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教授落到了大厅中央,吓了老鼠们一大跳。
“不许你们欺侮小歪!”三寸教授对老鼠们喊。三寸教授一说话,就不像大侠了,而又有点像教授学者了,他侃侃而谈,就像给学生讲话一样,对老鼠们说:“要知道,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一种卑鄙的行为。你们应该感到羞愧,凡是还有一点人性,都应该对此感到羞愧。”
三寸教授忘了,现在他的听课对象不是人而是老鼠。老鼠只有鼠性,而没有人性。它们只怕大侠,不怕教授。
而现在它们看清了,在熏肉旁边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侠,而是一只小猴子(三寸教授此刻还是猴子模样)。老鼠们顿时又神气起来了。
左撇胡说:“哟!一只小猴子,和我们一样大。”
右撇胡说:“听说猴子肉好吃之极,尤其是烤熟了吃。”
肥胖的鼠王也淌着口水说:“用辣椒就猴子肉可能更好吃!”说着它从自己头顶上摘下红辣椒帽咬了一口吃,又重新戴上。鼠王是南方来的,爱吃辣子。
老鼠们个个龇着牙齿,从四面八方向三寸教授及小歪包围过来,一点点儿逼近。
“你快跑!”小歪焦急地说。
“不!我不能把你丢下。”三寸教授喊。
不知为什么,他看见四周都是龇着白晃晃的牙齿,脚就发软,再也当不成大侠了。
他已经感到老鼠们嘴里喷出的热气,听到它们吓人的喘息声。
一只大老鼠扑过来了,三寸教授一拳打出去,嘴里胡乱大喊:“x+y。”他不会武功,不会喊什么“鹰爪拳”,“铁沙掌”之类的武术名词,只好用数学名词来代替,还真把那厉害的大老鼠吓了一跳,心想:“这多半是什么新式武功,我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好。”大老鼠竟被吓得退了半步。
三寸教授想,“我喊x+y,这才是初等数学,它们就害怕了,要是变成高等数学,它们会更害怕吧。”
三寸教授还在那儿书呆子气地瞎想,不防一只尖嘴老鼠从后面偷袭过来,伸出尖尖的嘴儿一下子咬住了三寸教授的猴尾巴。
三寸教授大叫一声,他疼坏了。尖嘴儿老鼠一看,咬得更狠,这样一来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因为三寸教授的尾巴上安着“紧急自救”装置。一触动装置,三寸教授就会翻跟头变化。
尖嘴儿老鼠咬一下,三寸教授折一个跟头,变成一只小兔子。尖嘴儿老鼠又咬一下,三寸教授变成一棵大白菜。咬得太厉害,三寸教授不光变动物,连植物也会变了。
尖嘴儿老鼠第三下咬得更狠,三寸教授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昏沉沉地翻了一个大跟斗,这下变成了一个方匣子。
三寸教授迷迷糊糊地想:“要是老这么摔跟斗,非摔出脑震荡不可,不行,我得吓吓它们。”于是他乱喊一气:“我是炸弹,是地雷,轰轰,崩崩,马上要爆炸了。”
“不好,炸弹这玩意儿能炸死人!”鼠王惊慌地叫着,从宝座上蹦下来,它曾在战壕里呆过一段,知道这东西厉害。
眨眼间,所有的老鼠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小歪和“方匣子”。
三寸教授问小歪:“那些坏老鼠们都跑了?”
小歪欣喜地说:“你一装成炸弹,它们都吓坏了。”
三寸教授说:“可我现在变成匣子的模样,动也动不了。你最好咬咬我的尾巴。”
小歪仔细一看,果然方匣的一角伸出个软乎乎的尾巴。
小歪把尾巴含在嘴里,它怕三寸教授疼痛,用小牙儿最温柔,最轻轻地咬着。三寸教授只觉尾巴尖儿痒痒的,他的身体慢慢地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哈!三寸教授又变成了自己原来的模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小人儿,一个二寸九的小小教授,只是屁股上还带着条柔软的尾巴,还卷着小弯似的动着。
“我这个部位好像多了个东西。”三寸教授好奇地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捏着。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
“快跑!老鼠们又来了!”小歪拉起三寸教授就跑。
他们在鼠洞里穿行,似乎哪个路口都有老鼠把守。
“抓住小歪,抓住那小人儿!”到处是威胁的喊声。
喊声越来越近,他们简直无路可走了。就在这时,小歪突然拉开洞边上一面破旧的小木门,将三寸教授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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