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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的味道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6日 08:34  新浪育儿 我踏月色而来0

  新浪亲子中心杂志投稿论坛我踏月色而来0原创:

  “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年夜饭的香味还在鼻尖旋绕,鞭炮声中又飘来了热气腾腾的汤圆甜香。而那个有着一副好嗓子的小二哥,正帅气地挑着担子从悠悠岁月中轻快而来。

  坐在电脑前一个人的我,忽然就闻到了汤圆的味道。缭缭绕绕的香气中,妈妈端着一碗汤圆,喜盈盈地,向我走来。那是妈妈亲手包的芝麻花生红糖汤圆,白的皮红的馅,轻轻咬上一口,糖汁四溢齿颊生香。

  童年的梦有老石磨吱嘎吱嘎的转动声。当妈妈说,明天要泡糯米啦!我便知道,年到了!年到了,泡糯米,准备做汤圆的料。待糯米泡得差不多了,端着盆拎着桶拿着小勺,来到咱小院唯一的石磨前。

  石磨从我有记忆起就放在院子的西南靠墙处,轮胎那么大的磨盘,均匀而清晰的纹路,深深的沟槽,像一张时光老人的脸,慈祥而从容。当吱嘎吱嘎辗糯米的声音缓慢而喜悦地响起时,正是妈妈在推磨,我在一旁舀米。一勺一勺的糯米被磨盘碾成酽酽的汁,雪白雪白的,泛着泡沫,夹杂一股清淡的生香味,顺着边上的石槽流进桶里。每次妈妈泡的糯米都不多不少,刚好满满一桶,就如我们对新年的满满的期待。

  然后将糯米汁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布口袋里,拿绳系好口吊起来,让多余的水自然流失,待水流得差不多后,取下来用两根长板凳紧紧地夹在中间,用绳使劲绑好,尽可能地压干水份。如此就不再管它,压得一夜后,次日早晨就可以取料包汤圆了。

  妈妈包的汤圆一般是两种馅。一种是白糖芝麻的,一种是红糖芝麻的。说是芝麻,其实还有花生,桔皮等。芝麻和花生仁先炒香后,放石臼里用舂棒捣碎。那舂棒不是现在用的木制品,而是江边上拾回的长条鹅卵石,捣起来有重量感,花生芝麻不会弹出臼去,几下过后便满鼻喷香,令人忍不住偷着抓几粒先尝为快。

  家中五口人,吃汤圆时分为三派,爸爸是白糖派,妈妈和我是红糖派,哥哥和妹妹是两面派。妈妈在包汤圆的时候,通常先包白糖芝麻馅,我便等在后面,和妈妈一起吃红糖汤圆。有时见爸爸和哥哥妹妹他们吃得香,心下也有些馋白糖汤圆,却忍住不开口。因为妈妈时常一边包汤圆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就我二妹跟我一样口味,只吃红糖的。”脸上荡漾着一种母女贴心而自豪的笑,恰恰是这样的笑容,使得我从小到大忠心不二地归属妈妈领导的红糖派,直到远嫁北国。

  如今超市里有的是速冻汤圆。或许在农村还会看到旧时的老石磨,但大多作为岁月的见证被放在墙角风吹雨淋。是啊,谁还会劳心费神地泡糯米磨出来再挤再吊再压呢!只往超市走一圈,回家烧水就可以下锅,从前需要十来天的从糯米到热气腾腾的汤圆上桌的过程,现在半小时就OK了。

  今天一个人在家过元宵。早就馋汤圆,好不容易捱到了正日子上,自已去超市拎了一袋思念黑芝麻汤圆回来,煮吃了六个,味道真的不错。

  只是,没有一个是红糖馅的,我被迫加入白糖派,嘴里吃着思念牌白糖芝麻,心里思念着妈妈的红糖汤圆。一如我人在北国,却心系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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