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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红桔成熟时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09日 08:00  新浪育儿 深圳冰冰妈妈

  新浪网友:深圳冰冰妈妈

  电话铃响起来了,是爸爸接的电话,后来得知是伯伯从老家打过来的,再接着就是爸爸地声声叹息:“唉,今年雨水多,桔子结得多也掉得多,不如往年呀……”

  早些年在家乡时候,我们一群孩子躲在树叶丛中偷吃桔子,虽然有时桔子根本没有熟,不过这“偷吃”在我们那里,谁家也不会在意,最多把我们从树上赶下来也就罢了,因为桔子实在太多了,满山遍野都是。

  春天里头,沉静了一冬的桔树开始伸展腰肢,新牙、新叶、新的生命开始酝酿,不多时,绿叶的海洋里便有了美得让人心醉的描绘,新绿在墨绿的簇拥中变成墨绿,桔花则在新绿的色彩中新生,这花呢,并不富贵显眼,它娇小玲珑,万千朵都静静地开着,轻柔地和着淡淡的馨香,恰如那陈酿了一年的绿叶在深情地吐纳。

  花开第一朵,农家最先知。含苞待放之时便有三、五个农家人凑在树丛里闲扯,在旱烟腾起的烟雾里,他们在拿捏着今年的收成。这不,挤得密密层层的花骨包正昭示着希望!当然还得要继续拜求老天少些风雨,千万别影响结果,只有结果,才会让他们心里踏实些。

  孩子们不识大人愁苦的滋味,在树上窜来跳去,嬉哈打闹,引来了远方的蜜蜂在花丛间嗡嗡地歌舞。有些人家干脆把亲朋好友家的蜂房整个搬到自家的树丛间,不仅传花授粉,而且又得了蜂蜜,很划算。倒是有不少孩子去偷袭蜂巢、蜂房,结果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被蜜蜂蛰得抱头乱窜,哇哇大叫。

  夏日里,桔子渐渐地长大了些,约乒乓球大小时候,最容易掉落,原因很多,比如多雷雨、患虫病、大风跌落等,农人们心痛的也就这段时间,他们会想些办法来,若桔果太多,桔树枝桠无法承受重荷,使用三角木架在地上支撑,或用绳子拴住细小多果的枝桠。若遇虫害,不得已才会用农药杀,因为农家人知道,农药对人体有害,用药多是下策,用过药的桔子往后卖不出好价钱。

  秋风渐凉时分,有心人就会察觉到桔子的颜色开始悄悄地变化,就像一位少女在人们不经意间已换的妆扮,农家人却已习以为常。这时候,吃桔子就是一个好话题,哪家哪村的桔子最先熟,他们最有数,没念书的孩子更是只着裤衩成天躲在树丛中“转点”,往往可以不吃饭。孩子们晚上回到家里定会挨上父母一顿责骂,因为那桔子其实只有七、八成熟,酸得厉害呢,对小孩的肠胃刺激较大。第二天,孩子们不会去管它酸不酸,吃他几个下肚再说吧,还得吃,一直要到满山的红桔全收回了家里才罢休。念书的孩子要懂事些,不会太贪恋,但在晚上做作业时总少不了从书包里倒出几个一路上特别挑选的“大红袍”(一种特大特红的桔子),嘴里嚼着红桔,脑子里想着练习题,这可是一种特殊享受。大人们知道桔皮不能下肚,便直接掰出桔心肉送入口里,他们往往是在确实口渴的时候才出此主意,既方便又卫生。老人往往吃得稀奇,叫来孩子削一截细竹管,一头扎进桔子里,轻揉几下桔子,便可取桔子之精华,甘甜柔润,没牙也没关系,并不影响营养吸收,很痛快!

  到满山遍野都红透的时候,该是下果时节了,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小红灯笼在摇曳,风雨不熄的红灯笼,连那成片的绿叶竟也失却了色彩,甘愿作了陪衬,烘托出丰收的景况奉献给辛苦了一年的农家人。下果的时候,孩子们往往没了踪影,这不是一件好玩的差事,桔树有刺且尖利,小男孩怕刺伤粉脑,小女孩更怕乱了一大早好不容易梳好的发结,成年的女人又担心从树上掉落招人笑话,这活便成了男人们的主打。低处的便站在地上摘;稍高便用那自制的树叉木勾把桔枝往下拉,一手拉,一手摘;太高的便搬来高脚架,像玩杂技一般;还有一招,叫倒挂金勾,因为有些果子长在细长的枝桠上,不但高不可攀,而且伸出在高崖外,便只能冒险两脚加上一支手倒挂,另一支手便下果,这桔枝韧性还算好,拇指粗的枝桠上挂一个百来斤的人根本没问题,摘好的果通常放在铺有稻草的竹篮里,稍后,一边整理清剪太长的桔柄,一边凭感觉分开了大中小号,我们叫甲乙丙丁级,但农家人眼睛厉害,放一个乙级果在甲级里面,他们一手便能挑出,这可事关卖价,谁都蒙不过他们。这样的辛苦会接连好几天,下果的人们都会变了容颜,最受苦的便是一双手了,满是刺伤,红肿不堪,不过心里头特别甜。有经验了,只看哪家人的手刺伤得厉害即可判定哪家收成好。

  桔子搬回家后,不敢储放太久,不然紧接着的霜冻会给桔子带来灾难。家乡人便早准备了地窑,这地窑不同一般,是选取在自家房屋中间位置挖一直径约2.5米圆孔约一尺多深,接着往四周及深处挖掘,呈一圆锥体状,深一般雨水左右,底部直径在3米左右不等,底面铺细沙,细皮嫩肉的红桔就紧挨着整齐地挤在一块,中间会再挖一个小洞盛水,大概是保持湿度吧,最后会盖上地窑口并严实地封住。这并非万事大吉,因桔皮薄,霜冻不断加重,桔子会在地窑里生病长疮,间隔性地翻看检查便成了一冬里农家妇女们的重要事情,男人们往往没耐性,要长时间蹲在与世隔绝的深窑里,那真要命,女人心细眼明,想一下,这一地窑桔子多少个啊,每个都得翻一遍……到最后,一个病疮的桔子都难逃她们的双眼。

  为什么要长放一冬呢?这桔子一下果便已进入寒冷的冬季,没多少人吃这汁多冰凉的果子,价钱自然上不去,挺过一冬再逢春后几个月,便是天多晴热又农忙的时节,挑着担、流着汗的农家人这时候想到的便是还在地窑里的红桔,咬一口,多甘甜呀!这前后一月之间,关于桔子卖不卖多少价便成了顺风能传几个村的焦点话题。

  那价钱一敲定,家家人便会随便吆喝几声“我家出窑了,张三李四……来帮我挑一趟”,十几号壮汉就会短时集中,每家农户少说也有几千斤红桔,帮忙挑的都得跑几趟互相帮忙,谁家都有,谁家都得要人带,路上累了便歇下担子,顺手可取来几个解渴,高兴了还吼起自编的歌儿。几乎每天里,都可见到这样挑桔子的队伍,一担担的红桔在农家人的肩上跳动,好比那红红火火的希望在传递,在扩散……

  那遍山的桔树呀,绿了一年又一年,花开了一季又一季,一代又一代的农家人在踩热了的卖桔子的土路上不停地来回,现在,我想那条事关农家人,事关故乡前程的桔路变宽了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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