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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了的爱情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12日 09:15  《妈咪宝贝-消费前沿版》 

  1.进孤儿院的那年冬天,她五岁。

  院子里,一群小孩在玩捉迷藏,每张小脸都被冻得通红。她走到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面前怯怯地说,带我玩好吗?男孩用袖子蹭了下鼻涕,对她说,那你得给我一块糖。她抠着手指说,我没有。男孩挠了挠脑袋说,好吧。

  男孩在脸上蒙了一块红布后,开始往四下乱摸。她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榆树下,看男孩慢慢地向她靠近。“抓到啦。”男孩使劲抓着她的肩膀嚷嚷着,然后一手扯下自己脸上的红布。她看到了他夏天般灿烂的笑容和那双明亮的眼睛。阳光下,院子里的积雪已开始融化。她听见别的小朋友都叫他王小糖。

  后来,她才知道王小糖是小名,他大名叫王宇。王小糖这个名字只有孤儿院的老师和小朋友才这么叫,因为他太喜欢吃糖了,连面条里面都要放白糖。

  他们就这样拉拉扯扯地长大了。初中一年级开学那天,她叫他的大名,王宇。他趴在课桌上支着脑袋,你刚才叫我什么?叫你王宇。你怎么不叫我王小糖了?你都多大了还叫王小糖,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肉麻呢,跟女孩名似的。他不屑,懂什么呀你,男孩的名字像女孩有福气!

  后来,她再也没有叫过他王小糖,而班上更没有人知道王宇还有一个小名。甚至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她天生勤奋,他天生聪明。最后,两人高中毕业后,都顺顺当当地考上了大学。她在一所音乐学院,他在一所有名的医科大学。只是要分开了,因为大学在不同的城市。每个月她都会给王宇寄去一包五颜六色的糖果,尽管他说他早就不爱吃糖了,还是喜欢把她寄来的糖放在宿舍床底下的箱子里,装了满满两大箱子。王宇说,这样也好,我们结婚的时候不用买喜糖了。

  2.因为出类拔萃的专业成绩和美丽的容貌,她在学校很引人注目,男生们私下评她为校花,更不乏追求者。但是,无论多优秀的男孩出现在她身边,她都会视而不见,只想着远方的王宇。大四的时候,她要为她和他的未来作准备,便经常穿梭于各种场合演出,一次服务生递上来一个装着五千元的信封,说下面有位先生想请小姐弹一首肖邦的曲子。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她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他叫王秉辉,是本地房地产老总的独生子,所谓的“富家子”。她眼睛眨也没眨地把信封塞进包里。她比谁都明白钱现在对于她很重要。

  后来,每个周末的晚上,王秉辉都会来听她弹钢琴,点不同的曲目,用同样的信封。但是,王秉辉不像别的人那样除了有钱一无是处,他喜欢音乐,有修养,成熟而内敛。

  冬天快到了,瑟瑟的秋风卷着杨树的落叶,让人感到丝丝的寒意。那个星期六的晚上,演出结束得晚了,她背着包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看着色彩变幻的霓虹灯拉了拉衣领;末班车已经开走了,尾灯闪着红光渐行渐远。她给王宇发短信说,我想你。

  她抬起头,看见面前静静地趴着一辆BMW。“小姐,恐怕没车了,我送你回家吧。”是王秉辉,他诚恳地看着她。

  在校门口的小饭馆,王秉辉请她吃夜宵。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面前正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汤粉。她说,谢谢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

  后来的日子,王秉辉还是像以前一样适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只是再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3.毕业那年夏天,在最后的暑假里,她和王宇去了热浪滚滚的海南。离开海南的前一天,他们租了一辆快艇去海上玩。快艇在海上飞驰,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海风在耳旁呼啸。她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对王宇说,小糖,我们结婚吧。听到她喊这个名字时,他好像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站在他面前怯怯的小女孩。他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说,好。

  那是王宇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沙滩上,浑身湿漉漉的,只觉得天空在旋转,听到一片嘈杂声,她便又失去了知觉。

