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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突发事件
 2006年05月08日 16:19 《小豆豆与我》


  已经是隆冬了,院子里的海棠仍然在旺盛地生长,鸢尾花和水仙都在烂漫地绽放,真是我梦中的国度,就像古印度的曼陀罗国。

  但是我每天还会出去买啊买啊,一直梦想的圣诞玫瑰、洋地黄,我都发疯似的买回来种上,就是这样,院子里也还有大片的空间。到了固定的时间,用来浇花的喷水设备会自动开启,非常方便。

  我感触最深的是,这里的花苗太便宜了,相比之下,日本的花店实在是贵得离谱,贵得让人心疼。

  “啊,来到这里花了我八十年的时间啊!不,不,世上没有太迟的事,哪怕只在这里生活一个月、半年,我的梦想也实现了。”

  一天早晨,我这样想着,一边悠闲地和花儿们喁喁细语,一边饶有兴趣地远望着院子里来帮我锄地的三位园艺师。

  看着看着,我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向他们表示一下谢意,于是打开朝向院子的大玻璃门,一步踏了出去。

  我顺脚穿了一双拖鞋,一踏出门,便踩上了布满白霜的台阶,“嗵”地一下,我从四级台阶上摔了下去,加上鞋底很滑,我又摔出五六米远。

  一瞬间,我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在我家帮忙有几十年的阿峰,现在担任着我的秘书的工作,她听到动静,慌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那几位正在工作的墨西哥园艺师也冲了过来,大家合力把我抬到屋里,将我平放到桌子和沙发之间的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我哼哼着,多少恢复了一点意识。

  腰和背恐怕都摔散架了吧,疼痛使我只能把身体蜷成一团,“对啊,向上帝祷告吧!”我只有这一个想法。

  “主啊,保佑我不要摔成骨折或者骨裂吧,不管多疼多苦,我都会忍受,请不要严重到要开刀的地步啊!”

  这时是早晨九点半,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阿峰默默地把话筒递到我手中。

  “妈妈?是我,彻子。”

  “嗯,嗯。”

  “怎么了,妈妈?”

  “没事,嗯,嗯。”

  我想忍住呻吟声,可怎么也忍不住,彻子觉察出了异常,“怎么啦?怎么啦?”她提高了嗓门追问道。

  “刚刚摔了一跤。”

  “那快去医院看看啊!不去不行啊!”电话那端的彻子一个劲地说着。

  可今天是周日,医院休息。园艺师们也很担心,也一个劲地说快叫救护车。

  我摆摆手,向他们示意没关系,不用担心,然后对电话里的彻子说:“我躺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别担心。”

  终于挂上了电话,可彻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妈妈,快去看医生,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啊,妈妈那么毛手毛脚,要再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阿峰也很担心,说要去找杉山夫妇,我连忙阻止了,“别去别去,看看情况再说。”可是情况越来越糟,背部疼得厉害,我只能像虾米一样蜷曲着身体。

  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祷。

  一个小时过去了,疼痛不仅没有减缓,反而加剧了。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杉山夫妇来了。

  “呀,怎么回事?怎么躺在那个地方啊,是摔了吗?”

  杉山先生问道,然后责备起阿峰来:“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啊?”我赶忙向他摆摆手:“是我不让她告诉你们的,今天是星期天。”

  “生病还分什么星期天啊。要是还不能动,只能叫救护车了。”

  我终于被说服了,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帮我换上粉色的睡衣。这时,已经听见救护车呜呜的鸣叫声了。

  一个美国小伙子拿着担架从车里冲了下来,熟练地刷刷几下把我用白布单裹起来,然后非常有技巧地抬到车子里。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周围的邻居纷纷跑出来,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看来哪里的人都一样,对看热闹总是有莫大的兴趣。

  杉山夫妇也陪我一起上了车,他们开玩笑地说:“真是托朝子的福啊,我们还是头一次坐救护车呢。”逗得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救护车里很明亮,没有国内救护车那种凄惨的感觉,偕子流利地替我回答着美国小伙子的提问。在这样的异国他乡,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想想我都觉得害怕。

  大约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一所拥有白色建筑的大医院,在一个写着“紧急通道”字样的地方,我被移到医院的活动床上排队等着叫号。前面的男子被移走了,终于轮到我了。

  两个六十出头的护士大婶走过来,陪在床的左右两侧。

  杉山夫妇忙着办手续,给他们看我的护照,填各种各样的表格。在国外生病可真是麻烦透顶。本来还想着千万不要麻烦别人,结果在美国生活还不到一个月,就给人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可能是知道我在这么想吧,杉山先生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乐观也感染了我,我用明朗的声音回答道:“真是谢谢啦,多亏你们了。”为了给我足够的勇气,杉山先生还告诉我,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手术做得很好,非常有名,美国足球队的许多当地球员都让这里的医生做过手术。

  陪护的两位大婶也很有意思,两人扯着我的睡衣,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

  “哎,记不记得?这和打仗那会儿飞行员用的降落伞的布料差不多。”

  “是啊是啊,打完仗以后有好多这样的布料,用来做西服什么的。”

  “还染成各种颜色。又轻又好。”

  “不过这好像比那种布料厚一点,还是和降落伞的料子不太一样吧。”

  两个人大概以为一个日本的老太太是听不懂英语的,自顾自地聊个不停。

  这时,一个女医生从走廊那头走出来,告诉我:“请五分钟后到X光室。”说完就快步走进对面的房间去了。

  要是我听不懂医生的指令怎么办呢?不过,反正也就是拍个X光,也不会说多难的句子吧,我自己安慰自己。

  “吸气,好,停!”

  这样的话好像全世界都通行吧,背部、两肋、腰……照了好多,我都快失去知觉了。

  我终于住进了医院,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我被领到了病房。这是个双人病房,另一张床已经有人了,床上坐着一位很有拜迪·蒂碧丝风度的妇人。我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这才在自己的床位上安顿下来,谁让我是个后来者呢。

  医生虽然说从明天开始做检查,可我究竟要在医院里住多少天啊?

  “唉,好容易开始了梦幻般的生活,可是啪嗒一下就摔醒了,我这辈子总是少不了突发事件啊!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就这样吧。”

  一旦这样想开了,忽然开始的医院生活也变得颇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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