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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儿子!”
  《年轻妈妈之友》

  “我的儿子!”当我第一次真正面对自己的儿子,发出这几个已口头操练了无数遍的字时,我心中升腾起的是一种既怪异又难堪的感觉。自从那天妻子做了B超检查,证实我们的孩子将是个儿子起,我便经常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我的儿子!”这几个字,但我无法想象,我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有时甚至还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生子的“能力”。

  在一阵强于一阵的胡思乱想中,儿子终于诞生于世了。

  护士从产房里抱着一个包裹着白布、哭叫不停的小子出来了。虽然个子比猫大不了多少,但他颤抖着的小小的手臂仍雄武有力地挥动着。由于我只是在产房外苦苦等待的无数父亲中的一个,一开始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我的儿子。但护士分明在叫:“这是桑切芝的儿子!”

  我跳将起来,犹如从美梦中惊醒,然后憋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中接过儿子。天哪!这小子模样可比我差多了:眼睛很小,鼻子微塌,满脸皱纹,头发稀疏……不过这总是我的儿子呀!

  “我的儿子!”我端详着我和妻子的杰作,喃喃地说。相反这小子在我的怀抱里不合时宜地哇哇大嚎起来。

  但这“哇哇”的哭声传到我的耳朵里,却化做了“爸爸”。是啊,我叫他“儿子”,而他叫我“爸爸”,一切顺理成章。

  一起等候的父亲中有几个围了上来看热闹,其中一个络腮胡煞有介事地评论说:“听这小子哭声如雷,长大了定是个爱打老婆的!”

  我实在难以形容此时此刻我确切感觉。说是“高兴”吧,分量还不够;说是“幸福”吧,太一般性了;说是“复杂”吧,又太笼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仍然异常清醒,因为我依然能义正辞严地对络腮胡表明我的观点:打老婆的定是个恶棍,我可不会轻饶了他!

  儿子被护士送回了产房。我坐了下来,但情绪难以平静。我闭上双眼,泪珠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此时,我那80岁的老父亲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站起身,和爸爸拥抱在一起。

  “爸爸!”我轻轻叫了一声。

  我发现老父亲正慈祥地注视着我,嘴唇在哆嗦着。“我的儿子!”我听见他在说,“我的儿子如今也有儿子啦!”

  突然,那过去的33年时光重新一幕接一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33年前,我也如同我那被白布包裹的丑小子呱呱坠地。我能想象,那时我的父亲也是从护士手里接过我小小的身体,就像抱一只小猫似的把我抱入怀中,并以一种异常复杂的感情注视着我,喃喃对我说:“我的儿子!”当我第一次上幼儿园时,他牵着我的小手,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最后一次拥抱了我。“我的儿子!”他对我说,“你已长大了,可以不要爸爸老陪伴着你了!”

  当我的母亲离我们而去,为的是组成她的一个新家时,爸爸抱着我,眼泪也滚滚而出。“我的儿子!”他对我说,“你不要怕,你还有爸爸呢!”当我8年前突遭车祸危在旦夕时,爸爸急忙赶来守候在医院的病榻前。我感觉得到他正细心地拥着我虚弱的躯体。“我的儿子!”我在昏迷中依稀听见他在说,“上帝绝对不会难为你的!”

  就在此刻,我心中升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崇高信念:我一定要成为爸爸那样称职的父亲,尽管可能是普通、平凡的,但绝对是富有责任心的。

  接着,我挽起爸爸的手,怀着对上帝的虔诚,怀着对新生命的崇敬,怀着对孩子母亲的感恩,一起庄严地走向产房,去“会晤”这个将永远改变我们一家生活的小不点。

  编译/唐若水



    关键字:父爱  亲情  育儿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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