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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牙印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19日 09:06  新浪育儿 牧天妈咪_浅草儿

  新浪网友:牧天妈咪_浅草儿

  

  

甜蜜的宝宝

  儿子快一岁了,很讨人疼。朋友三番数次催我写他,我却总不能成篇。

  一瞅见这小家伙,我就笔拙。我正深情无限书写着对他的千般疼爱,文字尽其流丽温馨时,他突然冒出来无邪地盯住我笑,模样宛若青草丛中的小精灵。我就完了,感觉象小时候自得陶醉地在房间偷偷跳舞被家人撞见了一般尴尬。

  我的那些文字,突然都变得笨头笨脑地,僵僵地立在屏幕上。是谁说过的,“面对孩子的美,一切都自惭形秽”。我深以为然。

  精灵的另一面是魔鬼。我码着字一时疏忽,转头就发现一片狼籍:爽身粉白乎乎地撒了一床单;书萎糜地泡在水中,可怜的雏菊横尸遍地……他还笑嘻嘻地站在我的CD架旁,高傲地把德沃夏克和莫扎特统统踩在脚下。

  等我打扫完战场,昏头昏脑地坐回电脑前,再看一遍之前为他写的浪漫唯美的文字,不禁翻白眼,实在是可怜的自作多情的论调!养孩子,说白了就是比柴米油盐还柴米油盐,是女人傻乎乎失足陷入的水深火热。于是我开始发愤地敲打起“妈妈血泪史”,数落着他的种种劣行。

  正慷慨激昂着,冷不丁他的小脸又从桌下冒出来。他踮起脚伸手叭叭地在键盘上乱敲一通,一脸坏笑摇摆摆地走开。我一看屏幕,两眼睁圆,文章后赫然多了四字注解:“胡说八道”!

  因此,为他而写的稿子,都在心情的摆荡间患得患失地没有了结尾。让我哀叹。

  更为哀叹的是看到这句话:女人的青春终结在孩子到来之时。

  原来只嗅得清风花香的心思,现在最上心的居然是儿子的臭臭是否正常;原来大把银子全付于云鬓霓裳,现在却忍不住在心头算了又算,放下漂亮的裙子,买回儿子昂贵的玩具。

  以至于有人哀叹,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可评心而论,我却分明肌肤细滑、神采飞扬。谈笑间居然三寸小舌灿若莲花。朋友眼中的我,忽然间就成了赵赵笔下的“熟透了的青苹果,外表水嫩,内里有料,从头到脚,风流无比”。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却更焕发容颜,这是有违常理的事。解释只有一个,就是这“水深火热”是自己心甘情愿且感到幸福无比的。一切一切全拜赐于儿子,他就是灌溉青苹果树的那人,无论是用苦水或是蜜糖。

  于是,无论女人抱着孩子是哭是笑,她都从孩子获得了新生。

  写到这,我抓住儿子,霸道地问他:“你爱不爱妈咪,爱就来亲一个。”小子聪明地笑着,张嘴凑过来,亲热地抱着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摸了摸那八个小小的齿痕,有点火辣、有些痛。却又是粉红的、湿润的,椭圆宛若一枚漂亮的印章。

  它甜蜜地印在叫做“母亲”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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