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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鬼传说

http://www.sina.com.cn    《艾可丝与大未知》 

  穿过一片造型抽象的雕像群之后,动物们前呼后拥地带领艾可丝来到了另一个奇妙的境地。首先是这里的大树,所谓大树,这是因为,它们的长相非同寻常,这些树全都是两棵树像拧麻花一样抱团拧在一起生长的,仔细一瞧,还能发现“麻花树”的颜色也很奇特,一棵树是普通的绿色,另一棵却是白色,而且顺着这些参天大树向上望去,会发现这块地方所有“麻花树”的树冠都是相互连在一起的,貌似一张遮天大网。再看看粗壮的树枝上那些奇怪的叶子,竟然有雨伞那么大,但更为奇特的却是,每片叶子上都长有奇形怪状的叶脉,这些叶脉所构成的文理线条各具特色,有的像人手形,有的如几何图,有的像飞行器,有的像麦田怪圈,有的像文字符号,有的像天体星座……

  其次是这里的温泉水潭。在这里到处都是光滑圆润的红色大岩石,岩石表面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圆形凹槽,有的小凹槽外边还放着圆形石球,奇怪的是这些小石球像是“长”在岩石上,地球的吸引力根本不会让它们滚动下去。其他没有石球的大凹槽,则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岩石上,它们里面有水,而且是冒着水蒸气的热水。这些温泉池水之间都被一条条细小的支流连接在一起,它们星罗棋布,犹如宇宙中的点点繁星装饰着这个奇妙的世外桃源。蓝色的温泉水是从岩石体内冒出来的,有意思的是在有些温泉池中还冒出了和凹槽一样大的水泡,有些水泡温温柔柔,还未露出水面就害羞地躲了起来,而有些水泡却如喷泉一般,一个接一个地飘向天空,如孔明灯一般照亮了这里。

  这里是一个峡谷地带,风过了无声,温泉上空的雾气并不是很明显。就在艾可丝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的时候,那些动物们一溜烟的工夫就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它们或单独享受一处温泉,或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泡在水里;也有的钻进粗壮的水柱中,一会就被水柱的强大冲力冲上天空,大水柱成了它们的跳跳床,忽上忽下地,好不自在。

  艾可丝心想,这哪里是温泉池啊,分明是水上乐园,这些动物们过的是天堂般的生活啊,难怪人类没有发现它们的任何踪迹。

  艾可丝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洗澡。她仅仅是用脚丫子试了一下水温。

  “你想要什么样的温度,它都会满足你!”独狼星的声音从位于艾可丝前方十米远的梯形台的温泉池里飘了过来。

  “你真会享受啊!”艾可丝冲他喊道。心中暗想: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驭龙使者们都在出生入死,而你却独自一人躲在这个世外桃源,占山为王,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此刻,动物们全都竖起耳朵,保持安静。

  “你先不要认为我过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先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里,听我给你讲故事!”独狼星慢悠悠地说道。

  “啊?!”艾可丝惊讶着,顺手捂住了嘴巴,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呢?

  “既来之则安之。这些温泉水潭可是我花了一千年的时间修建的,全部采用我们护龙星人的原始技术,你面前的这个温泉池,具有隐形功能,你就大胆地洗澡泡温泉吧!”独狼星不露声色地笑着。

  艾可丝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眼下的她实在是筋疲力尽,需要泡泡温泉,放松一下。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钻进这个不深不浅的温泉中,一件一件地将衣物放在岩石上。她的身体完全沉浸在温暖的地热泉水之中,这种能够舒筋活血、沁人心脾的温泉浴貌似能使人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如此美妙而惬意的享受,对于艾可丝来说,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就在艾可丝昏昏欲睡的时候,独狼星开口说话了:“知道我上次洗澡是在什么时候吗?”

  “一个月前!”艾可丝大胆猜测着,却没有说出来。

  “不对,”独狼星哈哈笑道,“是在大清王朝灭亡的时候!”

  “啊?!不会吧!”艾可丝掐着指头一数,不由得恶心起来,“几百年洗一次澡——那你还不……”

  “我才不会变成太岁呢!”独狼星激动地说道,“一万年来,我始终没有变成烂肉团,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艾可丝已经对这个特殊的驭龙使者感到好奇,她急切地想知道独狼星的非凡故事。

  “你一定认为这里的一切都很奇特,这些动植物和雕塑只在你们人类的传说中出现过,其实,他们都是我独狼星的杰作,也是我研究的实验品。”独狼星高声说道,“为了能使我们驭龙星人得到最完美的进化基因,改变我们身体机能相互排斥的特性,我花了一万年时间。”

  “你的研究一定是成功啦?”艾可丝想知道答案。

  “在这一万年里,我所经历的事情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独狼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难道他是要保守秘密?

