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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爱子还是在推卸责任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27日 09:13  中国青年报  

  坐在父亲何廷相身旁,何毅一直动来动去,看上去十分顽皮。在老何总算点头之后,他迅速接过了记者递过去的一盒牛奶,大口吮吸起来。

  尽管今年9月份就要满10岁了,但现在,何毅仍未读小学,也没有上户口。

  “娃娃确实是不能耽误了。眼巴巴望着人家背着书包上学,他伤心啊!”57岁,就已是头发花白的老何喃喃地说,“我希望能尽快把他送给别人抚养。即便最初几个月,我多少支付一点生活费都可以。”

  老何是贵州省遵义市一家国有大型企业的退休工人。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为了把孩子送出去,他没完没了地奔波于遵义市妇联、团委、民政、信访,甚至法院等各个部门。

  “不是推卸责任,我只是想给娃娃一个温暖的家。说实在的,就怕哪天娃娃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咋办?”老何的话听上去有些耸人听闻,且充满悲情,“政府再不帮忙,也没人愿意伸出援手,我就只有去求助人贩子了。”

  老何经历的两次婚姻,给他留下了一对同父异母的儿子。何毅和哥哥年龄相距15岁。

  8年前,老何与比他小20多岁的第二任妻子先后疾病缠身,不得不将住房转让换钱治病。随后不久,妻子丢下何毅,改嫁而去。8年来,他独自带着两个儿子辗转租房居住。

  “刚退休时,每月才300多元的退休工资,现在也不过409元,交了房租水电就只剩200多元。你说,我拿哪样供娃娃上学?”老何说。

  更要命的在于,由于无钱医治,老何身上的肾结石病越来越严重,发作起来,常常会疼得昏死过去。最长的一次,整整昏了5个多小时,吓得何毅哭个不停,两顿饭没吃。

  两个儿子的关系同样令老何放心不下。大儿子时不时在外做些零工,很少回家,可一旦回家,就总是气急败坏地责怪父亲:“为什么要生下我?”且与弟弟互相吵闹。去年有两次,只因何毅起床响声较大,大儿子跳上去即大打出手。

  老何透露,何毅的母亲知道他欲送养孩子的想法后,未持异议。提起母亲,何毅惟一的反应是:“我不认得她。她坏得很。”

  老何出的“新题”,在遵义市民中造成不小的冲击。对此,人们的意见并不完全统一。

  遵义市妇联分管维权工作的有关负责人认为:“老何的言行难以置信,无疑与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相冲突,根本没有考虑娃娃送出去后可能会受到的巨大情感、心理伤害。经济困难我看是托辞,其实是不想尽父亲的责任。仅仅不送娃娃上学这一条,就应该受到谴责,甚至被起诉。说到困难,还有比他养娃娃更困难的,人家都行,他就不行?”

  民政部门有关负责人则表示“很难判定是不是推卸责任”,我国现行《收养法》规定:公民有特殊困难无力抚养的,可以选择送养子女;有特殊困难但仍有能力抚养的,原则上不能送养子女。所以,目前,关键需要确认老何是否还具有抚养何毅的能力。

  据了解,通常民政部门会将残疾、患严重疾病,或其他原因造成经济生活极度困难等作为“特殊困难无力抚养”的标准,且要求如被送养子女已满10岁,还必须征得其本人认可。但在现有的制度和文化背景下,送养孩子的事例迄今非常罕见,上述标准在实际操作、执行中,依然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也有明确赞成老何送掉孩子的。一位政府官员说:“这是社会转型期出现的新情况。一个必须理性面对、而不能感情用事的现实是,与其让娃娃跟着老何毁了一生,不如积极为他谋划出新的出路和未来。”

  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呼吁,在“送”与“不送”的歧见未解决之前,有关方面要尽快承担起责任,设法帮助何毅走进课堂,让他享有一个正常孩子所应当享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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