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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的童年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9日 08:13  新浪育儿 太阳云001

  新浪网友:太阳云001

  

  

童年时的姐弟俩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在部队,妈妈是一个乡村的小学老师,那年暑假,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到河南爸爸的部队探亲。那时我五岁多,弟弟才三岁。二个月的时间很短,可给我留下了好多有趣的回忆……

  一、能干的小姑娘

  那次从江苏到河南,千里迢迢,妈妈本想带我一个人去,把弟弟放在亲戚家里。可是她临走的时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哪个都舍不得落下。于是她带着我们姐弟俩,左手牵一个,右手抱一个,还带着大包小包,十分的辛苦。路上转了多少车,走了多少路我是不记得了。那时交通不象现在这样发达,我们用了好几天才到达目的地。我当时会按妈妈的吩咐,帮她拿一个小包,每到上车的时候总挤在最前面(那时小孩子不用排队的),每次我爬不上,车上的司机和其它工作人员就把我拉上去了。我一上车,就找好两个人的座位躺下,妈妈带着弟弟还有好多行李,总是最后挤上车,不过还好,我早已帮妈妈占好了位置,一路上都是如此。火车到了郑州,妈妈说:“你先出去,看看爸爸来接了没有?”于是我一个人就跑过长长的地下通道上去找爸爸,一点都不胆怯。当然我现在最感叹的是当时人们都很热心很淳朴,社会风气也很好,要是到现在大人们是不敢让孩子离开半步的。大家看到我躺在那儿占着两个人的位置,也只是善意地笑笑,没有人赶我起来。一路上也总会有人帮我们提东西,让座位。人与人之间特别有温情,虽然都是素不相识。

  二、认错爸爸

  虽然那时我五岁多了,但是一到部队时,我还是不太认得爸爸。当然这也怪不得我,因为我出生后八个月才见到爸爸,并且爸爸也不是年年回来,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我就知道爸爸是穿军装戴军帽的。一到部队,全部是穿戴一模一样的叔叔,我还真的有点认不过来。于是就闹笑话了:刚到部队不久的一天,爸爸带着我到食堂买馒头,人很多,很挤。一转眼爸爸不见了,我看过去,满眼都是绿军装,绿帽子,一下子分不清哪个是爸爸,看看这个也象,那个也象。我又认不得回去的路,只好着急地站到食堂的中间大叫:“爸爸!爸爸!”一个叔叔来到我身边拉我的手。我看看有点疑惑:“我想找爸爸。”叔叔笑了笑说:“我就是你爸爸呀!”于是我将信将疑地跟着他上路了。后来他一把我带到他的住处,一进门我就知道上当了,因为这里和我爸爸住的地方一点不一样,有好多整整齐齐的床铺,还有很多很多的叔叔,我马上扭头就跑,可是门被大家堵住了,非要拦着我叫我唱歌。可我吓坏了,哪里有那个心思,什么都不管了,号啕大哭,说什么也不肯,哭了好久,一直等到爸爸把我给接回去。

  三、战马、坦克和吉普车

  在军营里呆了十来天后,慢慢地和大家混熟了,生活也丰富起来。那时候军营里有骑兵,我特别喜欢那儿的战马,虽然它有时高大得让我有些害怕。但我喜欢骑马的那种感觉。骑马的叔叔把我放在前面,扬鞭一挥,战马就在草地上奔跑起来,我高兴地咯咯笑。不过每次出于安全,最多也只敢来个小跑,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有时草地边上会停着坦克,一般不让外人碰,但是有时也会让我上去摸一摸。有一次我还爬了上去,站在高高的顶上,自己觉得特别威风,忍不住大叫,并且在上蹦了起来,同行的叔叔非常慌张:“停停,不准叫,不能跳!”神情很是严肃,我吓得不敢作声了,赶忙溜了下来。最多的时候,我是坐着部队里的吉普车,在操场上转,因为那个司机叔叔很喜欢我,通常我也会带着弟弟,记得那时夏天很热,车厢里又闷又热,我们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可我还不愿回去,到最后索性把上衣脱了,晾在车的扶手上。每次总要等到我爸来领人,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四、收废罐子的破烂王

  那时部队里也有其它探亲的小朋友,不久大家也玩到一块去了。我经常发现他们拿着部队里那些吃完了扔掉了的铁皮罐头,到部队边上的一个老爷爷那儿换钱,十个换一分钱,一分钱可以买三粒糖。于是我心里也有了这种念头。可是我家的罐头实在有限,我不得不动其它脑筋。那时叔叔们都喜欢听我唱歌,他们空闲时就叫我唱歌,逗我玩。开始的时候,有时会给我一分钱,五分钱,可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不让要,我也不敢拿。那一天,唱完了,我问他们:“你们那儿有吃完的没用的罐头皮么?给我好吗?”“有,有,有!”他们大笑。第二天就给我带了好多,把我高兴坏了。以后每次叫我唱歌就给罐头皮,成了他们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些罐头皮全都被我变成了口袋里的糖,为此我弟弟特崇拜我,天天跟在我后面,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总是少不了他的那份。

  五、九个半苹果

  我是农历三月二十三号下午三时三刻出生的。我一生出来,我外婆就说:呀,好一只小兔子啊,有这么多的山,又是春天,满山的青草啊,吃都吃不完,这个丫头有吃福,一定很能吃。果不其然,我小时候又壮又胖,听妈妈说,吃起肥肉来象吃豆腐,那会村里吃公堂(就是大家一起出钱杀个羊呀什么的,然后按人头算钱),我是小孩子是不算份的,可是吃得不会比大人少。我弟弟就不行了,那时家里有好吃的,爸妈都要先把弟弟的那份留下,不然一定轮不上他的。但就是留下的弟弟常常还是吃不完,最后还是进了我的肚子。

  我记得爸爸部队边上有个苹果园,很大很大,里面的果子很便宜,有好几次我们还进去摘采。我很爱吃苹果,常常一口气吃好几个都停不下来,那么好的胃口常常让我妈妈很吃惊。有一次妈妈说,今天随你吃,看你到底能吃多少个。那天正好是傍晚,我高兴地一个接一个吃,一下子吃了九个,到第十个时,我吃了半个,实在吃不下去,坐在那儿动都动不了。妈妈说:“我算服了你了,但你今天不能睡觉了,因为一睡肚子就会爆炸!”我吓坏了,真的坐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他们都睡下了,我坐在那儿直打嗑都不敢躺下来睡觉,妈妈一觉醒来,看到我还傻坐在那儿,就问:“你怎么还不睡呀?”“我怕肚子会炸掉。”妈妈笑了,说:“不会,现在没事了!”我这才小心地慢慢躺下。还好,那个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后来我睡着很香呢。

  军营里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我曾和妈妈坐着骡子马车上市场,我也和小伙伴们爬上高高的部队的猪舍顶上,每个黄昏早早搬上小凳子到电视机前抢位置;也曾听叔叔们每天早上唱着嘹亮的军歌,看他们训练擒拿和格斗……

  妈妈每每和我说起那一段日子,最忘不了的是那九个半苹果的故事,每次她都要强调,九个半哪,并且每个苹果都是碗口大的呀,我总是不好意思地笑。当然我是记不得我到底吃了几个苹果,我只记得,那个安静的夏夜,我一个人坐着,久久不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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