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许多小学低年级的孩子往往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个高年级孩子,4年级或5年级的,在公共汽车或操场上对他们说“我敢打赌你不知道宝宝是从哪里来的。”或更恶意地问他们“你知道你的父母是怎样……吗?”然后这个孩子就接着给他们讲一些自己对生育和性交的解释。更糟糕的是,父母们从不知道已经发生过这样的谈话。
现在请父母们想一想你是怎样了解有关性交知识的。谁告诉你的?那时你多大?你最初的反应是什么?你相信你的父母这么做了吗?你相信告诉你的这个人吗?你记得是什么时候你和你的父母第一次讨论性和性交的问题?”(有些人告诉我是在他们结婚前的那天晚上!)我们许多人都是由一个年长的朋友或兄弟姊妹第一次告诉我们有关性交的事情,而且我们许多人相当震惊,或许还感到厌恶。我们想“我父母不会那么做”或者想“我父母只那么做过两次,一次是为我,一次是为我弟弟”。我们有些人现在仍然喜欢那么想。
我认为小学低年级这个年龄是父母向孩子介绍性交概念比较合适的时候。我不是说让父母给孩子讲做爱的细节,而是说要确定你的孩子可以这样回答在操场上的那些大孩子:“我妈妈和我爸爸给我谈过这些,我不要听你的。”
父母亲可能会问自己:我真的需要与我的孩子进行这样的谈话吗?对我来说在街上了解它不也是挺好的吗?那么,它是什么?想一下我们第一次知道的那些神话:鹳鸟把你带来了(注:在欧美传说鹳鸟在某一人家筑巢,该家庭不久便有婴儿诞生);你长在白菜地里;你是在商店得到的宝宝。我的一个同事告诉我,他仍然记得当他妈妈告诉他“你是爸爸在妈妈身上种的一颗种子”时,他的反应是“用铁锹吗?”
想想当某个人第一次告诉你关于性交的事情时,你真的相信被你称为父母的这两个杰出的人会干那种事儿吗?想一想与其让一个大点儿的孩子给你的孩子描绘大人做爱时的丑恶印象,倒不如你小心翼翼向孩子强调“做爱是大人的行为”这样正面的性信息。如果你还不同意这个时候已经应该对孩子进行这种教育,想想等你的孩子成为一个颇为自负的准青少年,你再和他进行第一次有关性的谈话时,他说“所有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当然,如果你真的不同意的话,请跳到本章的下一部分。)
心理学家安尼·伯恩斯坦说,小学低年级的孩子在有关生育的问题上已经“从地理学者”变成了“制造商”:他们对宝宝们是在哪里出生的兴趣淡了,对宝宝们是怎样被制造出来的则更感兴趣。他们不可能仅仅再满足于精子细胞和卵细胞的答案,他们现在可能更想知道精子和卵子是怎样结合在一起的。
许多人告诉我在缺少父母一方的家庭里,孩子们知道宝宝是精子和卵子结合到一起的产物后,他们会以自己的方式理解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或许一个女人坐在一个男人膝上时精子和卵子就结合了,或许大人睡在一起时精子穿过床而游到女人体内,或许它在一个游泳池里发生。然后他们再重新算计,女孩子会害怕同兄弟睡在一起,或害怕坐在爸爸膝上,或害怕到公共游泳池去,因为她们不想怀孕。我的一个同事与我分享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告诉他5岁的孩子:“妈妈和爸爸非常近地躺在一起”,在迷惑了一阵子后,他儿子回答:“爸爸,你的解释也说明不了什么。”我的同事在止住笑以后,同意给他儿子讲得更详细一些。
那么,父母该说些什么?什么时候说它?让我们来想一些生活中可以利用的可教时刻:当你们在公园里看见一个怀孕的妇女时;当你们在一起读有关怀孕和生育的书时;当你们一起看的电视节目中有两个成人向床边走去时;这些都是可以进行谈话的可教时机。
父母:你还记得我们谈宝宝是怎样被造出来的吗?
孩子:记得。
父母:你都记得什么?
孩子:关于精子和卵子的一些事情。
父母:对。那么你记得必须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才会开始有一个宝宝吗?在男人身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细胞叫精子;在女人身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细胞叫卵子。当一个精子细胞和一个卵细胞结合到一起时,就有可能会开始有一个宝宝。你认为精子和卵子是怎么到一起的?
孩子:精子是游过床去的吗?
