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妈妈和爸爸彼此相爱”的方式怀上

　　对于越来越多的夫妻来说，诚实回答“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如今要复杂得多。在美国，每年有 12 万多名孩子被收养，有 100万多名孩子与收养父母生活在一起；有超过 50 万名孩子通过人工授精出生；仅在 2000 年，就有约 3500 名婴儿出生，他们源自受捐赠的卵子；也有越来越多的同性恋夫妇领养孩子，或通过辅助生育技术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年通过辅助生育技术出生的婴儿数量，自 1996 年以来，增长了 73% ！实际上，利用今天的新技术，贡献一个孩子生命的人数实际上有 5 人之多：抚育孩子的父亲和母亲，捐献卵子的妇女，捐献精子的男子和代孕妈妈（从胚胎到足月胎儿）。“当妈妈和爸爸彼此相爱，一个孩子就开始诞生了”，这个答案已经不能把各种情况囊括在内。

　　据国家收养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for Adoption）介绍，大部分专家认为，当被收养的孩子问“宝宝是从哪里来的？”时，就应该开始告诉他们是被收养的。有些父母的做法是，从把孩子带回家开始，就与孩子交流收养问题，他们把收养作为日常交流的一部分，而不再把此事看作是需要小心保守的家庭秘密。其他收养父母认为，3 ~ 5岁的年龄是第一次向孩子透露这个信息的最佳时间，他们等待孩子主动问出这个令人有些担忧的问题。一些专家建议，父母们需要等到孩子 5 岁，他们认为孩子的心智需要达到一定的成熟程度，才可能较好地接受并理解这类信息。

　　你和孩子可以参加一个父母团体，在那里你们会遇到其他收养孩子的家庭，这对你们会有所帮助。它让孩子知道，收养是普遍的、正常的，也方便收养家庭的父母们相互交流养育过程中遇到的种种特殊挑战。

　　学龄前孩子和小学低年级儿童并不理解不孕不育和收养的细节内容，但是你可以帮助他们了解。用心理学家安妮・伯恩斯坦的话说，这是一个“你怎样来到我们家的特别故事”。你可以告诉他，“你还有一个妈妈，她生下了你；而我们是你真正的父母，我们会永远爱你，把你好好抚养长大”。我喜欢这样的解释。

　　在回答学龄前儿童提出“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时，可以借用《如何养育领养儿童》这本书中的回答——

　　你在另一个妈妈的子宫里长大，她不能照顾你。我们非常想要一个宝宝，所以把你带回了家。我们非常爱你。

　　大多数学龄前和小学低年级儿童对这样的回答会感到满意。收养领域的专家认为，儿童要到很久以后才能完全理解收养的概念，可能要到青春期中期才能把自己与这一概念完全联系起来。因此，与孩子谈收养问题将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对此，一些书和视频可能有所帮助，具体请见本书附录。

　　读小学的孩子可能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生我的那位妈妈不要我了？”而且还会错误地认为，那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如果他们说“那是我的过错，所以我被收养了”，你需要好好地安慰他们，这点很重要。如果你知道生母放弃他们的原因，要尽量诚实地说出——

　　你的生母当时非常年轻（贫穷、疾病缠身），她想让你过上比她能给予你的更好的生活。虽然她非常关心你，但是在你出生之前，她就知道对你而言，自己不会是个好母亲。

　　比尔・皮尔斯（Bill Pierce）是美国国家收养委员会（The NationalCouncil on Adoption）的主席，曾建议父母们不要告诉孩子，因为“你妈妈很爱你”所以才安排你被人收养。这可能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孩子可能会担心，一旦你们家庭也开始生计困难，你也会把他们送给别人收养，同时你也不可能知道孩子亲生父母的真正感觉。你可以像这样说——

　　虽然我不认识你的亲生父母，但是我知道他们关心你的幸福与快乐，也希望你能遇到像我们这样关心你、爱护你的父母。

　　许多被收养的儿童在得知他们被收养的事实后，对母亲说“我真希望我能在你的子宫里长大”，以表达他们对这类亲密关系的需要。重要的是，要表达你理解这种希望如此亲密一体的感觉。你可以这样说——

　　我理解你这样的感受，我也非常希望你和我曾经亲密为一体，你在我的子宫里慢慢长大。但是我的身体不能怀宝宝，我现在非常幸运，因为有了你。你想听你被收养那天的故事吗？

　　与你收养的孩子更多地谈谈他们的“特别故事”。你可能需要联系一些领养资源机构，具体信息请见本书附录。

　　那些通过试管授精怀孕的孩子会有一些其他的议题。一些专家认为，像大多数试管婴儿那样，如果其父母双方都仅仅捐献了精子和卵子，那就不必告诉孩子胚胎孕育的细节。但还是有父母希望与孩子分享那些孕育他们的独一无二的细节。究竟分享与否，你自己决定吧。