  说到这里,独狼星停顿下来,再一次嗷嗷地叫唤起来: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薛苈兮带女箩,

  即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其他动物们也跟着凑齐热闹,有节奏地嗷嗷朗诵着。

  这一次,艾可丝终于听清楚了独狼星的“嗷嗷声”,这怪声音既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恨,又像是在自我高歌炫耀。

  “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这样没完没了地嗷嗷叫着,难道你不知道,制造噪音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艾可丝想用激将法逼他说出“歌词大意”。

  “哈哈,这不是什么噪音,这是你们伟大的诗人屈原先生写给我的一首诗《九歌·山鬼》,”独狼星躺在温泉池里骄傲地说道。

  “屈原?山鬼?”艾可丝的确被这两个字震撼了,她知道,屈原就是春秋时期伟大的爱国诗人,现在每年的端午节人们赛龙舟、吃粽子就是为了纪念屈原,这么说独狼星见过两千多年前的屈原?而“山鬼”就是神农架野人的另一个称呼,难道千百年来神农架野人的传说只是独狼星的恶作剧,神农架林区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野人?

  “我不光见过屈原,我们还是朋友呢。”独狼星吃着硕大的奇异果子。

  “你吹雷吧?”艾可丝有点不相信,她伸着脖子质问道,“既然你们是朋友,屈原被流放最终投汨罗江自杀而死,以你的本事你完全能够救他啊?”

  “哈哈哈!”独狼星大笑道,“救他?你也不想想,我在地球上活到现在,我有数不尽的朋友,我能救得过来吗?如果我救了,不就是改变了历史吗?你们现在哪儿来的端午节?哪儿会流行包粽子吃的习俗啊?”

  “其实独狼星在屈原临死前是想救的!”大白雕蹲在麻花树的枝头大声说道,“独狼星,你给小丫头讲讲吧!”

  “我来讲!”白松鼠三两下就窜到艾可丝身旁,递给她一个红色的奇异果,说道,“这段历史我都听了N回啦!”

  “啊,你能看到我?不是说这是隐形温泉吗?”艾可丝双手去拿奇异果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时,所有动物都哈哈大笑起来:“独狼星逗你玩呢。”

  就在艾可丝本能地将脖子以下缩进水里的时候,大白雕噙着两片麻花树的大叶子飞了过来,说道:“独狼星最爱逗人玩!”

  大白雕一张嘴说话,两片叶子就落进艾可丝的温泉潭中,正好漂在水面上,盖住了潭水。

  “这还不错!”艾可丝探出脑袋,将叶子看了又看,本想生气,但又改变了主意,“才刚见面,你就逗我玩了N多回,这笔账我给你记着。白松鼠,你先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白松鼠坐在石头上,伸伸脖子,将大白猴招呼过来,就见到他们俩很默契地玩起了情景剧。白松鼠拿着一片树叶披在身上,说道:“屈原自杀前,独狼星假扮成渔夫,向屈原劝说天下这么乱,你看不惯,也不必想不开,非要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啊?”

  大白猴急忙人模人样地摆出很清高的姿态说道:“我宁可投江而死,也不想使我清白之身,沾染上乱世当中那些污七八糟的尘埃。”

  “做人不能太清高,你得学会适应周围的环境!”白松鼠继续说道。

  “你和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的理想完全不同!”大白猴挺起身子,望着远方。

  “哦,别跟我谈理想,这东西我早就戒了。既然你和我没能力改变现状,何不像我一样独自生活,不再过问那些是是非非的事情呢?”白松鼠转身走到大白猴面前问道。

  “哎呀,我可不想苟且偷生!”大白猴说着就抱起一块石头,做了一个向下跳跃的动作。

  “听人劝,吃饱饭,你死得不值啊……”白松鼠急忙做出向下望,大声呼喊的动作。

  “不会吧!你们演绎得也太夸张了吧?我还是无法相信!”艾可丝瞠目结舌地望着周围的动物们,他突然想到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独狼星你到底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干了些什么事啊?”

  从艾可丝前方的温泉潭水中冒出来的大白龟,急忙说道:“一万年里独狼星就干了四件事:一是恶搞历史;二是交朋友逗人玩;三是做实验搞研究;四是把自己的感受写成黑暗书!”

  “啊?我快崩溃了。你干的事情可真不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给我说明白!”艾可丝手指着独狼星的方向,大喊着,“快说,速度!”

  “哦哦哦,别急嘛,我既然把你搞到这里来,就是想给你上课,从史前一万年说起!”独狼星说着便向空中抛出一枚蓝色的大水泡。

  “呀吼!又讲故事喽,我们有好戏看喽!”动物们似乎对这个大水泡特感兴趣,它们一个个跳进温泉池里,仰面朝天等待着即将呈现的精彩故事。

  “啊?你真有闲工夫啊?”艾可丝哭笑不得地望着正在冉冉升起的大水泡,看着它越来越大的样子,实在是疑惑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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