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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威特的教育绝不只限于外国语。学会6种语言,这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要花一辈子精力的事了,何况小威特还是个孩子。大家可能以为他只学了外语,但实际上绝非如此。他的生活也绝不是仅仅坐在书桌前面。
实际上,小威特坐在书桌前的时间比任何一个少年都少。他用大量的时间尽情地玩耍和运动,是一个非常健康活泼的少年。他除了学会外语以外,还轻松顺利地学习了植物学、动物学、物理学、化学、数学等。这些成绩当然与我的教育思想和方法有关系。
小威特长到三四岁时,我每天都要带他散步一两个小时。但是这种散步不只是溜达,而是一边同小威特谈话,一边溜达。比如摘一朵野花解剖一下,给小威特讲解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或者捉个小虫,教他有关昆虫的知识。我就这样用一块石头、一草一木等做素材来进行教育。
我从不主张填鸭式教育,要教育孩子,首先要唤起孩子的兴趣,然后根据其兴趣再进行恰到好处的教育。与此同时我也从不对他进行所谓的系统性教育,即告诉他哪个是植物学上的问题,哪个是动物学上的问题等等,只是就散步中引起小威特注意的东西,教给他相应的知识。因此,当小威特后来阅读动物学和植物学的书籍时,对书上的内容并不感到生疏,很容易就理解了。
总结自己的教育经验,我以为关键在于唤起孩子的兴趣和让孩子提出问题。当孩子长到三四岁时,他总是向大人提出各种各样的几乎是令人讨厌的问题。我们父母大都是随便敷衍一下,并不给予耐心的说明和解释。直到孩子的能力枯死、孩子上了学之后才大惊小怪地叫嚷:“为什么我的孩子成绩这样坏呢!”
我的做法与此恰恰相反。我对小威特能提出问题给予鼓励,并作耐心的回答,决不像其他父母那样欺骗孩子。在教育上再没有比教给幼儿错误的东西更为可恶的了。
当然,回答孩子的提问也有技巧,那就是在充分考虑到孩子利用已有知识完全可以接受的前提下,用孩子听得懂的语言给孩子解答。
当小威特问到连我自己也不懂的问题时,就老实地回答说:“这个爸爸也不懂。”于是两个人就一起翻书,或者去图书馆进行研究。这样不仅可以给孩子灌输追求真理的精神,而且更重要的是避免让孩子接受那些不合理的和似是而非的知识。动物学和植物学的教育大多是在野外游玩和散步中进行的,即使是地理教育也是这样。
我首先带领年幼的小威特到周围村庄去散步,等到对邻村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之后,就让小威特拿着笔和纸登上自己村子里的一个高塔。我们父子俩瞩目四方,我提问小威特周围的地名,他不知道的地方就给他说明。接着我们两个人,主要是让小威特画周围的略图。然后我们再去散步,在略图上画上道路、森林和河流等,最后邻村的地图就画出来了。而后我再去书店买来这个地方的地图,把我们画的与之比较并作修改,这样孩子就很容易弄懂那些难以理解的地图概念了。
物理学、化学和数学的教育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开始的。
天文学是拜托梅泽堡的一个贵族泽肯多夫教的。他虽是个贵族,但却是个了不起的学者。本来他既不是我的熟人,又没什么联系,只是在小威特出名以后前来看望的人们中的一个。泽肯多夫一接触到小威特,看到他的学力程度超过了人们的传说,就引起了重视。他把小威特叫到自己家里,用自己的望远镜亲切地教他。此人以学问为乐,除了有天文学家的观察工具外,还有许多物理学和化学等方面的器械以及各种书籍。他非常大方地让小威特利用这些书籍和器械,因而小威特能够随心所欲地在他那里学到各种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