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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瞧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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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和、刘全利,孪生兄弟,滑稽艺术家,中共党员。 现就职于中国广播艺术团。一级演员、全国青联委员、中国滑稽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国际滑稽协会会员。 兄弟二人1970年一同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文工团,从事舞蹈杂技专业。 两人曾出访美国、瑞士、日本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荣获过各大奖项。常参加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春节、元旦等各种大型文艺晚会,多次随中央代表团和“心连心艺术团”赴西藏、新疆、内蒙、宁夏、广西等地慰问演出。受到了江泽民总书记等中央首长的接见。
哥哥刘全和与弟弟刘全利 :
我们分别在镜子两侧的位置与对方是完全平等的,
有时候不用说话,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状态,
就像自己的一样真实可信
我们是双胞胎
好像还从没有谁统计过世界上总共有多少人是双胞胎,又不知道在那些许许多多的双胞胎兄弟姐妹里有多少是如我们这么形影不离的——我们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起上学,一起当兵,一起工作;后来结了婚,又前后脚儿都有了一个孩子。
我们和别人不同,与生俱来,生活就是双份的。在几十年的生活中,两个人一直能互相提醒和补充,通常一个人想到什么,另一个人也已经想到了。从这个角度说,我们的生活是平视的——在我们生活的小圈子里面,也经常会有人说我们两个人像是“照镜子”,我们分别在镜子两侧的位置与对方是完全平等的,有时候不用说话,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状态,就像自己的一样真实可信。
久而久之,我们兄弟两个从磨合到融合,后来连自己也很难找出我们之间的不同点了。
在孩子们小的时候也总是分不清,他们会趴在妈妈的怀里哭着说:“我怎么会有两个爸爸?!”……其实,他们真的有两个爸爸,因为我们是用爸爸的心情去同时爱护两个孩子,后来,我们两家就多出了这样一个称谓:二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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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留住全和与女儿紫涵亲密幸福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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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和
做爸爸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想一个孩子从小长到大,多少磕磕绊绊,回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挺惊心动魄的……
尽管我们是双胞胎,但是因为我提前出生了一会儿,所以我是哥哥。可我的女儿小一些,是妹妹。
这两个小兄妹长得特别像,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爸爸的缘故,他们两个人比一般的表兄妹的关系也更亲近一点。这一点是我非常庆幸的,在这个独生子女的时代,我们两个人的孩子都能体会到一种亲密的兄妹关系,并且以此为成长的助力——或许,现在他们还感觉不到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但是随着两个孩子的慢慢长大会有更深的感悟的。就像我们一样。
回忆我和弟弟几十年的生活,好像有另外一个亲人互相陪伴,高兴的事情都变成了两倍,所以我和弟弟的家里都是笑声不断的。现在这两个的孩子的成长中有两个爸爸,我们也希望孩子们甜蜜的生活更加甜蜜。
有时候,在外工作,好长时间不回家,会经常想起孩子——“孩子现在干什么呢?”,“孩子现在上什么课呢?”,也担心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以前脑子里想的都是工作,现在思绪里温柔了许多。当然,其实做爸爸不是那么容易的,经常是看见孩子笑我也高兴,听见孩子哭,爸爸的心马上也提到嗓子眼儿了。
记得女儿小的时候,我和我爱人带着她一起睡,没想到半夜孩子一翻身,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当时真把我们吓坏了,一夜都不敢再睡,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种强烈地竭尽全力想要保护她的感觉,直到今天我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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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儿子长大了,还是重重地靠在父亲全利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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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利
成功的路有好多种,也许我儿子和我的路不一样,反正曲线也能救国,那么,就由他去罢
尽管我们是双胞胎,但是因为我晚出生了一会儿,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因为这个本来不存在实际差距的名词“哥哥”,全和从小就让着我,一直到长大了,我还觉得他有点吃亏。
后来我先有了孩子,我的儿子成了哥哥,他的女儿成了妹妹。我就从小跟我儿子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妹妹!”,他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妹妹留着,让我们这两个爸爸倍感欣慰。你看看,上天实在是太公平了。
做爸爸是一门学问,境界等级完全靠自己的修炼,无数的心理难关也要自己一关一关的闯,闯过了,那幸福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到,而在之前内心的煎熬也只有自己忍受。
我做爸爸所经历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半夜站在产房外面,焦急等候,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孩子是否健康?母子是否平安?就这样来回踱步十几个小时,直到医生的一句:“母子安然无恙,孩子完全健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真正从心里笑出声来.等回过味来,才想起问问大夫是男孩孩是女孩.
