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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聚缘散:究竟为何执着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6月18日 18:34 新浪育儿 

  新浪网友:haidishanhu

  说穿了只不过是一个无果的并不新鲜的故事,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把那当作是一个可以天长地久故事来经营。不料到头来却是物是人非,人鬼殊途。当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当我的爱人依然绝尘而去,我的世界在瞬间破灭。我面色苍白的去上班,却又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已变成了一个流言的主角。面对无法辩驳,无法逃避的事实,我无计可施。

  于是五月的时候我踏上北去的列车,此去有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理想,比如事业,比如自己的未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去唯一的理由便是逃避,逃避那个曾经的岁月,逃避那个我永远都无发忘记,却又不得不忘记的人。对于事业和未来,此刻的我是无法顾及的,我只知道从此就是远离了暮鼓晨钟,望断了十里长亭。

  列车向北疾驰而去,车厢里喧闹不已,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为了不同的目的暂时要共同进退。我毫无来由的想起了一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现在是百年修得同车行。这也算上一种缘份吧,可是我的爱人呢?难道是我只修了九百年,不能和你长相厮守吗?

  我顾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同座人的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落进我的耳朵。该是晚饭的时间了吧,因为我的鼻子敏锐的扑捉到了饭菜的香味。可是我的胃还是顽强的罢工着。邻座的老伯热情的请我分享他的晚餐,我摇头并向他表示感谢。我知道我的脸上显出了一个苍白而无力的微笑。

  “孩子不要不快乐,能生活着并感受着便是幸福”。我一惊,发觉老伯已用完了他的晚餐,此刻正在向我发问。而我自己不知道什幺时起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我苦笑亦无语,心想这老伯怎么会说出这样时髦而又有哲理的话。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有不愉快的事,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了的独木桥,人应该坚强,否则有了像我一样的经历,你一定是活不成的。”

  我有些恼恨老伯的多事,我快不快乐与你什么相干,再说我并不关心别人的事,也不想请人分享我的故事。当然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保持沉默。

  可是老伯却顽强的不屈不挠的开始了他的叙述,不管我的表情是多么的冷漠。尽管他的谈话对象是我,可别人却比我热心的多。在他的叙叙叨叨中我却不能再继续我的心事。

  那老伯说他原本是一个中学老师,曾经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可是一场变故却让他变的孤苦无依。五年前他的大孙女十六岁,已经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了,是一个聪明美丽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女孩去上晚自习。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急疯了的家人四处寻找没有结果。却在几天后被人告知在他家附近的枯井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她的儿媳一下子就疯了。那个案子倒是很快就查清了。凶手就是他家隔壁的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男孩子。那男孩正在家里等高考通知书,平时是一个斯文有理的孩子,颇得大家的喜爱。怎幺都没想到会是他。问其原因更是让人痛心。原来那男孩正迷上推理小说,只是想试一下书里的作案方式是否有效。罪犯很快伏法,事情似乎到此结束了。然而那男孩家不知有什幺通天手段,居然很快翻案,由死罪改为无罪。自此,他家苦难的历程开始了。他的儿子开始不停的上诉,不停的找有关部门,不停的……。终于在一年前变得心恢意冷,不知所踪。他那个原本就有病的小孙女由于长期无人照顾也不幸夭折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和疯了的儿媳。这一次他就是再一次去上访的。问他有没有希望,他说不知道。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在他的有生之年,他是不会放弃的。

  老伯的故事讲完了。我惊诧于他在古稀之年所承受的打击,也惊诧于他的执着。无疑他是应该执着的。可是我呢?我该不该也是如此的执着呢(当然我是对于感情)?我的恋人已经视我为粪土了,我是不是还要收起这残破的心情等着他归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归来)呢?我不知道。偏偏这时列车上放起了肯尼迪的《回家》,在熟悉的乐曲中,我心里的痛慢慢弥漫开来,我曾经是多么想和他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呀!可是上帝总是在人最得意的时候让你看到生活的负面,总是在你不防备的时候让你明白事情的真象。阿文,这是我的恋人的名字。我在心里轻轻的唤着他。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起过我;好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快乐:好想好想回到从前啊。

  阿文是高我一届的师兄。可是上学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他。我和他的相识是在工作以后。,他是我隔壁那间办公室技术员。在最初相识的时候从来就不曾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故事发生。然而在那个相对传统的企业里却有那么多的热心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是想撮合我们。我总是看着那些热心的媒人们暗自偷笑,这是多么离谱的事情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关系变的很微妙。他总是问起我的行踪,而我再听到他的罗漫史的时候心会砰砰的跳。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感觉。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件东西原本不是你的,可是大家都说是你的,久而久之你好就当作是自己的了。别人要拿去的时候就会心痛。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我原来是很爱他的。正当我因发现自己的感情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他来约我一起南下打工,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同事。那时我真的是心花怒放。我明明白白的感到爱情走近了。

  后来,我们真的相爱了。在异地他乡,我们相依为命。他总是拥着我说我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我因总是蹦蹦跳跳,脚被磨的很痛。他会亲自做鞋垫并亲手铺在我的鞋里。一起上街的时候他一定要我走在他的里边,因为我总是一不小心就走到路中间去了。那时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彼此的相处中,我发现原来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依赖性又很重的人。当时的工作的压力很大,再加上水土不服。他的心情变得很不好,我得小心的保护他自尊。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要回去了。看着他满脸的憔悴,我实在是心痛。就不假思索的的说我会和他一起回去。事实上那时我很喜欢我的工作。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想将我和那一段岁月一起留在那个地方。

  回到家乡以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自信又回来了。而我好象成了多余的人了,他再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了。相反,因为去了一次南方,有过一次打工的经历在朋友之间有了一份可炷耀的资本。他变得有些轻浮了。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果然不久他就向我提出分手。那是一个有着凉风的初夏的夜晚。是在五路口的立交桥上,他说我并不是他喜欢的人。我的眼泪直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心里一直都在想,你不是说我是上帝送给你的礼物吗?你不是说我是最好的姑娘吗?你不是说……

  现在我坐在列车上想着我的故事,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也知道他现在不爱我了。然而他以前爱过我吗?不,我们只是曾经相依为命过。在那个时候我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而我又是爱他的。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他有了更多的可以依赖的人,他就弃我而去了。

  可我还是不能自拟的想着他,我也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不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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