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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的证据

http://www.sina.com.cn    新浪育儿 画画妈妈

  新浪网友:画画妈妈

  白发是岁月予我的痕迹,沉重;老公是我青春的收获,甜蜜;同学的她,则是我年少轻狂的证据,再次提起,种种滋味涌上心头,不知如何收拾。

  那天,正在家中忐忑地享受自领导手中偷来的半天空闲,电话响起,接来一听,一个清脆的女声沓沓传来,忙问是哪位,她笑着要我猜。时隔十二年,从未想过有再见的一天,当然不会猜是她。

  因为毕业分手的那天,她只留下一封信,随即远走,在信中她说,相信你的不舍不会多过我的难过,这一转身,就是永远,我不会再同你有任何联系,你也不要试图再探听我的任何消息,我们都是对方最好的朋友,都是敏感的人,都是凭着感觉向前走的人,以此对待一切事物,当然包括友谊。我愿把最美的最好的最真的都封存到心的最深处,我相信,相信你也如此,其时,我还笑她的胡言乱语。但我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喧嚣地过了十几年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她的心情。终究是寂寞了。朋友很多,但没有一个能象她一样,半夜里在无人的亭子听我讲不平事,大赞我的勇气;在漫天飞雪中细数每一个雪瓣,看轻盈的雪慢慢消失在她散落的长发上;或许,我怀念的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一份心情,但这份心情多半有她相伴。想起,我们两人凭栏远眺时各自的雄心壮志,那份意气风发自此再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它早已经四零八散在蛛网世态中了。

  我只是往前走,从未止步,低头看却未曾挪动半步。

  她的声音依然那样清脆,不曾有尘俗的沾染。她说给我三个机会让我猜她是谁,我说我放弃,我实在没有耐心用完这三个机会,她报出自己的名字。

  在脑中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的情形:我觉得我应该尖叫,表示喜出望外的高兴;我以为我会叹息,以示我的沧桑;我以为我会埋怨她的无声无息...但是,都没有。

  我平淡的声音出乎我的意料,我听着那句再简单不过的“你好”从我的喉咙里发出,陌生的不知所以。有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努力找着话语才能和我这个年少轻狂里最好的好朋友往下续接。

  想起了有一次在街上遇见一位老同学的情景,当年不可谓不好,交谈起来滔滔不绝,也是为数不多知音中的一位。现如今,突然出面,竟手足无措,吱吱唔唔了一阵,逃之夭夭,颇为尴尬,恍如来自两个世界,说的是各不相干的事情。

  或许,责怪的不应是我们,应该是时间吧,再或者这只是我们红尘历练的结果,心结着厚厚的茧,未曾来得及剥落,再或者没有或者。

  透过话筒,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个性坦荡。上学时,她的特立独行,她的骄傲自大,是令许多人所迷惑的,这一半来自她的才华,一半来自她的家庭。她的小名叫宇宙,初一听,把我吓了一跳,如此清秀的女孩子怎么有个这样的名字,她说是家庭战争的结果。家庭的缺失使她的性格多样多变,在不相识的人看来,便多了一分不理解,但她的才华终使她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是因为家庭的影响,她在很多追求者中选择的恋情终究无疾而终。

  但我们的友情却不曾有过任何波折。两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女,臭味相投的在一起,作着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诗,胸有成竹的投寄出去,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默;在外面看着忿忿不平的事,不知好歹的出头说话,被人当头痛骂,却依然未改;在众同学面前故意做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样子,孤芳自赏。

  想起那段岁月,才知什么是年轻。

  她说她结婚了,问我过得怎么样,我总结了三句话给她,挣钱不多,还算够花;老公不帅,但是我爱;女儿淘气,也挺可爱。当得知她也有了一个女儿,并和我的女儿一样大时,我责怪她,为什么不为我的女儿生个儿子,她笑骂我的嘻嘻哈哈,并说有了儿子也不让他要我的女儿,因为她最清楚我这个朋友了。这一刻,我仿佛又站到了我的年少轻狂里,我们依然是那对千万人中有缘做好朋友的人,依然是可以嘻笑怒骂,世上最少不得的两个人。

  将她的电话号码握在我手里,不去问她为什么才想起与我联系,只是快快告诉她,还要她、她的女儿和我、我的女儿,做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尽管我知道她又会笑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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