父母:这个猜想很好。但真正发生的事是两个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彼此相爱,有时候他们在一起时,男人把阴茎放进女人的阴道里时感觉很好。后来,男人的精子从他身体内出来,通过女人的阴道进入子宫。这时候精子和卵子在女人的身体里结合在一起,那就是会长成宝宝的胎儿的开始。
然后等等,看孩子们能否被这个信息吸引,看他们怎样反应,等着看他们是否有另一个问题。父母也可以和孩子一块看一些适合于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有关生育方面的书。
一个可能的反应是,孩子们会说“噢,爸爸,那多下流呀!”而且看起来很厌恶。当孩子们第一次了解性交的事情时,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把阴茎放进阴道里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或者说这个想法太稀奇古怪了。这就是为什么说重要的是由父母或是照管孩子的成人而不是让操场上的伙伴来向孩子介绍性交的概念。你可以说“我理解这对你来说似乎是令人厌恶的,没什么,因为这只是大人们该做的一些事情。当你长大的时候,你爱上了一个人,你就会这样去做。我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多谈谈这个问题。”然后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为了释放你当时的紧张与不适,你可以到另一个房间里做深呼吸。
孩子们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反应。一个朋友告诉我,他的儿子问下次是否能在旁边观看。另一个朋友告诉我她的女儿问她,在她第一次性交时她(妈妈)是否能和她(女儿)在一起。还有人告诉我他的女儿说“不,爸爸,我听说你是在商店里买的宝宝。”不管你孩子最初的反应是什么,你都要通过相同的步骤:回应孩子的感觉,给他们正确的信息,给予你们的价值观,让将来谈话的大门敞开着。
我想在对你的孩子介绍性交的概念时还有其他一些很重要的方面:要让孩子们了解性交不只是为了造宝宝,它也是证明爱和快乐的一种方式。归根到底,不要让孩子想着人们只是在想怀孕时才性交(除非那是你们家庭的价值观)。我认为那样长大的性不会是健康的,即想着你的父母只是在想要你和你的兄弟时才有过两次或三次性交。你或许会惊奇现在有多少成人还仍然不相信——至少不想相信——他们的父母除了为生育孩子之外还有性交。
我不赞同借助于动植物来向孩子们介绍有关性交的知识。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人们用鸟和蜜蜂来谈及性教育,因为,花粉和蜜永远不能帮助他们理解人类生育和性愉悦。带孩子们到动物园里看猴子交配也不管用的。观看动物交配会让孩子们感到困惑和恐惧,除非是孩子们生活在一个农场里,这些是他们环境中的一个有规律的部分。例如,我的一个朋友养美洲驼,他的女儿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生活在喂养美洲驼的环境里。等她到上小学低年级时,他们就能够用给美洲驼人工授精作为一个“可教时刻”。无论如何,这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没用的。
父母可以给小学低年级的孩子介绍人们可以选择是否要孩子、什么时候要孩子、想要多少孩子的概念。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学习一些有关避孕的简单信息。他们能够理解所有的孩子都是应该要的,理解有些家庭有孩子而有些家庭没有,理解每个家庭能够决定要多少孩子。你可以介绍有阻止精子和卵子相遇的办法:即控制生育。
在这个年龄向他们介绍避孕的概念,是教给你的孩子知道性行为是有后果的,性交得有保护措施。你不需要在这上边花费很大的精力,你在生活中可能会有一些合适的机会可以利用。比如,如果你打算和你的孩子一起去商店,并打算买避孕药和避孕套,就不要推迟到你专门再单独出去一趟去买它们。你可以同你购买其他的东西一起购买它们。如果你的孩子问起来,告诉他们爸爸和妈妈彼此相爱,也爱他们,而且决定现在不再要更多的宝宝了。我所了解的一个调查研究显示,知道妈妈用哪一种方法避孕的十几岁女孩,自己避孕时也更可能用他们自己家的方法。在介绍性交概念的同时介绍避孕概念,是在给孩子们重要信息,让他们知道性经验是保护性的。
几年前,我到瑞典进行一次研究旅行,有机会遇见一些瑞典十几岁的青少年。瑞典青少年和美国青少年开始性交的时间大约相同,但是瑞典的青少年只有1/6的怀孕率。当我问一群瑞典9年级的青少年他们是否有过没有避孕的性交,他们茫然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在问他们人们为什么会互相残杀。我向他们解释美国许多十几岁的青少年不用避孕方法,他们仍然沉默着。一个少年最后主动回答:“那多傻呀,除非你想怀孕。那就像开车闯红灯。”他们解释说,他们知道有关使用生育控制的事就像他们知道有关性的时间一样长。我相信这是一种我们应该努力追求的态度。
我认为不过分强调生育和婚姻之间的关系很重要。我个人认为与孩子们谈生育问题时说“大人们”比说“结婚的人们”更好一些,因为你的孩子如果没有准备,那么他们在不久的将来,要么是本人,要么是通过媒体,就会遇到没有结婚而有孩子的成年人。这并不是说你不应该教你的孩子只有结婚才能生孩子,如果那是你们家庭的价值观的话。只是要把你的价值观与事实表现分开。比如:你可以说“有一些大人没有结婚有了孩子。在我们家,我认为……”(然后陈述你有关婚外生育的价值观)。
这个交流的方式可以开始给你孩子一个有关性交的健康介绍。回答他们的问题,或给你的孩子提供能给他们传达以下要点的简单信息:(a)你尊重他们的感情;(b)性交是大人们的事情;(c)成年人决定他们什么时候需要和是否需要性行为;(d)在你们家里可以谈论性问题,讨论三分钟就有收获。
小学低年级儿童关于人体结构和生育的要点
-男性和女性的身体是同样特殊的。
-生育既需要男人也需要女人。
-男人体内有精子细胞,女人体内有卵子细胞,使得他们能 够生育。
-性交是一个男人把阴茎放进一个女人阴道里。
-性交是为了爱、快乐和生育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