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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的守望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5日 07:43  新浪育儿 grace_sunshining

  新浪网友:grace_sunshining

  始终记得七年前那个暴雨的凌晨,我匆匆地离开家乡去一个遥远的城市工作,来不及跟在乡下的爸爸妈妈打声招呼,因为新应聘的单位通知来得突然,也因为妈妈的家没有电话。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我,裹着一身冰冷的雨水,拎着胡乱塞进去的的一包衣物,在凌厉的火车汽笛里,象一个迷途的孩子,孤独恐惧,却又勇敢决然……

  那是在爸爸中风之后,在我以为部队出身的爸爸,永远不会生病的爸爸,竟然不可置信地躺在病床上。在深夜的医院门口,我哭得胃直痉挛。在那一刻,才觉得,时间对人其实是多么短暂,而很多命运又是那样无法把握;谁会想到我们今天的拥有,于明日又会怎样突然地失去?在心中,我默默告诉自己,我要让父母从此过上最好的日子,让他们不再害怕。他们曾经苦过累过,而我们已经长大。

  离开舒适惬意的中外合资企业的秘书岗位,去那个南方的城市做市场销售,实在是个艰苦的过程。只记得在那个热浪席卷的城市,初来乍到的我骑着自行车在烈日下每天从城北骑到最城南,逐一拜访客户;2100元的基本工资,却还不舍得去吃5块钱的快餐,只是经常和同住的同事买来一块钱一大把的空心菜,放很多红红的干辣椒炒了,就着煮面条吃。晕车的我也不得不经常坐了那些破烂充满着异味的长途客车去省内的各个城市出差。最初的时候,每次出差就象生场大病一样地折磨着我,我会晕车晕得睡过去,象个高烧的病人;空调车的冷气让我的肩周炎发作,痛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头……几年以后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一个城市里奔波,能够不再出差。

  我不是娇气的女孩子,却是妈妈娇养大的女儿。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所有的苦和压力对我,已全无娇气二字可言。离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给妈妈安了电话,以后的几乎每一天,我都会给妈妈打电话,报个平安。我没有告诉妈妈我会出差去很多陌生的地方,我的销售工作需要每天在外面颠来跑去。我只告诉她,我还象以前一样在写字楼里上班,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随着工作进展得越来越好,钱越来越多,我打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初的每日报到,到有时和妈妈一个小时的家常里短。其实想来每个日子的电话好象很多都是重复的言语,但是,我能感觉到,家就在电话的那端。我也几乎隔几天就给哥哥姐姐打电话,跟他们聊天,谈我的工作生活,跟他们说要常常回家看爸爸妈妈。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在电话线的一端,总是会和所有的家人说完话才恋恋不舍地挂掉。想象一大家人围在一起有多么热闹,自己就不禁热泪盈眶。每次打电话,妈妈没说几句都会喊着要把电话挂掉,我知道她是节省惯了的人,也怕多花了我的钱。每次我都象哄孩子一样不让她放下,我跟她说,你看我不化妆,不买贵的衣服首饰,不乱花钱,这些钱拿来打电话我还省了呢。妈妈哭笑不得,只是又经常“责怪”我说,你看你这一通电话,把我一天的菜钱又给打没了……可是,我知道,其实我的电话会让爸爸妈妈多么地安心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又怎能再让他们为我日牵夜挂。

  从那时到现在,从走出那个南方的城市到留学国外,电话帐单永远是我日常消费支出比例很大的一部分,也是我生活中绝不可缺少的部分。打电话给父母有时就是问他们今天吃些什么,照顾好身体,嘱咐他们不要再省钱了,都是重复又重复却又永远说不厌的话。我常笑着鼓动爸爸说,你跟妈妈要像年青人一样地生活,要把失去的青春要回来,要学会花钱,享受生活。在电话里,我永远和小时候一样,撒娇得像个从未长大的孩子,和爸爸妈妈分享我所有开心的事情。我工作的每一个成就,我对未来的设想,我的留学生活,我考试取得的好成绩。我打工了,实习了……眼泪和痛苦总是藏在电话线的背后。可是,那不是源于欺骗。在记忆中,妈妈一个人带大了这么多孩子,经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却几乎很少见到妈妈哭过。如今,爸爸妈妈是我的孩子,我要的是责任和坚强,细心和呵护,能带给他们幸福和快乐。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金钱可以买得到,不能常常回家的我,只能通过这样的热线电话,来弥补不能陪伴父母的缺憾,让他们生活得不会太孤单。

  “您的笑其实对我很重要!”

  虽然为了生活和梦想,我们不得不远离父母和家乡,可是我知道,远在他乡,并非我们不爱自己的家。而家中的父母,在乎的,绝不是你有多大的成就和寄回去多少的钱,他们只要知道,在远方的孩子,你是否平安?

  无论你离家多远,无论你有多忙,千万别忘了,在电话那端的殷切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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