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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因为得到善待而美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25日 07:51  新浪育儿 风中飞舞的女人

  新浪亲子中心杂志投稿论坛风中飞舞的女人原创:

  这是一个不谈爱情的时代。从前人们见面时,不管何种场合,总会问:“吃了吗?”而现在呢,则总要一本正经地调侃一句:“离了吗?”在这样一个泡沫时代,谈论爱情,仿佛已经成了一个非常奢侈的话题了。

  婆婆与公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家境贫困没读过书。听说公公30岁左右时生了场大病,从此不能干活了,生活的重担自然全部压在婆婆一个人身上。婆婆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出生时婆婆大出血,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小儿子出生时胎位不正,头上屁股下。快要生时婆婆硬是撑着走了很长的路才挪到镇上的医院,当时疼痛已把婆婆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艰苦的环境并没有磨灭他们对生活的信心,然而公公由于病痛脾气变得越来越坏,结婚后屡次看见公公对着婆婆大发脾气,而婆婆则一声不吭。偶尔听见婆婆的埋怨我也会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婆婆听后,苍老的脸上总是掠过一丝无奈,继而又莞尔一笑说:“他有病在身,要让着他一点。”这时候,我发现婆婆笑起来很美,很妩媚,满脸的皱纹因为这动人的笑而显得生动起来。这种笑里也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几十年的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与相濡以沫已经到了无须用语言去描述的地步,只需淡淡一笑便已释然,哪怕是不平。

  我看不惯公公对婆婆发脾气时我就说:“爸,你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实在是你的福气,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你要珍惜点,老婆是娶来疼的,不是给你骂的。”每逢此时,公公就不说了,笑了,而婆婆则在一旁笑眯眯的一言不发。有时宝宝也会跑过去,站在爷爷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阿爷,不许欺负奶奶,奶奶很辛苦的。”多大的人儿呀,两岁不到已经很会说话的女儿会这样伸张正义了,这让我都大吃一惊。爷爷一听是孙女发话了,笑得更加开心了,连说“好、好、好”。

  有时问老公:“为何你爸老对你妈这副样子?”老公笑了一下,无奈地说:“习惯了。”有一次聊天,老公无意中说起一件事,就是在我们结婚前半年,婆婆因胆结石开刀住院,那天要签字,公公在送婆婆进手术室前一刹那掉泪了。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坏脾气的人竟然也会掉泪,一直以为他的心是铁做的,所以也一直不能原谅与苟同他父亲的这种延续了几十年的做法。老公说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他父亲为他母亲的命运担心得掉泪,也是第一次看见了总是在他母亲面前飞扬跋扈的不可一世的父亲如此脆弱的一面,第一次在心里真正彻底原谅了他父亲以往的种种不是。或许公公想的跟我们想的又有本质的区别吧,在婆婆被推进手术室的刹那,公公可能想到再也没有人能够像婆婆那样容忍他的缺点了而落下浑浊的老泪,在一瞬间良心发现自己以往拥有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而自己怎么就那么愚蠢地在折磨着关爱自己,呵护了自己近大半生的老妻。

  当我在听到公公掉泪的那一刻,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很感动起来。我觉得他们之间其实是一种朴实得不能再朴实了的感情,是一种日子久了,磨得棱角都没有了的亲情。就如左手和右手一样,失去任何一只手,都会锥心的疼,而当它们两个完好的存在时,却又感觉不到其重要性的那种状态。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完整的描述出来,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的语言是多么贫乏与生疏,甚至于是生硬。不过,通过这样一种内心的自责,我看着他们,我觉得我已懂了,爱不是要说出来的,而是要和岁月一起慢慢的释放在生活里。爱情是如此真实而细小的事情,是不可背弃的,不论是长相厮守还是曾经拥有,都是人生中不可磨灭的风景。

  生命因为得到善待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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