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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省
(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所长)
本来应该上午致辞,结果现在才来到会场,晚到了。这里我想谈三点想法,作一点补救:
第一,我想先说一下全民阅读,因为全民阅读是包含儿童阅读在内的。第二,我想从一个对儿童分级阅读不太懂的门外汉角度谈一下对儿童分级阅读的一点想法。第三,谈一下儿童阅读和全民阅读的关系。
首先谈一下关于全民阅读的问题。我感觉到全民阅读已经开始成为一种国家战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呼唤阅读应该成为国家战略、应提升到国家层面,应该设立国家读书节等等,虽然诸如此类的问题还在讨论,但是阅读问题实际上已经提升到了国家战略的层面。比如说我们去年搞的第一本《全民阅读蓝皮书》,颇有影响。如今全国有400多个大中城市有了自己的读书节、读书月、读书周。现在新闻出版总署和有关部委动员了尽可能多的力量搞农家书屋工程建设,已经建起了38万家农家书屋。农家书屋工程正在作为一项国家工程彰显出自己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现在国家把有书看、有报读、有刊阅作为我们国民基本的文化权益,国家出钱要在全国64万个行政村实现村村有农家书屋,这对我们新闻出版从业者来说也是一个福音。从单位来讲,也和阅读越来越亲近。比如好多的单位,不光是出版单位,在选人用人的时候,阅读的情况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数,博士也好、硕士也好,考察他读什么书,读完以后有什么样的感想。现在好多单位已经形成了阅读的氛围,促使我们的编辑要爱读书、爱谈书,要慢慢引导他们在平常生活氛围里面不知不觉深入阅读。据我所知,从去年开始,中央国家机关工委和新闻出版总署主办的“强素质、做表率”读书活动,每次讲座都是一票难求。所以我觉得整个社会的全民阅读形势还是不错的。 国民阅读已经成为国家的战略,国民阅读正在继续向广度和深度推进,我们民族幸甚、社会幸甚、国家幸甚。
第二点讲到儿童分级阅读。现在是细分化的时代,从阅读的角度来讲是一个小众化、分众化、个性化的时代,所以分级阅读是时代的要求。仅仅是我们的各种中英文的报刊划分得已经那么细致,实际上表明分级阅读已经是一个事实,而且分级阅读从管理方面来讲也是一个合理的现象。3—6岁、7—9岁、10—12岁,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有不同的接受特点、阅读要求。我看了一下国际教育协会每5年一次次推出的青少年阅读榜单,以及蓝思的分级体系和其他一些权威的介绍都印证了这一事实。
也有人担心分级不利于卖书,有的作家怕儿童分级阅读缩小了自己的作品受众市场,还有人担心按分级作书、卖书,浅了深了很难把握,甚至告诉读者不要为分级的标识所迷惑。
我则认为我们还是要看到儿童分级阅读的客观需求,有其生理的、心理的、社会的根据。在小众化、分众化、个性化的时代,对于儿童阅读大而同的做法显然不利于发展,而且儿童分级阅读的研究成果我个人认为还是很有见地的。所以应该在现有研究基础上,把儿童分级阅读研究推向深入,更加扎实,与儿童实际阅读结合得更紧密些。作为出版科学研究所,我们有责任对儿童分级阅读这样一个为几亿儿童服务的事业给以支持和帮助。
第三,我说一下关于儿童阅读的一点想法。因为我觉得儿童阅读非常重要,我觉得儿童阅读在全民阅读当中的地位和作用,具有根本性和基础性的身份。如果在儿童时代能够养成阅读的习惯,或者说为喜欢阅读打下了基础,那么整个阅读就建立在了坚实的基础之上,整个阅读事业就有可能是事半功倍。为什么有的人说有电视看就可以了,何必要看书?他其实不是没有这个需求,而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到了一定程度上就看不进去了,所以对于儿童阅读的问题要足够重视。
