩子灵性精神完全的参与之下才会发生。这也是为什么在爱中就不会产生人格部分被分裂或被压抑的原因,而相反的,出于恐惧、出于强制义务或只是为了得到奖赏的行动,则不然。

  因此华德福教育强调老师和每个孩子建立良好的关系。良好关系是老师可以利用的唯一工具,尤其是在面对班上的“群架”现象和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当学生们经历和察觉到,为他们所爱戴的老师完全无法忍受这种阴谋时,而且为维护净化和整治班风全力以赴,这正是具决定性的典范,同时也是对于自己行为重要的准则及方向。因为孩子们事实上还无法有意识地自我控制和引领自我心灵,老师必须通过他自己的存在和他自己的行为举止来填补孩子们尚缺乏的和不成熟的部分。

  一方面可以借助于所谓的教育法则(p.dagogisches Gesetz)(斯坦纳:治疗教育课程第二讲和第四讲)。意思是说,在人与人的关系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是多层面的,这过程就像一个人经由自己的行为来强化自己的生命结构或损害自己的生命结构:当一个人经验到自己的“自我”(das Ich)时,(无论在什么样的生活情境之下)都是借助于自己的思考、情感和意志,也就是通过他自己心魂力量(Seelenkr.fte)的帮助。其工作活动的方式可以给予生命情感(Lebens-Gefühl)或生命机能(Vitalfunktion)正面或负面的影响、鼓励的或损害的影响。而身体健康状态和生命机能的质量是相互依赖的。

  一个人如何为自己塑造每天的舒适健康,决定在于这个人如何面对自我和自己的生命经验。这样的法则除了适用于自我教育,也适用于人际关系,特别是师生关系,它可以产生有益的、正面的或者阻碍的、负面的影响。因为老师在孩子面前如何对待他自己的“自我”,可以影响孩子的灵性,也可以决定孩子是否对于分配的任务或对话有所反应。当然孩子本身的感觉和他对自己生命能力的认识与感受,也和上述因素有密切的关系。除此之外,对于社会压力,孩子的身心方面都会有敏感的反应。例如:他们由于恐惧的缘故,一看到数学作业就生病,或是有头痛反应,以至于无法完成作业。

  身为老师本身必须随时清楚自己精神、心魂、身体的状态,及其对于学生的影响是正面或负面的。这是华德福教育最主要的基础。因为毕竟孩子还不像大人一样可以在日常生活的情境中,自主独立地去“对应”(agiert),而是“反应”(re-agiert)。也就是说,孩子的“反应”其实与老师本身有关,因为老师引起了学生这样反应的动机,同时也刺激了学生的灵性和身体的发展。

  “群架”(Mobbing)现象的研究有助于了解这个问题。Mobbing出现在什么时候?怎么预防?哪些前例或过程可以提供我们参考和理解?通常Mobbing出现在学生们觉得一切都很无聊的时候,和由于某种理由对于自己或自己的生命际遇不满意、不满足的时候,他的防卫界线就变得很低。或是他对某些特定的学生真有强烈的厌恶感,导致他想对他们采取讽刺、嘲笑或公开的攻击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很少的“群架”是来自单纯破坏性的欲望。因此最基本预防“破坏欲”的办法是:我们得与学生共同塑造一种活泼、生动、有趣的生活模式,而尽最大可能不让“空当”出现。

  另一个有效的方法是有意义的“惩罚”。如果学生的错误行为是因为老师激发了学生“被处罚的欲望”或者处罚活动和发生的事情本身无关的话,那么处罚就只能获得反效果。犯错是属于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是属于人性的,就像植物的成长需要阳光一样。每个人从错误中学习到的最多,特别是通过有意义的省思过程中。孩子们的良知形成是需要根据自身真实的经验,通过自己亲身经历的经验,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告知和道德宣传。因此无论大或小的错误都应该被视为对于个人发展有价值的宝贵经验。

  然而什么是具有教育价值的处罚行为呢?答案是:可以让学生们经验到一个错误或一个问题能再被弥补或被解决的处罚行为。让孩子自己尝试去寻找弥补错误行为的途径,或者认清自己还缺乏的能力并且决心去学习,这是我们的任务。老师或幼儿园教师也需要保有一种态度,就是接纳自己的错误。我们应该相信,每个人事实上都宁愿不犯错;而不应该怀疑别人是存心,或出于漠视甚至出于恶意惹事的。

  即使事情看起来就是存心的,也必须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犯错的人是在不得已的状况下才那么做的,因此他反而是需要协助的。最佳的例子就像帕尔奇帆(Parzival)神话中的年轻Parzival,他射杀了天鹅,却“不知道”动物也可能感到痛苦,而且应该得到怜悯和同情。他很高兴自己能百发百中,以弓箭射中一只飞行中的动物,为自己的成就感到得意,可是从另一个观点来看,同样的一个行动不只可能得到正面的评价,也可能得到负面的评价。

  假设有什么东西被弄坏了,大家应该共同平静地来检视整个过程和结果,商议如何让损失得到赔偿。如果赔偿费用很高的话,大家一起思考如何得到这笔钱,还有这位犯错的学生应该承担的部分或者以什么样的工作来做补偿。又例如一个经常犯错的学生真的不足以信赖或是一再地迟到,那么我们必须共同来讨论如何让他避免再犯错。比如赋予班上某一位同学一个任务,经常去提醒这位老是犯错的学生,或是经常爱迟到的同学,每天早上到他家接他一起去上学,陪伴他同行到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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