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魔法,还有命运
很多妈妈都纠结于如何选择绘本,我也是其中一个。建立宝宝的绘本库确实花费不菲。最重要的是,你远不能保证弹无虚发,本本都是宝宝的爱。
松居直等先贤教给我们的保障性做法是:首选获得国际大奖的绘本。
接着,因为网络发达,我们还可以参照许多绘本达人、亲子阅读推广人的推荐,像杨政老师、王人平老师、“深圳小刀”老师……
可是,还有个阴森森的理论像幽魂一样徘徊和显现:所有的推荐仅仅是推荐。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的孩子——这没错啦,但是,有时候在挑选绘本时,你会像有选择恐惧症似的彻底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该把什么绘本摆在孩子的面前。
从我个人经验来说,我觉得以上说法都适用于现实。而对主妇而言,最重要的是:算好你的预算,接着——让自己忘记花了多少钱,放轻松。
我在心里把米尼的两百多本绘本默默划分为:生活常识类(最多的是他那些和汽车有关的书),幽默逗趣类(如“洞洞书”系列、大卫·香农系列图书、《有个老婆婆吞了只苍蝇》等),说情话系列(如《我妈妈》《我爸爸》《逃家小兔》《猜猜我有多爱你》等),端正世界观系列(如《鸭子骑车记》等)。但各类别都会有交集,一本绘本对宝宝的指向作用,远比我们想象的宽广得多。
所以,只要不买太过超龄的书,不对自己荷包形成压力,别纠结“我必须买哪本绘本”这个问题。孩子会长大,会遇到无穷无尽、无法详述的人和事,绘本是他与世界的第一次邂逅。总有些巧遇在你的计划之外,接受和相信命运。
关于这点,我还有另一个个人感受要说。有段时间,我狂热地收集我喜欢的画家的绘本,尤其热衷于像大卫·香农、昆廷·布莱克这样元气充沛,每根线条都带着哈哈大笑气质的画家。可后来松居直的一句话打动了我。在他看来,孩子拥有的绘本就是他最初的美术馆,是浸入他骨髓的美学构成因素。为了对婴幼儿包容万象的美术馆负责,我还是收下自己不喜欢的佩特和伯宁罕。(后来《和甘伯伯去游河》成了米尼挚爱,好吧,我至今不喜欢那本书。)所以,万一你收了你大不以为然的绘本,不妨也捂紧喋喋咒骂的嘴,掐住钱袋,看看凝视着画面的孩子,对自己催眠说:“看呀,他们能看到美!”
放下绘本,闭上眼睛
我是一个害羞的妈妈。平时很饶舌,但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周岁上下的孩子对话。绘本是一个让人感觉“我们好像在做一件需要双方共同完成的事”的东西,打开绘本,像打开共同亲密感的介质。(当然,“亲子互殴时间”和“每天大海时间”里我们也很亲密的。)但是,就像之前说的,共读绘本的目的绝对不是绘本本身,而是和世界达成默契。所以,当你感到你们对某一绘本足够熟悉时,放下它,闭上眼睛,用想象力填充它。因为这个世界最终的支撑物,不是绘画,不是文字,不是所有的词汇,而是想象力和彼此之间爱的记忆。
共读绘本这个行为本身,是为了放下绘本面对世界。只有这样,这珍贵的骑鲸之旅才是毫无束缚的、全然自由的。
在《骑鲸之旅1》中,我尽量避免谈到米尼的绘本阅读情况,希望在更宽泛的所有人的亲子共读语境中去谈论绘本阅读的种种魔法。但在《骑鲸之旅2》中,因为牵涉到更多更细微的阅读细节,我经验又浅,经常拿自己的孩子做例子,为此我深深汗颜。
我不喜欢那些“我的孩子很出色,所以你们要依循我的做法”的权威育儿书,也时常反省,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做这样的母亲。我们的亲子共读之旅遭受了许多失败,至今还有很多不足和缺陷。所以,如果在读这篇小文时让您有这样的感受,请千万包涵。
亲子共读的很多体验,是很私人的。正因为如此,它也夹杂着不可言说的甜蜜。之所以把这些魔法写出来,因为我正怀抱一颗喜悦而盼望呼应的心。每个夜晚,我都独守一隅,和自己的小鲸鱼泅渡大海。“喂——喂——听到了吗?我在这里。我很开心。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