所以我认为在儿童阅读方面能不能注意到三个方面,或者叫三种关系。第一个就是注意课本教学和课文阅读的关系。我觉得课本的教学带有分析、分解的性质,局部的解释更多一点,而课文的阅读带有整体的性质,带有综合的性质,古人讲,熟读百遍,其意自见,就有这个道理在里边。所以我觉得课本的教学和课文阅读的关系要处理好。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的作者唐浩明讲,曾国藩在打下南京城的时候,有人说你这么厉害还不如打到北京当皇帝算了。他说不行,我人生最大的目标是做圣贤,不是做皇帝。圣贤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就是在钻研四书五经、考取功名的过程中形成的。是四书五经既帮他考取了功名,又熏陶他形成了非常深厚的价值观念。所以我觉得我们对课文阅读,如果能把它融会贯通,能够背得特别流畅,渗入到血液中,不再是一般的记忆,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个就是课内阅读和课外阅读结合,如果说课内阅读是规定动作的话,那么,课外阅读就是自选动作。我问过一些同学,他们说读高中的时候想看《平凡的世界》都是偷着看,因为家长不让看,说跟考试没有关系。但是我自己认为课外阅读非常重要。我们那时的课外阅读资源很有限,有一本儿童文学大家抢着看,有一本连环画也抢着看,知识面得到了很大拓展。所以我们在注意到儿童阅读的同时要兼顾到课内阅读和课外阅读。
第三个是阅读与写作的关系要处理好。我们小时候很可怜,教室里面有一个阅览台,每个人家里面拿几本书来,就是一个小小图书馆,但是小有小的好处,能把书看透。我的小学老师要求看到好的句子、好的段落要全部摘抄下来,我们每个人都有摘抄本,我们在读书时,把里面描述好的景色、人物等方面的段落、成语全抄下来,然后现抄现卖,写作文的时候就把摘抄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拐弯抹角地想要把这些给用上。所以我认为写作对于儿童非常重要,当然写作了以后如果还有演讲、对话就更好了。所以我觉得阅读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写作,别看写在阅读之后,但是也是非常重要。写作是一种综合性的逻辑和文字训练,逼得我们阅读的时候更深入、更严谨。
最后我提出几个要考虑的问题。一个是考虑怎么在儿童时代把阅读习惯的养成纳入到国民教育的规定动作中去,我觉得成年以后再培养就很难了。把培养阅读习惯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既不要搞复杂化,也不能过于简单化。现在说文化是意识形态的重要阵地,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文化为什么会这样?说白了文化主要是靠阅读才形成的。重视儿童阅读习惯的养成具有战略意义。
第二,我们要考虑到数字化对我们深度阅读的影响。现在数字化的海量写作有一定的负面作用,过去由于纸张有限、时间有限,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就两三页纸,不敢写长了,条件不允许你写长。别人也能比较认真读下来。现在一张纸可以表达的意思十张纸都盛不下,反正网上空间是无限的,于是,泡沫写作引发泡沫阅读,这是非常不好的。在数字化情况下怎么能保证我们的阅读质量,值得研究。
第三个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应试教育对课外阅读的排斥。当然我也在想,能否中考的录取、大学的录取也适当地变一变,让学生在有利于创造思维发展的环境下应试。有人说为什么中国孩子现在学起来没有问题,到最后创造性不行呢?很简单,就是从小引导他形成求同思维模式。譬如,老师问“弯弯的月亮像什么”?学生回答“报告老师,像咬了一口的月饼”,老师则直接地纠正说,“错,应该说像弯弯的小船”。包括我们研究生考试,说实话考生更多想的是如何与老师的观点对上号,所以应试教育对我们创新能力的培养和养成值得探讨。当然,应试教育也不能轻易否定,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总之,今天在这么一个非常深入的学术探讨的平台,我受大家的启发和感染,谈几点不成熟的想法,来表达我对这届研讨会的支持和赞成,不当之处请各位专家、老师、同学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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