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非典”

  《一路玩来是长大》

  2003年,刚刚成为小学生的我,每天都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感觉生活很美好,天空很晴朗。直到一件事的发生,让小学一年级的我第一次感到“压抑”,仿佛湛蓝的天空都失去了色彩,变得暗淡无光。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们的生活正面临多少风险,最在意的却是那段时间不能自由地出门玩。我完全意识不到我们所经历的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只知道它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非典”。

  那时,仿佛是一夜之间,每个人都在谈论着“非典”,就连电视里也总是播放关于“非典”的节目。可我并没有把这个“非典”当回事,觉得它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大人关心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班会上,老师郑重地跟我们解释“非典”这个词,告诉我们要预防“非典”,我才明白这个“非典”原来是个坏家伙,而且已经在我们身边肆虐,威胁着我们的健康和生命。虽然我还是对“非典”这个词似懂非懂,但我记住了老师再三叮嘱要带的体温计和口罩。

  那天一回到家,我就把老师讲的话告诉了爸爸,并把学校发的《写给家长的信》一起交给了他。爸爸很认真地阅读了那封信,然后为我准备口罩和体温计。看到爸爸那谨慎的样子,“非典”终于在我不以为然的脑海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此后,我每天都戴着白色的口罩去上学,让我感到有趣的是,大街上的人都戴着跟我一样的口罩,每个人像戴了个面具,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与此同时,我的文具盒里也多了一个与学习无关的工具——体温计。按老师的要求,我们每天量两次体温,以观察体温是否异常。由于是第一次独立使用体温计,我感到很好奇,总是把它拿出来摆弄。一节课间,当我正仔细地“研究”它的刻度时,突然一失手把这根细细的玻璃管掉在了地上,晶莹剔透的玻璃碎了一地,还有很多水银珠在地上滚动。本着老师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必须携带体温计的要求,爸爸只好再给我买了一支。但是药店的体温计不仅已经脱销,而且过了几天后,体温计的价格从原来的2元涨到了10元。我从爸爸手里接过价格不菲的体温计,用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它,生怕再把它摔得粉身碎骨。

  在学校里,除了要不断量体温外,还经常有戴大口罩的人到教室里消毒。只要我们一下课,老师就组织我们站到走廊里,负责消毒的人就拿着一个小小的喷雾器,到教室里喷洒消毒液,使得整个教室散发着来苏水的味道,让我总产生在医院里的错觉。

  学校紧张的气氛和压抑的环境,还有那个难闻又刺鼻的味道让我很厌烦,贪玩的我每天都盼着放假,期待着能摆脱学校的压制,出门玩一玩。在我的热切盼望下,五一长假终于要进入我灰暗的生活,点亮我的一线希望了。可眼看着假期近在眼前,原本定好的去奶奶家的计划却取消了。因为电视上的专家说,“非典”时期尽量不要四处走动,以免被病毒侵袭。我还听老师说,有很多从疫区来的人,刚到长春就被隔离了,长春外出归来的人也受到了很严格的检查和消毒。

  出于各种原因,我梦寐以求的假期就这样泡汤了。虽然我得到了出门玩的批准,但出门前我必须戴上一个大大的口罩,把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我的一双小眼睛。大街上人烟稀少,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没有笑容。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公园也冷冷清清,一点节假日的气氛都没有。荒凉的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贴着“本车已消毒”的出租车,空气中散发着我讨厌的药水味,一丝阴暗在天空中慢慢蔓延开来,城市和人群好像被瘟疫和恐惧笼罩,抬起头却看不到阳光。

  我无聊地玩着平时最喜欢的滑梯,整个公园只有我这一个小朋友,以前那些跟我抢秋千的小孩也都不见踪影,我孤零零地站在广场中央,最后只能乖乖地回家。

  就这样,日复一日,灰色的烟云一直没有消散,“非典”依然猖狂,我的生活依旧没有乐趣。我每天都在盼着“非典”赶紧消失,让我的生活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正在我心灰意懒时,爸爸告诉我,“非典”已经得到基本控制。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非常时期总算过去了,我又可以正常地上学,舒心畅怀地玩了。大街小巷也逐渐恢复了热闹的景象,人们不再终日足不出户,公园里又都是互相追逐、嬉笑打闹的小朋友。天空仿佛变得晴朗,人们脸上又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回想“非典”已经过去了将近10年,那时正上小学一年级的我现在也已经上了大学。10年间,国人还一起战胜了“甲流”和各种自然灾害。想到曾经有一个同学说的话:我们这届学生就是经得起考验啊,小学赶上“非典”,初中遭遇汶川大地震,高中经历“甲流”,好不容易熬出头高考了,2012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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