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进步并不总是按照「时刻表」

　　要想让孩子爱上阅读，除了增强亲子阅读外，还需要先了解下孩子是如何学习阅读的。通过阅读《孩子是如何学习的》这本书，解答了我的一些疑惑，印证了一些观点。

　　今天我们分享第5个观点：孩子的进步并不总是按照“时刻表”。

　　吉恩是一个非常聪明、思维敏捷、善于表达的孩子，但是她一年级的时候还没学会认字。她的父母，包括学校里的我们这些老师，都觉得这很奇怪，因为她那么聪明。

　　她好像也不害怕读书，她还没尝试过学习和失败，她只是不去尝试。她的父母非常通情达理，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担心，他们还劝学校也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担心，只要让吉恩跟着她的班级就好。

　　在她的三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尽管还是那么活泼，那么善于表达，那么好奇，但是依然不认得字。学校和她的父母对此讨论过很多次，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他们向她指出，四年级要读很多书，他们几乎所有的学习都来自书本，几乎所有的讨论都跟书本有关，如果她不会读书，那么她会感到很难、很枯燥、很混乱。她是想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她的班级继续向上升，还是想在三年级再待一年以赶上班级呢？

　　吉恩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她想和她的班级在一起。到了第二年冬天时，她已经能够读得跟她聪明、能干的同学一样好了。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孩，他在家里学习，由他的父母教他（他们两个人白天都要工作），这个男孩直到八岁以后才会阅读。当他11岁时，他搬到了一个新的城市，他想要去学校，这样可以认识一些其他的孩子，还可以看看学校是什么样子。

　　学校对他进行了正常的阅读测试，他的分数达到了十二年级的水平。但是他当然没有每天花几个小时学习阅读技巧、接受测试，以确保他已经学会了它们。他可以把这段时间用来阅读。

　　下面是一个小男孩的母亲写的一封信，这个男孩所在的学校不要求学生上课，而是当他们想学的时候就学习，可以学习他们喜欢的东西，可以从周围比他们大的人身上寻求任何帮助。

　　这个男孩在他以前的传统学校里，学习有很大的困难，一直没有学会阅读，于是他七岁的时候去了这个学校。两年后，他的母亲写道：

　　（他）直到大约上个月之前，还没有上过一堂课……但是参加了“标准成绩”考试和IQ测试，我们发现他的阅读水平达到了十级，数学水平达到了九级，还在学电子学以及几个其他领域的知识，这些在公立学校都是没有的，即使高中生也没有这些课程。

　　电子学显示了这个仿佛是奇迹的事情其实是多么的不容置疑。没有写给小孩子的电子学手册、课本和指导书。要用这方面的书，你必须能够认得这样的单词，像“电阻器”、“电容器”、“电位计”等。

　　毫无疑问，这个男孩开始时必须有人帮助他，但是在他学习阅读电子学基本术语的过程中，他肯定掌握了关于字母和语音的足够知识，使得他能够阅读他看到的任何单词。要想学习电子学，你还必须懂得运算，通过二进制算术往上加，因此你还必须学会二进制，你还必须懂得大量的电和电路的知识。

　　时刻表！我们的行为就好像把孩子当成了按照时刻表运行的火车一样。

　　铁道员认为如果他的火车要在特定时间到达芝加哥，那么它必须准时到达沿线的每一个车站。如果火车到某一个站时晚点十分钟，他就会开始担心。

　　同样，我们说如果孩子去上大学的时候需要懂得那么多，那么在小学一年级结束的时候，他必须知道这个，在那个年级结束的时候必须知道那个。如果在这些中间站中，其中有一个孩子没有能够按照我们所想的那样到达，我们马上就会假定到达终点时他会迟到。

　　但是孩子不是火车，他们不是按照平均速度来学习的，他们的学习是喷发式的，他们对所学的东西越感兴趣，这些喷发就可能越快。

　　不仅如此，他们的学习顺序很多时候在我们看来似乎是不合逻辑的，也就是说不是我们以为的先学简单的东西，后学难的东西。孩子们始终是意义的探索者，他们可能先从难的东西开始，因为那些有更多的意义、跟世界的分离更少（用佩珀特的话来说），然后根据这些难的东西学“简单的”东西。

　　阅读好的孩子当然知道很多“语音学”的知识，但是他们从单词学到的语音学知识可能跟他们从语音学知识学到的单词至少是一样的。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字母“ph”的发音为\[f\]，那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可能是从那些难的单词，像“photograph”、“telephone”上想到的。

　　我想到一个我曾经认识的“毫无希望的”学生，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是一个技术精湛的、成功的商业摄影师，她刚开始从事严肃的摄影时大概是14岁，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所有的算术学，因为她需要用到它，而在以前十年的学校生涯中她始终无法学会这些。像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

　　从易到难的学习过程在一些纯身体技能的学习中可能是真的，例如体育、体操、芭蕾或者演奏乐器——不过即使这些也不是“纯粹”身体的，没有任何学习是纯粹身体技巧——的学习时，我们通常是先学简单的动作，再学难的动作。

　　这是身体的运作方式，但是大脑运作不是这样的。

　　什么让事情容易或者困难，对我们的大脑来说，跟这些事情包含多少知识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要看这些事情有多有趣，这里再次重申一下，要看这些事情有多少意义，它们跟现实看上去有什么联系。

　　我在这里并不是想说，所有自学的孩子都会发现什么东西让他们感兴趣，就像我上面提到过的那个对电子学感兴趣的男孩一样。

　　我要说的是，当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出于自己的理由学习时，他们会比我们教他们时学得更快、更有效，因此我们可以扔掉我们的课程计划、时间表，给他们自由，至少大多数时间里，让他们自己学习。

　　我现在会说“所有的时间”。孩子不需要被强迫学习，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们去学什么，或者告诉他们如何去学。

　　如果我们给他们足够多的机会去接触这个世界，包括我们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他们会清楚地看到什么东西对我们和对别人来说是真正重要的，然后他们能够自己选择一条进入那个世界的道路，他们选择的道路会比我们给他们选择的更好。

　　我们对时间表的着迷在阅读的学习中是最没必要、最不明智的行为。我们给孩子学习阅读造成了太多的困难。

　　老师们可能会说：“但是阅读肯定是困难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孩子在这方面有麻烦了。”我要指出，正是因为我们以为阅读很难，才造成了许多孩子在这方面有困难。我们的焦虑、我们的担心、我们为“简化”那些已经足够简单的东西而做的愚蠢的事情，导致了大多数的麻烦。

　　参考资料：《孩子是如何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