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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亲子中心杂志投稿论坛雨欣妈原创:
她有漂亮的房间,床是温软的,被是卡通的;玩具箱里有那么多的玩具,看到好玩的还要买给她;书橱里有专门属于她的几格,书店里再出新书也一定毫不犹豫就拿下;休息日,一定陪着她玩好闹好,天气若不错还要带出去找小伙伴。这都是因为她是独子啊,而我,操心不过,就怕她成了孤单的孩子。
可是玩具玩多了会腻,书看多了会累眼睛,大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总有那样的时刻,她会闲下来,静下来,坐下来,她不会总那么快活,也不会总是那么有生气。
她站在窗台边望向窗外,安静地盯着来往的路人的时候;她在屋子里扮成小公主,举着星星魔杖跑来跑去独自玩耍的时候;她在幼儿园里被小朋友打到,委屈地哭泣的时候,我都替她感觉到了孤单,或许她还感觉不到。也可能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孤单,但总有那样的时刻,她是孤单着的。
那些天她着了魔似的管我要小弟弟。
我问:要小弟弟干嘛呀?他会抢你的玩具,抢你的好吃的。
她答:那也要,我抱住他,他就抢不到了。
又一天,我说要带她去看我同学刚生的她的小弟弟。
为什么你的同学能生小弟弟,而你不能生小弟弟?
她一遍遍地问我,我回答不出。
小小的年纪,竟有那么爱怜的眼神,她拈起脚尖来,轻轻地轻轻地走近小弟弟的小床,有点惊奇地看着那个小小的他,很长时间。临走的时候,她哭起来,说什么要带小弟弟走,要抱回家一起玩去。
当然是拒绝了她,抱起她来快步离开,心里却有了片刻的伤感。若果真的可以,妈妈能不给你生吗!可是又真的真的不能。妈妈是那么想再有一个深爱的如你一样的宝贝,可是这又怎么可以?!
望着眼前大哭的她,心,乱成了一团麻。
我小时候,哪里有什么像样的玩具啊,书还不是几本翻得乱乎乎的小人书,可是我有姐姐,大我三岁的姐姐。虽然常常打架,尽管并不知道爱惜,可我们能够一起长大,孩提时代甜蜜或者感伤的回忆,都有我们共同的担当。
姐姐总是比我大,我总也长不过她。于是我就在个头上拼命长啊长,终于超过她以后,就开始气她。姐姐气不过,长不过你就不长了,那我就长胖,到现在我们姐俩一个胖一个瘦,一个高一个矮,谁见了都不会相信我们是姐妹。
姐姐虽然比我大,但很少让着我,我们之间总要有很多的争夺,食物的,衣物的,当然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父母的宠爱。
慢慢长大,又一起走过了青春。渐渐地都懂事了,姐俩又好得什么似的,早忘了小时候狠狠打斗的那些事情。
又都做了母亲,都有惟一的孩子,时不时的就要从孩子身上翻找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找来找去,就是觉着他们缺少点什么。
童年曾是那么贫穷,可因为有姐有妹,竟是那么富有,而现在的孩子,是那么富有,却难免孤单。
虽然她们并不一定感觉到,也可能她们不知道那就是孤单,可很多的时候,就是那么不自觉地孤单着。
因此,有关成长,只能是从父母、朋友和书本上取得经验和抚慰,有关田野的秘密也只能是和小伙伴和父母一起去探寻了。所有需要兄弟姐妹共同参与的那一段,注定是要被省略掉了。
现在的她,在父母之外,也还有个大姨可以叫得,几十年之后,她的孩子,又能去叫谁呢?
有那么一天,姨、舅、叔、姑,这些称呼再提起来,会是个怎么跟孩子们解释也解释不清的古董一样的词汇了吧。
她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
家里的玩具不会有人与她争抢,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衣服呢,想穿哪件就是哪件,不会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抢她的捡她剩的;小伙伴呢,玩过了乐过了,就要分开,各回各的家,即便是最好的小伙伴也不能每天每天,时时刻刻在一起……
——这就是孤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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