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开始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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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4日 08:03 新浪育儿 |
新浪网友:hdm194938 生育儿子那年,我25岁。那份幸福伴随着肉体的巨大痛楚而来,但是时至今日,我依然心甘情愿。 那是冬天一个寒冷的日子,十二月二十四日,我的预产期已超四天了,但是还是没有一点要生的迹象。妈妈催我去检查,我起了床就直奔医院了,结果,一测胎心,医生说不太好,需要马上进行剖腹产手术。结果二话没说,我马上进入了候产室,心中一点准备也没有。医生护士开始给我测胎心,然后又让我吸氧,我一下紧张起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的宝宝不会有什么异常吧。老公急得团团转,厚着脸皮去找医院的熟人,总觉得这样更安全可靠一些。我完全成了任了摆布的一件物品,一会儿护士让我马上躺下,开始手术前的一切准备工作。早上十点左右去的,中午一点脱光衣服后被被推进了产房,迷迷糊糊中,一群人连拖带抱,把我弄上了一张高高的产床,一阵手忙脚乱,麻醉师开始给我麻醉,血管不好找,最后是在脚上扎的,我呢,就赤裸裸地躺着,肚子象山一样,但是因为正是最冷的天气,屋内暖气也不热,我直哆嗦,再加上心理紧张,周围又没一个亲人,就象待人宰割的动物一样。而医生们都那么自然平静,他们指点着,讨论着,操作着,有他们眼中,只有身份与器官。 麻醉起了作用,反正当医生决定给我纵剖,说是怕伤到孩子,我的神质当时还是非常清醒的,第一次切下去的时候,我听医生讲,没有,往上再切一下吧,结果是我一共缝了九针,前六针全是冤枉的。等到孩子从肚中被“揪”出来的一瞬,我还是感到一些疼痛。听医生讲,这是那天接生的第一个男孩子,听到医生拍打儿子的哭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看看他的脸和手,没有残缺吧”?医生和护士都笑了,举起一个小东西对我讲:“看清了,好好的,六斤二两一个男孩子”。我这才如释重负地躺在那儿,等着产后处理。怀孕的时候,吃过兔子头,老人讲孩子会兔唇,而且因为有过流产的征光兆,怕他生出别的什么毛病,依我受过的教育,本应轻易判断一些话是无稽之谈,但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而且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生命、人、母亲这些名词的含义,理解了伴随生命诞生的,是啼哭而非微笑--这源于物种本能的痛苦和恐惧。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帮人把我搬上车,准备推入病房。而我因为刚开了刀,好象全身的热气都被吸走了,全身冷得厉害,哆嗦的上牙直打下牙,不能言语,就会讲一个冷字。结果盖了三床被子,一个棉大衣,还是浑身没有热气。不知多久才缓过劲来,身上插着导尿管,手上开始了一瓶又一瓶要输的药液。而且,麻醉的力量一点点在消退,结果痛一点点地开始强烈。爱就是伤害,刹那即永恒。 第一个晚上,是在极度渴望睡又被身体的痛折磨得根本睡不踏实的状态中度过的。清晨,第一抹霞光透过窗户照到室内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充满了详和与宁静。一夜炼狱般的煎熬,使这个清晨更为值得庆幸,值得赞美。茨威格曾写过一篇小说题为《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个小时》,而我的生命在这样的一个二十四小时以后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意义。我向每个人微笑、致意,心中充满了感谢,对上苍充满了感恩,使我拥有一个健康的宝贝。 黎明的霞光中,一位白衣天使翩然而至,通知要给新生的宝贝们洗澡,不过二十分钟吧,一个个干净清爽的“木偶娃娃”被分发给每个妈妈,初为人母,我们都有些羞涩,有种还没有找到感觉的茫然。于是,我的身边多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小老头一样的小脸。 第一次给儿子喂奶,手忙脚乱,好象也不成功,一天天,变得熟悉、熟练,一天天觉得爱充满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一天天,儿子的小脸越来越可爱、越来越鲜活,我知道,我的生命从此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是从哪儿来的?你在哪儿把我捡来的?”孩子问他的母亲。“你曾经被我当作心愿藏在少女时代的心里,我的宝贝”。--泰戈尔 声明:本文章版权归新浪网与文章作者共同拥有。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