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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族》:回到传统,思考传统

  文:涂志刚 姚媛

  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曾经梦想过能找到一条龙。更不知道有多少大人,在成年之后还记得小时候这个傻傻的梦想。即便记得,怕也要自嘲地觉得自己小时候真幼稚吧。

  可是,热爱龙,寻找龙,真的是种幼稚的情感吗?对于我们这个将“龙”作为核心文化符号的民族来说,这种情感即便不是与生俱来,怕也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于是,对“龙”的思考也就成为这个民族必须面对的问题。

  《屠龙族》是对“龙”文化的一次颠覆性思考,也是在近年来图画书热潮兴起之后的一次反叛性实践。评价这样一部绘本,是读者的事情,但《屠龙族》提出的话题却不容回避:在流行的低幼读物(包括图画书)当中,关于龙、关于传统的作品太少了,在不多的传统型读物里面,硬邦邦的历史知识和道德教育又占了大多数,真正的思考太少了。现在,我们不妨看看《屠龙族》是怎么回归传统又思考传统的,即使它还不够优秀,却至少是一个难得的开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族人,他们叫屠龙一族。”《屠龙族》的内文从开始就与书名呼应,呈现出强烈的颠覆色彩:不是膜拜龙,不是迷恋龙,更不是寻找龙,而是屠龙作为部传统色彩浓厚的绘本,《屠龙族》一开始就以挑战的姿态面对传统。屠龙族的人,数量不多,却个个勇敢异常,他们以屠龙为生存目的,天上地下,追得龙们无处可逃。此情此景,会让习惯于“伟大的龙”之类说法的读者感到好不痛快

  当然。颠覆只是一个姿态,作者无意在文化上把“龙”与人对立起来。屠龙,只是以种极端的符号,提醒人们真正的传统并不只是重复古老的故事和古老的形象,冷静地思考才是回归传统的更好路径。于是,在打破了“龙”的神话之后,作者又开始重新建构起种人与“龙”的平等关系:屠龙族几乎杀光了龙,他们的后代甚至都没有见过龙。在龙的形象环绕之下长大的孩子们,开始了漫漫的寻龙之旅,直到他们在大山深处的个溶洞里找到幸存的最后几条龙……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屠龙族在寻找龙的过程中已经变成了“最热爱龙的民族”。哈,这个称号,不正是属于你我,属于我们这些正在读着这本书的人吗?《屠龙族》,一个以颠覆开头的故事,以这种最巧妙的方式回到了最深沉的传统。

  不用说,《屠龙族》的故事核心仍然是“龙”,或者说是“龙”与人的关系。关于这点,画家留下了许多暗示。且不说第一页画面上那条作为背景的白龙,就连整本书的文字也排列得弯弯曲曲,细细看去。原来也是龙的形象。就像书的结尾所表达的那样,《屠龙族》的故事,其实是要让我们回到已经越来越难见到的“龙”的身边,回到我们真正的传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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