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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亲子中心杂志投稿论坛清莲雨荷原创:
我的童年是在北京一个四合院儿里度过的,那时我的父母亲不在身边,我就跟着姥爷姥姥一起生活,那小小的四合院儿,曾带给我许多童年的欢笑和泪水,至今还留有淡淡的回忆。
有一次,我和表兄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在后面疯狂地追我,慌不择路的我,不小心就跌倒在院中水池的边缘上,头部不偏不倚地磕在池子的棱角上。当时并不感觉疼,可我用手一摸头,看到手上是鲜红鲜红的血——那情景到现在还十分地清晰,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听到我的哭喊声,姥爷姥姥赶紧跑出来——我被送到医院缝了七针,幸好没伤到眼睛。记得在去医院前,我看到表哥被锁在房间里关禁闭,一个人孤零零地趴在窗户上望着我,眼里流露出懊悔和渴望自由的神情。
现在我头上的伤痕早已变得淡淡的了,我想对表哥说,其实我并不曾怪你……
四合院儿的中央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槐花盛开的时候,满院子都飘逸着槐花的清香,盛夏炎热的日子,老街坊们常常聚在槐树下纳荫乘凉。
小的时候,我的头又圆又大,头发的发质又硬,属于那种可以“怒发冲冠”的一类,夏天的时候,姥爷干脆就剃去了我那“不屈不挠”的头发,把我变成了光头。
有一天我正在老槐树下洗我那可爱的光头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我的脖梗儿上,有些麻麻痒痒的感觉,我飞快地伸手到脖颈儿上一抓,再拿到眼前一瞧——原来是一条让人恶心的丑陋的毛毛虫,我赶紧“啪”地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我连头也不敢洗了。
多年以后见到毛毛虫的时候,还会感觉到厌恶——缘于童年与它遭遇的这次经历。
我三、四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磕鸡蛋,平常却没有一试身手的机会。有一次趁姥爷姥姥不经意的时候,我悄悄地爬到床底下,意外地发现了满满一盆的鸡蛋,终于发现了新大陆的我,开始了磕鸡蛋的“工程”,“啪哒,啪哒……”。等到姥爷把我从床底下给捉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呵呵”地朝姥爷笑呢,大半盆的鸡蛋都已经惨遭不幸了——蛋清、蛋黄流得盆里盆外到处都是。
长大以后,母亲曾微笑着问我,你那时为什么要跑到床下去磕鸡蛋呢,我说:“嗯,兴许是喜欢吧……”
有一次街道居委会组织吃“忆苦饭”,记得当时吃的是糠菜团子,每人都有一份,起初我还当是什么好吃的,“吭哧”一口咬下去,味道“不好”极了,连忙吐掉……还是姥爷心疼我,他把我那份糠菜团子给“享用”了。我去吃又甜又脆的江米条,吃的时候还免不了先来上一句:“不要吃老本儿。”往嘴里送一根江米条,吃罢又接着说:“要立新功。”然后再吃一根儿……
现在的孩子大概都不知道“忆苦饭”为何物了,有的时候,还真想再尝尝当年的忆苦饭,会愈加感受到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
记得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在宇宙遨游的时候,街道组织大家聆听从人造卫星发送回来的东方红乐曲。记得那天晚饭后,四合院儿里的老老少少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院子当中,翘首仰望着星空,自豪地期待着人造卫星划过夜空时的光明和美好。
依稀记得,我聆听到了从遥远天际飘来的东方红的悠扬音乐——直到现在还时常回响在耳畔。
大学毕业后,我曾经回过那个四合院儿,老街坊还能叫出我的名字。现在那里要拆迁了,我童年居住过的四合院儿即将消失,亮丽宏伟的楼宇将拨地而起,生活总在不断地前进。
记忆却是无法消失的,那夜空里回响的东方红的乐曲,那稀哩哗啦的破碎鸡蛋,那难以下咽的糠菜团子,那院中的老槐树,还有那棱角分明的水池……都永远留在我的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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