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博

新闻

  • 新闻
  • 图片
  • 微博
  • 博客
  • 视频

第一章(2)

  《少年励志小说馆》 我有话说

  事实上,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罢工两个星期后的早上,老师和我一起吃早饭。我要参加关于集体生活的一个冗长的说教会,主要就是提醒那些照顾我们的人,他们应该遵守的规章制度、应该做的工作、他们的和蔼可亲和忠心耿耿。这可是一个挑战啊!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我只能指望着你。”这完全是强迫我去做这件事啊。

  现在,我感觉很不舒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改变还是有人发现了的。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使所有的人不愉快。我差点放弃了,特别是我逐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孤单了。

  艾弗琳娜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开玩笑了。同样的变化也发生在保健员身上:他们不再和我说话。更明显的是,以前总会有小伙伴和我玩,但是现在我们的作息时间表不一样了,有几天我们在晚饭前都碰不到面。

  另一方面,我也没能经得住打击。在两个星期内我就投降了,因为我的一个老师教训了我。关于一整年的集体生活他知道些什么呢?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他以为我是从玩弄照顾我的人这件事上寻找乐趣……不,要让我让步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此我继续坚持着我的“拒绝行为”——这是我的心理医生说的,单是这句话就值得我去找他,我得承认我曾经找过他。那次说教过后一个星期,克雷斯蒂娜和尚达勒在我面前非常沮丧。她们应该都非常疲惫,因为我坚持不对帮我上厕所的护工米歇尔说“谢谢”,她们愤怒了。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自从我进到保健室的时候,紧张的气氛已经是显而易见了。暴风雨终于来了,她们对我发脾气,并且说麻烦事儿才刚刚开始。事实上,她们并没有骗我。

  第二天,我又要和老师吃早饭,但是他的语气已经变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脸色。我让人感觉不舒服,也不讨人喜欢,大家已经受够了我的罢工。如果我不说明理由并且改变我现在的行为的话,我的保健课将会被取消。另外,我还要和爸爸妈妈在下午3点的时候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保健课被禁,这件事猛一下看来是一个奖励而不是惩罚。实际上,情况更加复杂。如果我不再接受运动疗法,医生和整个团队都将会知道这个情况,主任也会参与进来,因为如果没有接受治疗的话,我将会被开除。简而言之,一些严重的问题初现苗头。我没有忘记爸爸妈妈那长篇大论的教导,自己也是极其谨慎,但是事情却更加糟糕了。

  最后一次,是我和弟弟在二月的假期里(二月份一般为开斋节假期)发生的一件事。一个下午,我们准备去看电影,妈妈用车把我们带到电影院之后就离开了,她会在电影结束的时候再回来接我们。因为我们从电影院里出来得比较早,我建议维克多去麦当劳喝杯可乐,然后去旁边的电子游戏室玩一会儿。结果是我们错过了妈妈,当我们重新回到电影院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好吧,既然已经错过了,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好好玩一下,我们又看了另外一场电影。

  维克多有些气恼,但他并没有不高兴。我们玩得很痛快,这是第一次在外面玩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路上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他们应该是在想到底我们两个之中谁在照顾谁:维克多年纪还小,还不能照顾病人;而我,一个残疾的孩子,也没有办法照顾维克多。这种眼神曾经让我生气,现在我倒是可以理解他们了:那个穿花短裤的小胖妞,她那嗒嗒直响的高跟鞋,还有同情的眼神,在我向她吐了吐舌头之后,她差点崩溃了,立刻就跑开了;那个想要帮我过马路的勇敢的女士,我说了声“谢谢夫人,只是我的轮椅不是电动的,它不会自己往前‘走’”……总之我们玩得很开心。

  天黑了,维克多想要回家。我们打电话回家,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妈妈已经启动了ORSEC计划(法国国家民防部门的援救组织计划),爸爸也从办公室里回来了,甚至还报了警。倒霉透了!我们可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他们并没有骂我!当然诸如“我们急疯了”或者“你们有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此类的抱怨是免不了的,但是这似乎远远不够,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因为维克多被“请进去”了两次。那时我正在洗澡,听见家人在跟弟弟谈话:“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是你得照顾你哥哥。我们不希望你们单独出去。想想看,如果西奥摔倒了,如果他的轮椅翻了,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站起来。你应该学得理智一些,我们对你有信心。”

  这些话让我十分生气……我是最大的孩子,但是要让最小的维克多保持理智!让大家有信心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所以,这天去心理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会被爸爸妈妈严厉地批评。但是我知道他们会感到很为难,我并不相信自己。要养育一个身有残疾的儿子并不容易:要宽容但不能纵容,要坚决但不能固执。特别是不要让孩子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但要让孩子明白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做所有的事情。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们都不是非常的明了,但是我也不想帮助他们了解这些。我受够了假装不在乎这个破轮椅的样子,而且我也不想再解释我的态度,这太难了,我宁愿保持沉默。在问了两三个问题之后,他们留我单独一个人待着。

  不过,这只是我自己设想的而已。当然我还是去看了心理医生。在和我爸妈交流之前,医生和我单独谈了一会儿话。她成功地让我承认自己受够了待在这个轮椅里,每天在课堂、保健室、起立练习室、劳动疗法室、医生办公室和我的房间之间“跑来跑去”,我也受够了不能随心所欲地去买东西或者看电影,受够了不得不等待艾弗琳娜在照顾完其他小孩之后才给我穿衣服。然而,我没有透露最核心的东西:我没有讲拒绝说“谢谢”这件事。我应该以怎样的一种态度谈论它呢?

  她很认真地听我说话,突然,她问我是不是想要离开治疗中心。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她没有给我足够的思考时间。我飞快地思考了一下,只说出了一句愚蠢的“我不知道”。最后,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我的练习量将会被减轻,也就是说我每周只用去两次保健室。在新的安排出来之前,我也可以不参加起立或者测力练习的训练。作为交换,我必须向保健师和护工解释清楚我最近的行为。我知道这很正常,但是这也让我很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为人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事情而道谢。

  然后,她跟我父母讲了大致的情况。她又问了我是否接受我们之间的协议,这明显是让我在见证者面前做出保证。然后她站了起来,就在我想要放心地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她亮出了最后的底牌:“为什么不试试做运动呢?”这能够弥补一些被取消了的保健课,而且也更有趣,并且体育也可以让我换换环境。爸爸也狡猾地趁机添油加醋地说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是吗,西奥?”我嘟囔了一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我说了“是的”。心理医生保证她会立刻给保健室的体育负责人打电话。哈,我们走着瞧吧。到目前为止,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爸爸很着急,因为他中午的时候就要离开办公室。爸爸妈妈很快就走了,我突然很想哭,我想和他们一起回家,和家人待在一起。

  然而我现在在训练中心的走廊里,还带着份苦差事: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那样去求别人原谅。立刻解决这件事情也好。我走到保健室里,对保健师说:“其实我忘记对你说……”就这样渡过了危机。幸好那些保健师也算是半个心理咨询师,她们也没再坚持什么。

上一页12下一页

分享到:
意见反馈 电话:010-62676300保存  |  打印  |  关闭
搜答案 我要提问 我要回答
猜你喜欢

看过本文的人还看过

暂时没有数据

新闻

  • 新闻
  • 图片
  • 微博
  • 博客
  • 视频

欢迎发表评论

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