  他们的快艇撞礁了,王宇失踪了,一连打捞了5天后,警方通知她,人肯定是不能生还了。她不相信,总觉得他还活着,一度天天给派出所打电话,直到对方不再接她的电话。回来后,她整日关在房间里,对着给王宇寄去的两大箱糖果发呆,拼命地洗衣服、擦地板。王秉辉经常来看她,给她做牛肉汤粉。那次,她靠在厨房门口对系着围裙的王秉辉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除非我知道他死了。

  那年十二月,她收到海南那边寄来的王宇的死亡证明的时候,便在信箱边晕了过去。那天很暖和,太阳明晃晃的。倒下的瞬间,她觉得阳光已将她融化成了一滩水。

  醒过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色,她以为已经到了天堂。但那只是病房,王秉辉握着她的手说,嫁给我吧。她点了点头。

  4.那年的春节,举国欢腾,炮竹连天。她嫁入豪门,成为王秉辉的妻,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婚后的王秉辉神清气爽,事业如日中天。而新娘却没有那么娇艳动人,像熬过七年之痒的妇人一样心如死灰,没有要求,也没有期待。王秉辉对她百般呵护,像宠一个孩子。她只好安慰自己,也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隔年的夏天,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她给他取名,王小糖。

  王秉辉说这名字不好,没什么意义,又像女孩名。她说,你不懂,男孩的名字像女孩有福气。

  随着孩子的降生,她的生活逐渐明亮起来,充实起来。儿子渐渐长大了,王秉辉总会陪着她带孩子去医院打各种预防针,给抱着孩子的她开车门,风风火火地去排队、挂号、交费,还不忘了每次给她带上水壶。天气最热的时候,因为怕孩子让空调吹着了,他就抱着儿子在楼下那排榆树底下来回溜达,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打手机安排公司的生意。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他想,我应该是幸福的了。

  儿子四岁的时候,对妈妈说眼睛看不清东西。王秉辉便联系了一家大医院的眼科主任。

  在走廊等主任来的时候,她去给孩子买水,刚离开主任就来了,他先带孩子进了诊室,医生正在等他们。医生一边低头填写病历本一边问孩子,叫什么名字?王小糖。医生抬头看着孩子,哪两个字?小熊的小,糖果的糖。医生依旧看着孩子,主任说,怎么了?没事。他仔细地在姓名那一栏里填上那三个字。

  她进来的时候,孩子刚做完检查,和医生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咚”的一声,矿泉水掉在地上,滚到医生脚边,他是王宇。

  他们就那样呆呆地站着。孩子拣起矿泉水瓶,王宇回过神来,对她说,孩子的眼睛没什么问题……后面说了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见。

  回家后她一言不发,当晚就拿着当初证明王宇已死亡的证明飞往海南。

  回来后,她便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不吃不喝不睡不照顾孩子。任王秉辉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她真想对着王秉辉大喊,你竟然骗我,你竟然找人开假的死亡证明。而一切又有什么用,她知道王秉辉是真的爱她。

  5.那天,她又去了王宇的诊室,只因为想见他。她说眼睛不舒服。他给她检查,两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仪器,但只有一掌的距离。他问,清楚吗?她不语。他看到她眼中泪光闪闪,大颗的泪珠从她腮边滚落,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坎上。

  他在她的病历本上写道,我们再不分离。

  她也不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几天后的一个静夜,水晶灯白亮的光撒满了屋子,照得木地板熠熠闪光。王宇坐在楼下的车里按了两声喇叭。她便拉出一个大皮箱。这时,王秉辉回来了,醉得一塌糊涂,他刚往床上一躺就吐了满身。她过去给他解领带。王秉辉一把推开她,含糊的说,小姐,滚开,我已经结婚了。

  她站在那里潸然泪下。

  王宇的车喇叭又响了几声。她艰难地看着昏睡中的王秉辉,动弹不得。

  王宇噔噔地跑上楼来,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停在门外。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扇门。

  过了很久,门外的人跑下楼,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听着楼下的车发动了引擎,绝尘而去。

  她瘫软下来,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掩面痛哭。(文/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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