回忆起来,当爸爸的第二个难关,就是我孩子出生之后有七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外地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天,我迫不及待的带着刚会走路的儿子,到附近的广场玩。谁知道他刚一走就狠狠地摔了一跤,当时我就吓傻了,顾不得孩子哇哇大哭,死死地抱着他不敢松手,一直小跑回家。把他放在小床上,不敢摸也不敢碰,生怕把他摸坏了。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带他出去玩。
儿子现在长大了,知道放学先写作业然后出去玩一会儿,看好时间一定准时回来练钢琴,不管作什么,都能静下心来,而且他从不任性。惟一让我开始担心的是他胆子小,有的时候也不太和我交流,这和我们哥俩小时候可不一样。
不过,成功的路有好多种,也许我儿子和我的路不一样,反正曲线也能救国,那么,就由他去罢。
刘全和、刘全利:
成长是什么?是健康,快乐,积极,向上
看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做爸爸的肩膀上就能感觉到更重的责任。这责任就是让孩子们好好成长。成长是什么?是健康,快乐,积极,向上。
但是看着现在我的孩子,每天起床匆匆忙忙吃完早饭,背着沉重的书包往学校跑,然后放学之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要去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我也在想,这样对他们一定有好处么?
“成长比成绩更重要”——老师家长都总是这么唠叨。可说话的时候是不计后果的,也正因为说着容易,大人们都可以信口开河。但是当你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又学钢琴,又学英语,最近好像还报名了奥林匹克数学的时候,心里肯定心虚,想着“万一要是自己的孩子差了,是不是我们的错?”
记得我在日本的时候,发现那里的老师每天都会选出一位同学,第二天到台上讲课。孩子那种心理为了争强好胜,回家就会努力自学,哪怕问爸爸妈妈也一定要把学业搞懂了。他们完全是自觉的学习,“自觉”这两个字非常重要,我们的孩子缺少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们的心经
以前,无论条件多么艰苦,在人的心里始终有个奔头,
那是一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大家也都追求共性;
现在,孩子不再有信仰,他们追求的是个性。
一转眼,孩子们都九岁了。看看他们今天的生活,无论从内容到形式完全都和我们当年不同。我们的孩子们一出生就有自己的房间,他们一定想像不到我们当年八口人是怎么睡在一间十平方米的房间里。
以前,孩子都服管,受了批评是最大的羞耻;现在,好孩子是夸出来的,那些批评他们再也听不进去了,他们的自信心才是重要的。
以前,我们成长最快乐的部分就是积极向上进取,恐怕落在别人后面,每个人都是争强好胜的;现在,孩子觉得别人的优秀和自己没有必然的关系。
以前,无论条件多么艰苦,在人的心里始终有个奔头,那是一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大家也都追求共性;现在,孩子不再有信仰,他们追求的是个性。
有时候我们也想,要是现在像我们当年那样把两个孩子送到军队里,他们肯定适应不了,他们太依赖家庭,依赖父母,但是说实话,这些又怎么能怪他们呢?这些都是因为社会环境的改变,他们一方面失去了磨练人意志的艰苦环境,但同时得到了学习的机会。
从前那个年代是实践的年代,每个人都是在工作单位里面努力勤学苦练,我们从小就少有在学校里踏踏实实系统学习的经验。所以薄弱的地方,到今天,我们还在拼命补充。
事业和责任是男人一生的使命,也是家庭幸福的基础。
我们两个工作都忙,对我们来说,只要看见孩子在学习就是好的,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有成效,我们也很难把握好尺度。这种情况下,母亲在家里就显得尤为重要,母亲是孩子最无私的保护神……这不是情书,但是我们要说:谢谢你们。
后记
在见到这对兄弟之前,我从未想像过,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两个人说话时一字不差地讲出同一句话,也从未想像过所谓血缘的联系能够给几个人定义出这样至亲至情的默契。
有一个瞬间,看着他们,我几乎模糊了认知,好像我在同时看着镜子的两面,也分不清究竟哪边是原本,哪边是镜像——我一直以为类似“血浓于水”这样的话是出自于千百年封建传统需要下的一种修辞手段。
是他们让我明白,原来,亲情居然可以让两个人离得这么近,竟可以统一在一种形式之中——于是两个人的生活就变成了一枚硬币的两面,奇妙地转化然后收缩合一……
文/林依静 摄影/康也 造型/索菲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