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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拿什么爱你

http://www.sina.com.cn    新浪育儿 小飞儿妈妈

  新浪网友:小飞儿妈妈

  “妈妈,我想你!”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儿子稚嫩的嗓音。我吞下喉间涌起的哽咽,故做轻松:“是宝贝啊,妈妈也好想你,你听我说……”“我就是要想你!”儿子已喊出来,仿佛在和自己赌气,哑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呵,孩子,妈妈又何尝不想你!

  犹记得离家的前几天,两岁半的儿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每当我出门,他都会神情紧张地问:“妈妈你是去上班吗?你是去上班哈?”看到我点头小小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仿佛放下了无限心事。夜里脱衣服睡下了,他会讨好地问:“妈妈,我唱歌给你听?”我点头,他就唱起来,一首接一首,一遍又一遍……直到实在瞌睡了,他才伸出短短的胳膊搂着我,把我的脸紧紧贴在他嫩嫩的小脸上,期间又三番五次地睁眼偷看我,好象要确定:妈妈还在,妈妈没走!我一直不敢想,当你一觉醒来,发现妈妈已经走了,离开你了,你小小的心中该是怎样的惊慌和恐惧?这念头就象一把利剪,把我绞得肝肠寸断!

  外婆告诉我说,昨天下午邻居家的豆豆跑出来在花台撒尿,你看见了,跑过去指着狗鼻子就大骂:“豆豆,你看你,又乱撒尿!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拉,只有外婆要你……”可怜的小狗落荒而逃,更可怜的是你——我小小的孩子!没有父爱的天空本就缺乏色彩,如今母亲又和你远隔千里,你小小的天空怎不阴云密布?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你清贫的母亲还能用什么来爱你?

  记得那天夜里你发高烧39度1,三伏天,我和你外婆都热得不停擦汗,你小小的身子却在发抖,我急得快发疯,吓得不知所措:“宝贝,你冷吗?”你满脸通红,在高烧的半昏迷中仍安慰我:“恩,我冷。妈妈,我不好(病了),你给我盖被子,盖被子就不冷,就好了。”送进医院,接诊的大夫不客气地大声斥问:“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晚才送来?孩子要是有个好歹,都是你这个当妈的给耽误的!”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只在医院住了4天,烧刚一降下来,我就忙着让你出院,面对医生护士不解的目光我说不出口:你的母亲囊中羞涩啊!你懂事地冲他们笑:“叔叔,我已经好了!”还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摇头说:“不烧了。”

  去年的六.一儿童节,果果一大早就在楼下叫:“飞飞,下来啊!去水库玩!”“噢!来了!”你跑到阳台冲他挥手,回过头对我说:“妈妈,果果在叫我了!”面对你充满渴望的眼睛我狠心地摇头,单位已经两月没发工资,口袋里还剩下8元9毛6,连你这个小小的要求我也无能为力。看着你小脸上的光采倏忽褪去,我心如刀割,我是个多么无能的母亲啊,在你这个年纪本应该只属于天真和单纯的快乐,而我,却让你过早地体验到生活的苦难和艰辛!

  整整一天你都无精打采,每看到一个三口之家走过,你都要对着他们的背影望上好半天,然后低头继续玩地上的石头。呵,孩子,贫穷不是你的错,可它又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病,能令夫妻反目,父子成仇!——所以,我不愿向你提说你的父亲!我怎么向你解释,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宁愿跪在地上去舔女人的脚趾,也不愿抱一抱他的儿子;这个男人为了讨那女人的欢心,甚至不惜回来搜刮他儿子仅有的衣服、食品、医疗的保障和受教育的机会!我不愿让你看到人性的自私、冷酷、卑劣和阴险!我也不愿你过早地接触这个世界的残酷和血腥!

  但你还是问了。读幼儿园的第一个星期,每天放学回来你都会无数遍地问:“妈妈,我有爸爸吗?我有爸爸的吧?”每次你都很快地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似乎说明你并不真正想要我给你的答案,甚至也并不期盼从我这里找到答案。也许聪敏的你早就已经从生活中感知:真实的本身才是答案!

  幸运的是物质的匮乏并没有影响你内心的丰富,你依然是那么善良、真挚、热情和天真!看着你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扶起摔到的孩子,替他拍打身上的土,而他足足比你高一个头;看你小心翼翼地帮我吹手上不小心割到的伤口,柔声细气的问:“妈妈,还疼吗?”我就知道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也是我在这个寒冷的世界继续生活的唯一理由!

  孩子,妈妈是那样那样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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