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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一生的足链情怀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9日 11:24  新浪育儿 紫风铃5254

  新浪亲子中心杂志投稿论坛紫风铃5254原创:

  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在我的抽屉里尘封。

  其实尘封的是首饰盒里那条早已暗淡的银链,一同封存的,还有那段酸涩的初恋,虽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但偶尔开启,仍会泪眼婆娑。

  他在结婚的前一夜,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暗哑而伤感,他说,闭上眼,我就能看到你脚踝上那条银链的缀饰随着你款摆的步履轻轻摇曳,还是取下它吧,来生,我再重新为你戴上……在我二十三岁的夏天,他结婚了,娶了那个他从十九岁就承诺要娶的女孩。

  与他相恋的日子,虽只有短短一年,却足以让我回忆一辈子。

  他是那种不乏女孩喜欢的男孩,却孑然走过了三年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活。大四那年与我相遇,爱情便猝不及防地悄然降临。两颗年轻的心柔弱得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于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牵引着彼此的灵魂奔向未知的方向。当我颤抖而狂烈地说出“我爱你”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个外表坚硬的七尺男儿,竟象孩子一般哭起来。

  原来,我的爱情注定是蝴蝶,永远飞不过天涯,这个我爱的人,早在三年前,就背负了婚姻的承诺。他说,他必须娶那个女孩,十九岁那年,年轻气盛的他骑着舅舅的摩托车载女孩去取高考成绩,结果出了车祸,女孩失去了双腿,等于失去了飞翔的翅膀,他理所当然要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顾她……

  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惟一能感觉到的,是心如刀绞的疼痛。我问:“那是爱吗?”他的眉纠结在一起,眼中有被命运注定但仍渴望挣扎的痛苦:“对她,是赎罪,对你,是爱!”我一下就泪流满面,我说:“那就继续爱我吧,虽然注定只能是彼此的过客,但我希望,在我们的生命里,能有一段共同的回忆。”

  终于爱了,爱得那样壮烈那样义无返顾,彼此都明白这相守的每分每秒都只会成为记忆的宝藏,所以我们毫无保留地付出、放任贪婪地索取着。那天在市集上,他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元钱,买下一条吊着简洁的星形缀饰的银足链,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身子,把链子系在了我柔若无骨的脚踝上:“据说,给心爱的人戴上脚链,来生便可以再相遇。”我的眼泪一下蓄满了眼眶,轻轻提起裤脚,那条细细的银链便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从此,我便只穿能让足踝裸露的服饰,为了让脚上的银链能无拘无束地在阳光下摇曳,更为了让这足下的风情深深地烙入他心里。他常常会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然后情不自禁地拔弄着链子上的星星喃喃自语:“永远戴着它,等我下辈子来找你。”

  偷来的爱情是甜蜜的,但甜蜜的背后注定隐藏着伤痛与苦涩。当七月的毕业歌响起,我们的爱情也在无奈与痛苦中降下了帷幕。

  此后三年,这条银足链一直未曾离开过我的脚踝,即便在接了他最后的电话之后,也没有舍得将它取下。只是在他结婚的当天,我在曾经并肩走过的路上来回地奔跑,银链上的星星缀饰疯狂地摩擦着我的脚踝,透骨的冰凉就那样一丝丝地浸入肌肤。

  后来毕了业,有了工作,曾经的伤痛也结了痂,但这条链子依旧牢牢系在脚踝上。也收到不少男人送的礼物,戒指、项链、耳钉、胸针,惟独不收足链,曾有个男人捏着一条镶着碎钻的足链,嘲弄地要我换下脚上那条廉价的银链,没有任何犹豫,那个男人被我一脚踢出了心房。

  这条星星足链在我的脚踝上系了八年,也缠绕了八年。直到另一个男人用枚同样便宜但却温暖的戒指锁住了我飘浮的心,我才将脚上的银链取下,珍藏在抽抽屉里的首饰盒中。

  从此不再戴足链,即便是后来这个最亲近的男人,也无法企及我足踝上的这片圣地。我惟一珍藏着这条足链,是因为它蕴藏着一段无法完美但却让我终生难忘的爱情,今生无缘,那就等待来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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