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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与改变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10月11日 10:27  新浪育儿 絮2

  新浪网友:絮2

   一直以来,改变、改造这个词一直被频繁地使用着。每个行色匆匆的人都有着满脸的自信。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力大无比,他们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撼动整个地球。

  “改变”正是这样主宰着我们的生活。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它的影响,在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也总是不知不觉会被别人影响和改变或是不由地去改变对方。

  当我回到父母的家,一切都还是原样,那快速运转的世界仿佛在我踏进门内的瞬间慢了下来,我的心强烈地感受到那久违的静逸之感。旧家具、旧电器、父亲整天摆弄的旧收音机以及满屋子飘游着的父母家独有的气味儿,这一切,让人感到沉静和安详。

  外界的一切变化除了能从那21寸长虹彩电中不时进入父母耳内和视线中以外,一切信息化社会的浮物都进不了父亲和母亲的两人世界里。

  晚饭后,我提出和爸妈一起出去散步,他俩同意了。

  “你们先下楼,我马上来”。

  又来了,这是父亲惯用的伎俩。他为了避开与我们一同行走,习惯地要求我们先行。母亲习惯了父亲的一切,用我的话说叫:“懂得起”。她微笑着答了声好,在我的搀扶下,下了楼。

  在楼下,我一改往常的习惯,执意等爸下楼来,妈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来了也是跟在我俩身后,不然呀,他浑身不自在。”

  “不嘛”。30岁的人了,但在父母面前撒娇,我仍然自然而愉快。

  这时,楼道间响起了父亲惯常的招呼声‘安呵’。听上去是清嗓子,但只有我和母亲相视一笑,懂得这其中的许多不同含义。从小,我就熟知这一声‘安呵’代表父亲在说‘我回来了’,或是‘我下班到家了’,或是别的招呼声。

  他下来了,停在我们面前,这时,我有意放开了挽着母亲的手,三个人呈直线平行向前慢走着。路上,我借买口香糖与父母拉开了距离。前面,父亲和母亲之间相隔近一米的距离,踽踽地走。

  我远远跟着他们,想起父母一直以来在外俩俩相行时,总是保持这样的距离而行。有时一前一后,有时一左一右,这近一米的距离把握得很准,不远也不近。他们从不牵手或挨得很近地走,为这,我们姐妹几个说过很多次,也做过很多努力和尝试,却均以失败而告终。这距离从没被他们俩改变过。有时,我真想拿把尺子量出个准确数字来,好找出个让父母信服的依据。

  跟着跟着,父母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我感到的心底开始涌动一股情绪,同时,惭疚与感动涌了上来。

  这距离正是爱啊。父亲与别人同行也许会挨得很近,也许会离得更远,也许是忽远忽近。但只将这近一米的距离小心地精确地留给了母亲,而母亲同样也仅将这近一米的距离,牢牢地完好地把握在与父亲的同行中。

  从我记事直至现在,他们都小心地呵护着这距离,而且我知道在生我之前,更早更早的时侯,自从父亲与母亲以近一米距离相隔同行的第一次开始,他们就将这种方式牢牢刻画在心里,一生把握着。

  想到这里,我为我们姐妹几个挖空心思想让父母亲密相拥,或是牵手同行的念头笑了起来。他们相拥,他们牵手在我们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但我却刚刚懂得。这对他们来说是爱的极致和珍藏;是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表露。而且,这只属于他俩,一生一世他们都会将它好好珍藏。对他们来说,这不是别人的眼光可以分享的。我为父母感动着,他们用一生的行为准确地诠释了“拥抱”和“牵手”的真正含意。

  想到这里,我紧走几步跟上了父母。心里思忖着,今后,在我想到要改变什么时,会好好地想一想改变之前的存在。我想,我会悟出许多道理来,也会在这日显浮华的尘世活得更平和、安静。

   ——谨以此文献给天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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