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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忆事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9日 07:42  新浪育儿 anan2305

  新浪网友:anan2305

  我的童年是在河北农村度过的,那时家中还很穷。在吃食上,印象中的主食有两种:一种是玉米面的饼子,另一种是高粱面饼子。至于白面,那是逢年过节的专利。脑子中菜的概念也是两种:一种是母亲腌制的满满一大缸萝卜(够吃一年)。另一种是母亲自制的黑酱,其味道有点像商店中出售的石桥大酱,用葱蘸着吃。记得最美味的菜是自家菜园的小黄瓜,母亲将黄瓜切成丝儿,用盐、醋一拌,再滴几滴香油,满满一盘,味道好极了。大多时候,一碟子咸萝卜,一碟子黑酱,几根大葱,这是家常菜。

  那时,计划生育实行时间不长,家家户户的孩子还是不少的,仅房前屋后的玩伴凑到一起就有六、七个。每到饭点儿,不顾大人的呵斥,就一个个一手托着涂有黑酱的饼子,一手领根大葱,跑出家门,找个空地,一扎堆儿,就大吃大嚼起来。家中条件好点儿的,黑酱上泛着点点油光,远远的香气袭人,那是香油的气息。小伙伴们手中的饼子可谓色彩多样:红色的是红高粱面儿蒸的;黄色的是玉米面蒸的;黄中泛着黑点儿的是玉米面和黑豆面混蒸的。小伙伴们你咬我一口饼子,我咬你一口饼子。你蘸蘸我饼子上的黑酱,我蘸蘸他饼子上的黑酱。当然,最受欢迎的要数那个酱上点了几滴香油的小伙伴,他饼子上的酱总是最早被蘸光,但在他的眼中,别人的饼子更香,更有嚼头儿。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大家在分享中感受快乐,已全然不顾大人的召唤,直至几个恼怒的大人气急败坏的走近这场聚餐,大家这才呈鸟兽状散去,各自回家。

  当时,我们中间流行一句话“大葱蘸酱,越吃越胖。”那时的小伙伴们别看一个个精瘦儿,但很少闹病。偶尔感冒、发烧,到赤脚医生那儿开点儿药吃,严重的打几针也就痊愈了,一个个就又生龙活虎般的满村疯跑疯玩了。但那会儿,卫生条件较差,我们基本上肚中都有蛔虫。一种五颜六色、如塔般、且口味甜美的驱虫药---“宝塔糖”也就成了我们的常备药了,这也是最受我们欢迎的一种药品。

  农忙时节,我们也是一支很好的生力军,跟随大人们下地干活。坐在牛车上,木质的牛车吱吱纽纽,缓慢的行进在乡间小路上,牛摆动着肥硕的屁股,细细的牛尾甩来甩去,驱赶着蚊蝇。路旁的知了不厌其烦的叫着,大大小小的树荫掩映着路面,小路坑坑洼洼。我和弟弟坐在车上,头上带着柳枝圈成的花环,身子随着牛车颠簸着,每颠一下,车上就爆发出一阵欢笑。对于大人而言,节令不等人呐,就如播种一样,收获也是刻不容缓的。清晨的出发自然肩负着重任,一天的农活要细细盘算,还要备足干粮和水。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次快乐的野游。大自然对孩子们总有强大的吸引力,远离农庄,走入绿葱葱的田野,一切都那么神奇,仿佛一次探险,兴奋自不必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浓厚的泥土气息,夹杂着动物的粪便味,飘着大人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

  卸下牛车,一天的劳动开始了。大人们挥动镰刀,金色的麦秆带着沉甸甸的麦穗被拢入手中,镰刀划过,一片片麦浪俯向大地。一会儿工夫,麦田像被剃了寸头,只剩下遍地的麦茬。收割的麦子一摞摞的堆在地上,错落于田间、地头,在阳光下,炫耀着丰收。大人们忙碌着低头收割,不经意间总有调皮的麦子从指尖、手边滑落,捡麦子也就成了我们的任务。看到一棵麦子,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奔跑着,你争我抢,一会儿,小手中就攥满了战利品。孩子的兴趣毕竟有限,三分钟热度一过,我们对这项工作也就厌烦了,懒洋洋的拾起麦子,极不情愿地向前挪着步子。烈日当头,骄阳似火,大人们看着也于心不忍了,于是喊了声:“别捡了,找个凉快地儿玩儿去吧。”真是久旱逢甘露,正合心意。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扔下麦子,奔向那片可爱的荫凉。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喝着清凉的井水(那时农村饮水主要来自水井),望着清澈的蓝天,刺眼的白云,听着鸟叫虫鸣,大人们的忙碌早已抛至脑后,刚才的疲惫也荡然无存。水喝足了,也凉快儿够了,坏点子也出来了,逮蚂蚱,捉蛐蛐儿,抓天牛……幸运的时候还能捡到几颗鸟蛋,总之,自然界中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石一土,都能引起我们的兴趣,也能带给我们无限欢乐。直至太阳西斜,我们仍玩兴犹存。

  麦子已装上了牛车,满满一车麦子困得结结实实,高高地卧在车上。我们被抱上麦垛,俯视着变小的地面,再也不敢嬉闹了,乖乖得趴在上面,摆弄着手中的石子或者天牛、蚂蚱之类的小东西,计划着晚上去打麦场抓油克螂。在夕阳的余晖中,牛车载着我们,也载着全家人的希望向村子走去。

  童年在我印象中“玩”占据首位,上树掏鸟窝、逮知了,下河游泳、摸鱼,打麦场上玩耍、嬉戏,村边林中采蘑菇、抠蜗牛……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寻到“野味”:每当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榆钱飘香之时,也是捱过寒冷、枯燥的一冬最令人激动的时候。胆大的爬到树上,大把的掳下榆钱塞入嘴中,胆小的则站在树下,在竿子上绑个钩子,钩下串串美味,胆小个头也小的只能等着别人的施舍了。五月槐花盛开,自然也成为我们的腹中之物。这两样东西也是大人们的钟爱之物,掺在玉米面中蒸出的窝窝头带着淡淡的清香,既省了粮食, 又满足了口福,真是两全其美。到了八、九月份,满树的小枣还未真正红透,我们就已嗅到甜味儿,摘下来解馋了。打麦场边上的几株枸杞更是难逃“厄运”,从枸杞丛中走出,我们的嘴角、手上已是鲜红的果汁,胳膊、腿上是被枸杞的尖刺划过的道道红痕,尽管如此,小伙伴们还是乐此不疲,热衷于从大自然中寻找食物。

  直至上学坐在教室的凳子上,我还是如坐针毡,向往着窗外的蓝天、绿草。现在想来,多亏了那位严厉但又不缺乏耐心的老师,将我这颗疯野的心渐渐收拢,规规矩矩的坐在教室里。从此,又是一片别样的天空。

  童年已成为我永久的记忆,那个无忧无虑、整天咧着嘴疯跑、瞎闹的年月已被淹没在时光的隧道中。那一段段美好的往事也成为一幅幅动人的旧照片,留在脑海之中挥不去、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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