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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韭菜饺子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24日 10:28  新浪育儿 天宝妈妈

  新浪网友:天宝妈妈

  

  

飘过岁月的饺子香

  3月22号晚上,姥姥安详地走完了她八十八年的岁月。为了不让姥爷太伤心,没让他去医院,留下二哥在家陪着。

  姥姥弥留的一刻,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身边的儿女,艰难地说了一句话:“你爸爸……最爱吃饺子……韭菜陷儿的……把肉切成丁……”所有的人都哭了,为了姥姥的离去,为了姥姥对爱了一生的那个人的牵挂。

  姥姥的后事在医院专业人员的帮助下,很快处理完了。第二天回到家,妈妈和三姨就默默的给姥爷包饺子,韭菜肉丁的饺子。在房间里徘徊的姥爷一句话没说,眼圈红了又红。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姥爷的手抖得厉害,深深的叹息让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惴惴的,小心翼翼地和姥爷闲聊。“你妈,她,她走了?”姥爷看着舅舅,轻轻地把碗放下又拿起来......

  “嗯,昨天晚上七点。”知道瞒不住,舅舅索性告诉了姥爷。沉默中,一行老泪从姥爷历经沧桑满是皱纹的脸上滑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姥爷掏出手绢,开始抹眼泪,“好啊,你先走好啊,我难受总比你难受好啊……”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姥爷的我,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象突来的山雨将我淋得透透的。

  姥姥十八岁嫁给姥爷,整整七十年哪。姥爷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心动辄对姥姥就是一顿大骂。岁月象一把柔顺的梳子,将姥爷的脾气缕顺,时间越久那份感情越是悠远浓郁。等到伶俐可爱的孙子外孙子承欢膝下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相儒以沫、炉火纯青的境界。无需太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儿、一个暗示,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如今,姥姥姥爷的膝下已经有了七个曾孙子、曾孙女,他们的感情愈加醇厚,已经到了难舍难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姥姥的腿脚不太方便,时常腿疼,姥爷就包揽了日常炒菜做饭的家务;姥爷的耳朵有点背,有时听不清楚,姥姥抽空就坐在藤椅上家长里短地陪他唠嗑。姥爷常常这样说,我是你姥姥的腿,你姥姥是我的耳朵哩。

  饺子是姥爷最爱吃的,姥姥隔三岔五包一顿美味可口的韭菜肉丁饺子给姥爷打馋,姥爷吃了一辈子都没吃够。年龄大了以后,姥姥的行动不那么方便了,姥爷就不让姥姥再包饺子。一向温顺听话的姥姥在这一点上有自己的老主意,雷打不动每个礼拜天给姥爷捏几个。姥姥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姥爷看在眼里,偷偷地叹气,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三姨接替了给姥爷包饺子的任务,姥姥在一旁耐心地指点,放多少油,搁多少盐,不要放味精,交待得仔仔细细。

  住院以后,姥姥说想谁想谁,三姨就打电话,天南海北的孩子都赶回来看她。唯独,姥姥没提姥爷一个字。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姥姥的话让我们潸然泪下。姥姥心里装的,骨子里牵挂的,还是那个陪她风风雨雨走了一辈子的姥爷呀!

  姥姥走的时候是礼拜六,韭菜陷儿的饺子礼拜天照例摆在了姥爷面前。可是,这碗饺子,姥爷又怎么咽得下?飘过岁月的饺子香弥漫在空气里,姥爷对姥姥的思念象绕梁的乐声挥也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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