　　如果孩子的基因有一方是通过捐献的精子或卵子得到的，这样的父母面临的问题要复杂得多。在大部分案例中，父母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他们可能知道捐献者的健康史，至少需要让孩子了解相关医疗健康信息，比如一些受遗传基因影响的疾病护理注意事项等。）

　　目前，对于是否要告诉孩子，妈妈或爸爸是通过别人捐献的精子或卵子而孕育了他，专家们还存在一些争论。说到底，这不像收养那样，母亲经历了从怀胎到足月分娩的全过程。一些专家认为，当精子的来源不是自己的父亲时，孩子需要了解一些相关的健康史信息，以便他们将来更好地照料自己，这点至关重要。一些专家认为，如果孩子在将来才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家庭秘密，这种震惊可能会让父母和孩子极为悲痛。而其他专家则认为，这是一种非常个人的决定，每个家庭都应该自己决定它的方式。出于保护家庭隐私的需要，也有父母担心会有社会的责难或批判，毕竟一个 4 岁孩子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与别人分享了这个信息。

　　这是一个高度个人化的家庭决定，你应该与伴侣及信得过的咨询师讨论之后再做决定。

　　有的女性不愿结婚但却希望有小孩，这类自愿单身的妈妈，或女同性恋夫妇，或是领养了孩子的男同性恋父亲，在回答孩子“我从哪里来？”时，还会遇到其他的一些问题。在孩子上小学之前，他们可能以为他们的家庭是非常普遍的：所有的孩子都有两个妈妈，或两个爸爸，或是家里没有妈妈或爸爸。当他们开始与其他核心家庭中的孩子打交道时，才开始对自己的情况产生疑问。有同性家长的孩子，到三四岁时很可能会问“我有爸爸（或妈妈）吗？”这个问题。

　　心理学家切丽・皮斯（Cherie Pies）建议，女同性恋母亲应该思考一些关于孩子父亲的各种问题。我改编了其中的一些，以便同样适用于那些男同性恋父亲。

　　◎ 你打算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告诉孩子有关他们生父 / 生母的事情？

　　◎  你会怎样回答“我的妈妈（爸爸）是谁？”这一问题？

　　◎  你会怎样回答“我为什么没有妈妈（爸爸）？”这个问题？

　　如果你的孩子是领养的，或是通过人工授精怀上的，答案会有所不同。如果你知道怀着孩子的女人是谁，或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情况也会有所不同。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像女同性恋使用精子库那样，

　　永远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人工授精的情况下，你可以说：“我 /我们特别想要个宝贝，所以我请本叔叔来帮忙。他提供的精子与我的卵子相结合，进而在我的体内诞生了你。”在使用匿名捐赠的精子的情况下，你可以这样说：“我 / 我们特别想要个宝贝，我们去了精子库，得到了孕育你的那颗精子。关于那位提供了精子的男人若你有兴趣的话，来听听我知道些什么吧。”

　　我们能为学龄前或小学阶段的儿童做些什么呢？我想，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他们了解，这个世界存在很多种不同的家庭。有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可以与孩子们分享，巴尼（Barney）甚至还有一首歌，是赞美多样化的家庭生活方式的。

　　在小学阶段，你的孩子会第一次意识到，你们的家庭与其他家庭是不同的。为此，你要为他们做好准备，这点非常重要。你需与他们讨论，如何与别人分享自己家庭的信息。我的一位朋友担心她5岁的孩子会对其他人毫无戒备地大声说：“我的妈妈是个女同性恋。”他的同学或其他成年人听到这样的话，也许不会很友善，孩子因此可能受到一些取笑。这些都是你需要与孩子和老师讨论的重要问题。

　　与收养孩子的异性恋父母一样，男同性恋家长与女同性恋家长可以在一些类似家庭情况的聚会中得到支持或帮助。在有些社区，这件事很容易，因为那里有男同性恋与女同性恋社区中心，据估计，美国境内有 200 多个男同性恋家长社群，有 600 ~ 1000 万的女同性恋与男同性恋家长。而在其他地方，这件事可能会比较困难。

　　本文摘自《从尿布到约会》作者[美]黛布拉？W。哈夫纳 由青豆书坊授权选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