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凡德·加

　　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前世界银行人类发展网络首席经济学家雅克·凡德·加(Jacques van der Gaag)发言：

　　谢谢主席！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

　　非常高兴今天参加这次国际研讨会，我也非常高兴能够谈论这样一个重要的话题，我是在20年前对儿童早期发展这个话题产生研究的兴趣，当时人们都非常的兴奋能够参与这样的项目研究，他们也说过这些小孩通过这些早期教育以后变得更加快乐，而且他们更加的有活力。那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但是我是一个经济学家，所以我也意识到这样的项目是需要很大的投资的，所以我需要建立一种经济的语言，来向各个国家的财政部，说明他们投资儿童早期发展。虽然其他投资也很重要，但是人的未来更加重要，尤其是青年人和儿童的未来更加重要。

　　我想举几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的智慧，凡是懂经济的人都认识这几位，比如说简·丁伯根（Jan Tinbergen），现在对于儿童早期发展的投资也非常热衷。第一位是我的同事西奥多·威廉·舒尔茨（Theodore W. Schultz），他本身是一个物理学家，他首先是给大型的发展中国家建立经济模型的第一人，他在数学模型当中，希望能够演示到底在哪些地方投资，可以使这个国家获得最佳的增长路径。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意图，实际上他自己真正的意图是找到减少贫困的办法，所以他的工作重点是关注人。因为人的因素都体现在这样的模型当中，因为人就代表着劳动力，如果说你把资本和劳动力结合，就能够获得经济的产出，如果做的好可以获得更高的经济产出和更高的经济增长，这样的一种实物的资本，比如说像基础设施、工厂，这些需要和各种劳动力结合起来，包括高技术的劳动力，包括低技术的劳动力等等。但是他对人的关注是非常重要的。

　　罗伯特·福格尔（Robert W. Fogel），主要是学习农业经济学的，他给人们展示的是，人不光是劳动力而且会受到经济政策的刺激，比如说在一个城市当中生意做的好的话，很多的农民不会等到人们看到发展的机会才走向城市，而他自己就会离开农村走向城市，因为城市的发展更快。所以我们需要关注“经济人”这个概念。

　　阿玛蒂亚·森（Amartya Sen）关注的领域是把人当成机器，简单的来说，他的计算显示，人们更加的健康、更加的强壮，这本身就带来了工业化过程当中超过一半以上的经济产出，所以这个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最后一位是詹姆斯·J·赫克曼（James·J·Heckmam），不光是经济学家还是哲学家，他关注的焦点是把人们作为经济增长的贡献者。他得出的一个重要结论就是，你能够阅读是非常重要的，其实这个认字不光是对经济增长很重要，而是人们本身阅读就是一种乐趣，人们希望不要挨饿，希望吸取知识。所以人阅读本身不光是能够促进经济发展，而且本身是有乐趣的。

　　这样就引入到下面一张幻灯片，如果你投资到人他们就会生产效率更高，如果投资教育，他们就能促进经济的增长。也就是说，如果说他的营养更好的话他就会患病比较少，更加的强壮。因此，投资健康卫生这方面也能够促进经济增长。通常我们容易忽略的就是投资与人，也就是说投资儿童早期发展或者是教育，不仅能够使得这些人群发展他们的社会技能，而且也能够提高他们的情商。因此，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说，这就叫社会资本，这样也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当然最后就是要创建一个公平的环境，通过这个公平的环境能够促进经济的发展。

　　这个里面是说有的时候缺一不可，因为你要给人们提供更好的教育，这样他们就能更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促进他们的身体健康，这样就能够更好的促进经济发展，人类走向繁荣最基本的概念就是叫人类的发展。我们现在知道有人类发展指数，这是在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立体显出来的。因此，对一个国家的发展来说，我们别误选择，必须投资于人，而且在尽早的投资于这几个方面，这样能够使得未来人类的发展更加有利于经济增长。

　　在经济学领域，我也对儿童早期发展投资方面作出了一些研究。我们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孩子，能够改善他们的智商。如果在健康角度投资，可以看到发病率、死亡率会更少，或者更少的虐待儿童，或者更少的营养不良的状况。如果在社会发展方面投资，我们可以看到的效益就是儿童未来的成长轨迹会更加的好，而且他的社交技能和情感技能都会得到提升。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所有这些效益都是从小孩在及早干预时取得的，能够使他们终身受益。

