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你愿意换一个孩子吗?

如果可以 你愿意换一个孩子吗?
2019年04月19日 06:45 新浪育儿

  跟家长探讨孩子的养育问题越多,看到越来越多的家长对孩子“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时,我都会忍不住想到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你愿意换一个孩子吗?

  我最初听到这个想法,是在一档电视节目里,一位网络成瘾的少年,他的父亲对着屏幕大声喊道:‘这个孩子要是一头猪,我立马就把他卖了,重新换回一头来养!’可惜,少年不是可以退回的任何物品,父亲无法退换,父亲因为过度失望和无助,呐喊出如此绝情羞辱孩子的话语,至今让我记忆深刻。

  接触家长的过程中,不少父母对孩子的各种行为感到无助和无奈。当然,没有养育困惑的家长也不会来找我,这显然有样本的偏差在里面。虽然,我们家的孩子也曾经被称为“别人的家孩子”,虽然我本身从事这样一份幼儿教育工作,虽然我的专业是发展心理学,但是毫不隐瞒,我也无数次遇到过各种困惑和难题,我也曾烦恼抓狂,但是幸运的是,这并不影响我继续深爱我的孩子,继续有自信用心养育地她们,所谓“瑕不掩玉”大致也是如此,遭遇困境,孩子存有棘手的问题,可能有些问题永远得不到彻底解决,但那又怎样?我还是会开心的与孩子共处,珍惜收集生活中的一点一滴的小确幸。

  说实话(虽然有些时候,尤其当着孩子,不应该说实话),但是我承认我也曾几何在心底偷偷地问过这个问题,‘既然自己对孩子诸多方面不是很满意,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愿意换一个孩子来养吗?或者是根本不生养孩子?’我的确产生过这样的疑问。我的爱人开玩笑说,‘我不想换了,万一遇到更差的呢?’我的爸爸开导我说,‘要是没有这两个孩子,没准儿你的工作还不会这么生动深入呢!他们挑战你,也促使你思考。你该感谢他们!’我的妈妈十分知足地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哪个孩子没问题,他们还是不错的!’

  尽管我得到了这么多的建议,但是好久以来我都没有答案,因为那些都不是我自己的答案,都是他们的。我的困惑主要在于:养育孩子既有辛苦,也有难得的快乐。我的心情会随时波动,养育顺利时就会幸福无比,养育受挫时就会十分气愤懊恼。我一直在寻觅这个内心的答案,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直到有一天,我寻到了明确的答案。我在自己的那本《有爱的管教更有效》一书中的‘作者最想提醒你的一句话<最糟糕的养育莫过于让孩子成为情感上的孤儿>’一文中也有所提及:正如我在《About Time》这部于2013年在英国上映的电影,中文翻译的片名文《时空恋旅人》里体悟到的,有些事情,因为第一次做,我们常会慌乱或是出些小错,如果重来一次,我们也许就能做得更好,就能放轻松些来应对,如果我们知道哪些陪伴和相处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也许我们就更能懂得珍惜,专注生活中的那些美好。如很多养育不成功的父母所诉说的,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其实只要用心养育,完全可以有很多的“早知道”。所以,每次咨询我都愿意传递这样的祝福:愿你和孩子开心地相处一辈子,亲密无间,彼此相爱,常常感受到内心的喜悦,享受属于你们的天伦之乐!

  在这部影片中,主人公,一位男士,拥有不一般的能力,钻进衣柜握紧拳头,就可以重返脑子中想念的那个时刻。他的爸爸去世后,他非常伤心,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珍惜父子相处的时间,于是他穿越回到小时候,跟爸爸重新在海边奔跑。当他再一次穿越后,成功解决了现实的恶性事件,但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家时,他惊呆了,他发现孩子不是原来的孩子了:自己之前的孩子不见了,连性别都变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慌乱地穿越回去,寻回原来孩子所在的时空。这一次他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他们家男人的超能力有局限性,那就是一旦有新的生命诞生,就难以在进行穿越回到孩子出生前的时空,虽然能力依然能够发挥,但是无法接受孩子个体随着穿越而变换。因为生命个体的随机性和偶然性,稍有差池,就会让孩子随之改变。为此,他挣扎纠结了很久,第一个孩子出世后,他爸爸去世,只要他不再生孩子,就可以穿越到孩子出生后的时空里,但是一旦生了第二个孩子,就再也无法穿越回去,跟爸爸相见。后来,他又穿越回到一个场景,陪爸爸打球,在那个时空里,爸爸告诉他,不可以再这样,人总要结束,总要继续当下的生活,而不是反复回到从前。在与爸爸最后的对话后,他才放下过往,踏踏实实地继续生养了自己的下一个孩子,不再担心回不到过去。

  看完这个影片时,我明确地知道了自己的答案,‘即使可以,我也不愿意更换一个孩子。’纵使他们有太多的不完美,太多的不如我意,我也必须全盘接受,因为这是对一个宝贵生命最起码的尊重与敬畏。对于换一个孩子,这样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不敢妄议,但是对于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对于我亲自养育长大的孩子,没有什么能够取代这些经历对我的非凡意义。

  很多父母们都会做这样的反思:养育过程中,自己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如果可以重新养育孩子,自己也许会做得更好,但是这个真的再也不能重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重复“万恶”的错误,不让自己一次次反思懊悔,我们应该和孩子一样,懂得汲取教训,跟孩子好好相处,珍惜这独一无二的机会。

  除了珍惜,还有一点对于父母来说非常重要,那就是一定要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不可假手于人。因为我始终相信,没有亲自参与的养育是空洞和泛泛的,缺乏坚固的根基,平常从来不陪伴孩子,只在关键时候出来训斥或是指责孩子的父母,不可能得到孩子的接纳,也无法赢得孩子的信赖,难以实现管教的效用,这也是很多亲子冲突的根源所在。

  写到此,我没有更多地感受到因为寻到答案而获得的成就感,似乎只是拥有了片刻的宁静,像是寻到了一种信仰一般。除此以外,我还是有很多的忐忑、不堪和内疚,因为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我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我提出了一个多么“强势和丑陋”的问题,似乎我们父母就完全有权更换处置孩子,假如孩子也提出同样角度的问题“如果可以你愿意换个父母吗?”他们又会怎样回答,我们父母又会如何想?不能因为孩子借助我们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就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

  仅仅因为我说了“不愿意”就可以掩饰自己在意识层面里对亲子关系的刻板定位吗?当然不可以。写下这些文字,我只是想坦诚地面对成长中的自己,此刻我有强烈的期待,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们看到了这些文字,知晓了我曾经产生过这样的疑问,他们能一如既往地爱我,包容和接纳曾经如此“恶劣”的妈妈。

  本文来自@赵博士养育咨询室温暖陪伴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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