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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8月30日 10:48  新浪育儿 天宝妈妈

  新浪网友:天宝妈妈

  婚后,那是老公第一次出差,而且是去他一直向往的上海。当老公欲言又止地把这消息说给我听时,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渴望。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还有三天就要到预产期,而老公需要在上海逗留五六天,一贯细心的老公对我和腹中的宝贝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挂。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对老公说:“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宝贝儿了!”说这话时,我的心里酸酸的,谁不希望生孩子的时候老公能陪在身边呢!“我还是不去了吧,万一孩子出来找不到爸爸怎么办?”老公摸着我的肚子打趣道。“去吧,机会难得。这几天我先到妈妈家住,肯定比你照顾的还要好,你放心好了!”

  7月28日,老公坐晚上的火车去上海。下午,婆婆在家包饺子为老公送行——我们这里有“启程饺子,落脚面”的说法。一下午,我和老公都很沉默,有时彼此对望一下又匆匆移开“剪不断,理还乱”的目光。

  飘着韭菜香的饺子端上了桌,一向爱吃饺子的老公磨磨蹭蹭,一会儿捏起张报纸瞅瞅,一会儿把电视机打开又关上。婆婆催了好几遍让他先吃,他才慢慢腾腾地坐到桌旁。老公看看我,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我的心里又象打翻了醋瓶子似的一阵酸涩。

  才吃了两个饺子,公司的车就到了楼下。老公开始寻找收拾好的行李,我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泪水潮一样涌了上来。我偷偷到另一个房间擦掉眼泪,匆匆出来。这时老公已经到了门口。“路上小心”“有事打电话呀”……婆婆、公公、嫂子的叮咛声不绝于耳,我低着头站在他们后面,一双模糊的泪眼望着老公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一旦开口就会倾盆大雨一落千丈。

  老公站在门口手扶着防盗门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穿过婆婆和嫂子的身影直直地投向我,然后一转身走了。

  我拔腿冲向阳台,一直将老公背着行囊的身影送到车上,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婆婆在喊我吃饭,我应着,使劲抹了一把眼睛。

  端着碗,我一个饺子也咽不下,只管瞅着电视机不说话。老公的眼神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的眼泪总是在眼眶里打转。这时,正在厨房煮饺子的公公举着笊篱呵呵笑着走过来说:“你们都看见了吗?小三儿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心可细着哪,刚才出门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他是放心不下她娘俩呀!”

  嫂子一个劲儿冲公公使眼色:“行了,爸爸,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没看见……”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公公悄没声的折回了厨房,婆婆在一旁劝我:“别难过,过几天就回来了。”嫂子说:“是呀,我知道你的心情,如果是平时肯定没事,主要是因为快到预产期了。我快生的时候,你大哥在省外,我也是经常偷偷地哭呢。”我不好意思地揉着眼睛,带着哭腔笑着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想掉泪。”

  时间突然过得真慢,夜姑娘终于披上了一层黑色的薄纱,上面慢慢地缀上了亮晶晶的钻石。

  妈妈陪我坐在院子里的芙蓉树下闲谈,翻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逗我开心。

  夜色愈发浓重,偶尔有几声犬吠划破夜空传入耳畔,喧嚣了一天的街头终于沉寂下来。习习的晚风携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院里飘荡,妈妈摸摸我的头柔声道:“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起来接电话。”

  我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妈妈把我出嫁前居住的小屋收拾得清爽舒适、温馨宜人。见我毫无睡意,妈妈知道我在牵挂老公,又坐在床边和我聊了一会儿。说实在的,我真想就这样和妈妈促膝长谈,来打发这寂寞的漫漫长夜。可是,我看到了妈妈布满血丝的双眼,为了我,她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我努力做出很开心的样子,催促妈妈去休息。妈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坐了一会儿,慢慢地将笨重的身子扔到了床上。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夜空,我睁着一双毫无困意的眼睛遥望着,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流到腮边渗入了枕巾里。

  老公临别时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闯进我的眼前,让我的心里又酸又痛。我一遍遍轻呼老公的名字,第一次离别的滋味那么无情地吞噬我的五脏六腑。

  我睁着眼睛到深夜两点,往事象电影一样一幕幕重演。终于,我叫着老公的名字沉沉睡去,却又在梦中惊醒。我不得不打开了灯,躺在床上愣愣地出神。妈妈被灯光拽了过来,她轻轻躺在我身边,小夜曲一样的声音为我描述小时候的趣事。

  清晨,清脆的电话铃声几乎让我跑起来。我知道,那一定是老公的平安报告。果然,电话那头传来老公柔和的声音,一样的牵挂顺着长长的电话线流淌过来。

  我的心情豁然开朗,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宝宝快点出来,给老公一个惊喜。此后,每一天,我都会听到老公的声音,询问我们母子的状况,告诉我为我买了什么礼物……夜晚不再难熬,尽管有时我还会情不自禁地掉几颗珠珠,可是,我总是默默地喊着老公的名字,甜甜地进入梦乡。

  在老公回来的时候,我会深情地告诉他:知道吗?我夜夜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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