　　我简单介绍几点，比如你要更好的善待这些儿童，可以减少贫困，可以降低生育率，可以减少犯罪率，然后促进社会的凝聚力。而且人类的寿命也会更长。显然在最近这些年越来越明显的是，很多的成年人如果有肥胖的现象，很多时候是起源于他们很早的时候，在他们生命的早期出现的问题。在40岁、50岁如果出现这些症状的话，其实很多根源都是来自于他们小的时候的营养或者健康的状况。

　　那么经济学我们是非常头脑冷静的，我们怎么来看投资儿童早教的收益呢？我们看这个图，这是关于一个不识字的人的终身收入曲线，我们看到如果他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话，从12—55岁之间收入曲线是这样的，可能12岁以后收入就不会怎么增长。在他整个一生的生产力方面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如果这个小孩6岁上学了，我们看到他的12岁，比如说这个红色的部分代表的投资，但是我们看到如果说这个小孩受过教育，至少是识字的，能够看懂说明书等等，可以看到他的生产力大大提高。如果说他们受教育程度更高的话，他整个一生的收入都会更加高，所以我们看到对儿童早期教育的投资收益是非常实实在在的，我们都可以计算成带来多少具体的数字方面的提高。如果说这个小孩他的父母是不识字的，饮用水也不健康，营养不良，也没有办法享有卫生的条件，这些孩子们他的发病率和死亡率都更高，他们上学也比较晚，或者根本不上学，他的辍学率也很高，就没有办法获得更高的收入。我们知道他们的潜力是没有发挥出来的，如果说他们早期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育的话。

　　C这个部分就是他的投资，比如说可以从0岁或者1岁开始投资，我们看到未来收入上升的幅度是非常大的，如果进行育儿的教育，或者给他们有医疗服务，或者是上了小学，我们看到他未来的收益，或者未来的生产率是大大提高的。因此，早期儿童教育的干预可以使得未来的生产率大大提高，而相对来说这个投资又不是那么大。

　　在这里我们看一下成本效益的分析，可以看到这个钱花的非常值得，因为如果投资一条公路，你得不断的投资，因为上面可能有洞你需要修补，不断的维修。如果投资识字的项目方面，那这个小孩未来一生都是识字的，所以效益在他的一生当中会逐渐的体现出来，在有些情况下收益是非常高的，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比投资基础设施或者投资一个水泥厂的收益更高。

　　另外，我也想指出来，如果说你是一个经济学家的话，所有的自然资源或者各个方面，价格、贸易都很重要，但是如果你是投资于社会资本的话，可以带来公平，这也是我们今天的一个主题。比如说提高识字率本身也是有好处的，对于消除贫困，还有对整个社会的健康等等方面，或者是减少犯罪率、增加经济的增长率、社会公平等等，都是有好处的。这幅图以前给大家看过，但是这幅图是倒过来的，如果你是政策制定者，你非常关注这个社会的人类发展，所以你必须要关注、教育、卫生、社会资本和公平，这样可以产生经济增长，最终能够使得人们受益，一开始那个图我把人放在最上面，这个图倒过来了。实际上照顾好社会上的人群和促进这个社会发展是不矛盾的。

　　下面，我很快的过一下最后的五页。虽然说经济的增长对于所有的人类目标绝对是重要的，但是同样重要的是要研究这样的增长，是否能够变为人类的发展。这句话是非常有名的，现在有什么新意呢？就是在过去10—15年，我们在这方面的知识是呈爆炸式的增长，包括我们对大脑认识、神经学的认识、生物学、遗传学，这些方面的知识是呈爆炸式增长，这些知识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如果你在人的方面投资，而且尽早投资儿童早期发展，未来收益是巨大的。另外我们也比过去更加清楚的了解，如果从长期来讲，如果是早期他得不到这样好的环境，如果是没有物质和精神上好的环境的话，这个小孩未来在适应社会方面就会非常困难，这个并不是一个小问题，这不是说只是在某些国家才有的问题，而是在各个国家超过1/3的儿童死亡都是与营养不良相关。全球范围内2亿多儿童发育迟缓或者生长迟缓，因此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远超我们想象，而事实上我们有资源、有这么多钱来做或者改变这些。

　　最后，我想说的是，对于儿童来说、对于认知、对于营养、对于教育，各个方面其实最重要的是把这些都整合起来，综合的、全面的来进行对儿童的关爱或者护理，不仅仅因为我个人这么为，而是我们一系列研究都表明所有的这些必须进行整合、综合的落实、运用，才会真正起到很好的效果。另外，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国家，比如像中国这么好的例子，通过对人类发展的投资，尤其是对于儿童在很早的时候进行投资，反过来又会对社会的人类发展起到积极的贡献，从而使得这个社会朝上发展，从而实现繁荣，对于整个社会每个人都将是有益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