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顾东比我小4岁,顽皮得像个孩子。2002年,我26岁,遇见刚刚从大学毕业的他,他才22岁。在朋友的聚会上,顾东看我时,眼睛亮亮的,跳舞的时候,他的呼吸直逼到我的脸上,剃须水混合着男人的味道,我承认,我动心了。
我坚持我的保守
那一年,我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几年的留学生活很孤寂,我没有交男友,英国人不适合我,而我圈子里的中国人,大多油腔滑调,我厌恶这种世故。而顾东给我的感觉很好,这个男孩纯真而直爽。
武汉的冬天,他约我去坐船,风那么大,顾东搓搓手,呵了口气,然后拉起了我的手。我抿着嘴微笑,他就红了脸,有点急地解释,“天太冷。这样……就不冷了。”
连表达爱的方式,顾东都有着真挚的孩子气。
我爱上他了,也不介意他比我小4岁。顾东有着一米八三的个头,而我个子小小的,和他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年龄不是问题,可是爱情里的禁忌我不容冒犯。顾东的年轻气盛我能感受到,好多次,他都有些冲动,想拥有我,但我拒绝了,我说,“既然爱我,就等到娶我的那天。”
顾东笑我,说还是留过学的人呢,还那么保守。我也笑,我的笑另有其因。我是有私心的,说真的,我对顾东是否能娶我,并不肯定。我已经26岁了,不可以把女人的贞洁轻易放下??如果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还有骄傲的资本。
这样的想法也许很老土,但我坚持。
他出轨是我逼的?
恋爱三年后,我和顾东顺利地结婚了。结婚的前两年,二人世界的生活很甜蜜。
只有一件事,我羞于启齿,那就是我们的夫妻生活。我的确有点躲闪有些逃避,潜意识里,我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我是快30的女人了,即使容貌和打扮上我依旧青春活泼,可以装“嫩”,可事实上我有些胖,还有了小肚子。而顾东是那么年轻结实,身上满是活力。
亲热的时候,顾东捏了我的小肚子,笑我胖。我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弄得顾东很扫兴。
那不过是生活里的小插曲,我以为每对夫妻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合适,却没发觉这种矛盾是隐性的,也是致命的。
怀孕期间,顾东对我的照顾的确没话说,他戒了烟,给我买各种补品。同时,他也越来越忙了,吃饭蹦迪,应酬不停,仿佛要把结婚后没玩的东西全补回来一样。
他也想和我温存,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对自己更没自信了,一直在逃避。
从那时起,顾东老说要加班,有时还彻夜不回。即使是出门,他也要带着笔记本电脑。怀孕的第五个月,我终于对他半开玩笑地质问,你需要背着电脑出门吗?你们老总应该也没你这么忙吧。
顾东站住了,他望着我,很平静地说了四个字:我出轨了。那个女孩叫刘锦,是一所高校大四的学生。
我气得浑身颤抖,跌坐在床上,咬牙切齿地问,你真残忍啊,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出轨?
我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要这个孩子了,顾东不配做爸爸!可是宝宝却在肚子里踢我,那么有力,那么清晰。
顾东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红着眼睛对我吼:“张又莲,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你曾经是怎么压抑我的感受?我变成这样,也是你逼的!”
我愣了。顾东的质问,让我也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顾东告诉我,刘锦知道他有家,有妻子。“她大四毕业后就会去北京,那时候,你也正好生完宝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我怀孕期间,满足顾东的过渡女人?
不仅仅是生理寄托
今年4月,宝宝出生了,全家欢天喜地。只有我和顾东,各有心思。
这期间,顾东在和我玩迷藏。他在家里坐立不安,“我出去一下。”他不会撒谎,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刘锦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哭出声来。顾东慌了,“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我可以不去的。”
他说完,就坐在电脑边,神情落寞,像丢了魂一样。他在那自言自语:“其实男人在女人怀孕期间,是肯定会出轨的。”“你不明白,这是生理需要,只是一段特殊时间,和感情无关。”我完全不能接受,这算什么理由?难道别的男人也这样?他却平静地说,“你所相信的那些男人,只不过他们隐藏得更深而已。”
我盯着他的眼睛,觉得很可怕。
我受不了了,我必须去见那个叫刘锦的女孩。
刘锦并不漂亮。在她学校的食堂,她平凡的相貌可以淹没在人群里。我不明白为什么顾东会喜欢这样一个女生,然而,当她掏出钱包,我看见里面她和顾东的大头贴,心里就一凉。大头贴里的两个人显得那么活泼,那么有生机。而我,已经是个做母亲的女人了。我甚至觉得她的年纪才更配顾东。
刘锦说,我知道你,我也不想影响你们的家庭。还有两个月,我就离开武汉了。其实,只要顾东不找我,我是不会找他的。
你爱他吗?我问。她朝我笑笑,爱又怎么样?他迟早是你的,我要去北京工作。
在刘锦面前,我成了幼稚的孩子。我不知道找她能要到怎样的结果,但我明白,问题出在顾东身上,而不是这个女生。
得知我去找了刘锦,顾东非常激动。他吼道:你想干嘛?我说过,她要走了!
他的口气,仿佛在告诉我,请给他们最后的惜别美好时光。我怎么成了拆散他们的凶手?
人在枕边心在何方
如果背叛发生在婚姻之前,我一定有足够的尊严和力量,让自己跳出屈辱。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有了宝宝,他还不到半岁,我们一家三口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美满的。
无论是亲情牵扯还是为了面子,我都无法舍弃婚姻。更何况,我还深爱着顾东。
我哭着说:既然你们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他说:我觉得现在家里挺好的。有你,有孩子,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用我操心,关键是:我不觉得和你在一起痛苦,我觉得很舒服,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聊。至于性,你不能给我的,我从别人那里得到。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啊。我多希望他说:我们再共同努力一下吧!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做一对相爱的夫妻啊!
他却非常艰难地说:我没有信心。他只是觉得:激情都会过去,最终都会变成亲情。他需要性伙伴,同时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家。他希望我能平静地接受他的这种安排!这可能吗?
我偷偷看过他的MSN,他对别人说:我很担心刘锦怀孕,我不忍心让她去做手术。我觉得那样对不起刘锦和孩子。别人问,那么你的老婆和孩子呢?他说,我觉得我对得起我老婆和现在的孩子。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
今年6月,刘锦走了,从顾东脸上的失望和伤心就能看出来。可是我突然发现,北京再远,也远不过内心的距离,顾东睡在我的枕边,却再也没有碰过我。
我们家直线增长的是顾东的电话费,我偷偷查过,全都是北京的长途。那张话费单让我的心碎了。
本来还想要努力接受爱人的回归,要努力挽救我们的感情,可是……我对未来的信心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这个貌合神离的家,散了架似的。我爱的那张朝气蓬勃英俊的脸,写满了愁苦和忧郁。而我呢,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更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