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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06日 07:42  新浪育儿 地乡一人

  新浪网友:地乡一人

  儿时的生活很艰苦,谁偶尔得到一块硬邦邦的水果糖便先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调调大伙的胃口,后来就咬成一小块一小块与小伙伴分享甘甜。尽管如此,缺衣少食的我们仍会想方设法在乡野间寻找美食,一年四季美味不断。

  春

  春天,桃红柳绿,爬上刚吐绿的歪脖柳树捋柳叶,一捋一大筐,背回家倒进沸水锅里除水后,滤干水分,散尽热气,用面一拌,撒上细盐,淋了香油、姜汁,上笼一蒸,一锅香喷喷的柳叶饭就成了。吃起来,甜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涩味。母亲说,吃柳叶饭去火呢!

  与吃柳叶饭相比,吃榆钱儿和茅草尖就简捷多了。猴似的爬上笔直笔直刚绽绿色的榆树,捋了铜钱似的嫩榆叶,往嘴里塞上一大把,大口大口咀嚼,那股甜味,令人口舌生津。

  三月三,抽茅尖儿。乡间的田塍、山坡、沟坎都长满了嫩油油的茅草,约上几个伙伴在起身正长的麦田乱窜,疯狂一阵,累了,渴了,就地取材,选嫩嫩的茅尖抽一把,将腰肚圆圆的茅尖放嘴里一嚼,甜水直冒……

  夏

  炎炎的夏日正午,蝉鸣人乏,是偷瓜的好时光。乘大人们午休时头顶荷叶溜到渠边,脱光衣服,扑通扑通跳进水渠,浑身上下抹了污泥,只留下耳眼口鼻,爬上对岸,悄悄拨开密密的芭茅台侦察,用土块向瓜地扔,又把芭茅晃得哗哗直响,一切从电影上学来的侦察手段都用尽,确信看爪的老头睡沉了,才放心钻出芭茅林,默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语录,弯腰跑进瓜地,选个在油亮的西瓜抱上就往回跑,渠边,早留了人负责接应、转运。如此来回几趟,估计参加行动的人每人平均一个时,就悄悄撤出,躲到一边分享战斗果实。

  “作案”次数多了,就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一次行动被看瓜的老头打了“伏击”,逮个正着,当了俘虏,只得乖乖听训,老头把我们严厉吼了一顿,威胁要将我们交大队“民兵连”罚办,吓得我们连声叫爷爷,声言下次再也不偷了,老头紧绷的脸才有了一丝笑容,放了我们,还特准我们带走“脏物”,高兴得我们把被俘的不快忘在九霄云外,嘴里哼着现编的“想吃瓜,进瓜园,大的搬,小的玩,一吃吃个肚儿圆”的顺口溜散了。

  秋

  到了秋后,满目的金黄,烧毛豆的时机悄然而至。星期天的午后,跑到即将收割的黄豆地,乘人不注意拽扯几窝豆荚多的豆秧溜到很远的山坡下,找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作了简单分工:有人去拣干树枝和枯草,有人掏坑,有人放哨。

  坑掏好,柴草也准备差不多了。把干草用火柴点燃放进坑里,上面放进豆秧儿,火苗儿在坑里欢快地飘舞,如同我们那阵的心情,豆秧烧得啪啪响,大伙儿团团围坐,等火苗渐渐熄灭,坑里冒起股股青烟,用木棍往外扒拉,黄豆的香味便弥漫开来,大伙儿抢着从灰窝里搜寻豆粒,顾不上烫嘴和不卫生,用手一抹拉往嘴里送,个个吃得满嘴黑灰,那馋相从现在的儿童身上很难寻见。

  有时,正烧着毛豆,放哨的跑来报信:“快,队长来了”,在队上,队长是最大的官儿,不同看瓜老头好说话,被他逮着可要扣大人工分,小孩屁股要发烧的!于是,顾不上许多,抱头顺着山沟猛跑,直到认为脱离险境为止。等气喘匀了,就相互埋怨谁的动作迟了,以至一窝美味毛豆白白让给田鼠……

  冬

  冬天,草木枯败,山寒水瘦。庄稼都收进了仓,实在没有什么零食吃了,就把从稻场上拣来的黄豆一粒粒藏起来,等天寒地冻下雪烤烘笼时,把黄豆拿出来,连同烘笼一起带进教室。乘老师不注意,在下面掏出豆粒,用木棍或筷子把火拨旺,用空雪花膏或香脂盒装上黄豆放进去,过不了一会,就听见盒里黄豆炸响的声音,偷偷拣起来倏地放进嘴里,惹得身后的同伴用脚连蹬屁股,书本捂了嘴脸,小声央求:“来一颗来一颗”,前位不给,就以告老师威胁,或说声“烧毛”,过后几天不搭理。

  被老师发现可就惨了,烘笼被没收,当众砸毁,写检讨,在全班宣读,再贴在后黑板上,都是有可能的。回家还得编白话,说烘笼不小心给弄打了,若说露了嘴或有人告状泄密,断不了又要挨一顿揍!

  …………

  老子说,五味令人口爽,诚哉斯言。二十多年过去了,忆起童年与吃有关的诸多趣事,于口则爽,于心中则有微波荡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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