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母亲因为我而被送进了毒气室。。。

2017年10月09日 18:25 新浪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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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说的是一个关于死亡与生存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Edith Eger,一名犹太人,

  在被送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那一年,她只有16岁…

  Edith出生于一个犹太家庭,

  除了父母以外,她还有两个姐姐,Klara和Magda。

  姐妹三人从小就是才华横溢的孩子:

  Edith,每天放学后都要进行5个小时的芭蕾舞练习,后来她又开始接触体操,

  并且加入了一个奥林匹克训练队,

  虽然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女,但她的内心有着非凡的抱负,她曾渴望自己能代表匈牙利参加奥运会;

  至于两个姐姐,

  Klara擅长小提琴演奏,长大后便离开了家,前往布达佩斯深造,

  Magda精通钢琴,她演奏时总是美好动人…

  然而,1944年4月的一天夜里,一群德国人闯进了Edith的家里,

  包括她的父母以及姐姐Magda,一家四口人被集体告知:

  “你们需要重新安置,必须尽快离开自己的家…”

  就这样,尽管当天夜里寒气很重,

  但Edith还是选择穿着和男友Eric初吻时身着的那件蓝色丝绸连衣裙,连夜告别了她们原本温馨的家…

  一念之差

  (Edith的家人,拍摄于1928年)

  一家人起先被押送到了一个大型砖厂,

  那里大概已经有超过1万名犹太人被关押了近一个月,

  没有床铺,干净的自来水,充足的口粮,每个人都深陷困境。

  Edith曾经亲眼目睹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少女,她的行动被纳粹发现了,

  他们为了警示所有人,在营地正中央当众吊死了这个女孩…

  离开砖厂后的下一站就是奥斯维辛集中营了,

  而这些犹太人乘坐的交通工具是运输牲畜的卡车,每一辆都要挤上至少100人,

  在整个路程中,Edith的父母都沉默不语,这让Edith非常的茫然,

  因为,对当时的犹太人而言,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战役什么时候会结束,不知道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更不知道,发生在奥斯维辛里的大屠杀能残暴到何种地步…

  直到一天晚上,Edith听到母亲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听着,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记住,无论如何没有人能把你心中所想的东西夺走。”

  Edith表示,这句话在后来几乎救了她的命…

  当这家人到达奥斯维辛时,那里正在播放着音乐,

  这一路上,Edith已经目睹了不少原本同行的人接连死去,

  然而,

  当她的父亲发现入口的牌子上写着——‘Arbeit macht frei’时(劳动带来自由,源于德国的一句口号,二十世纪时被纳粹用来放在集中营的门口因而别具意义),

  他似乎整个人又重新恢复了斗志似的,他对看向Edith说:

  “你看,这里不是一个糟糕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努力工作,直到战争结束。”

  Edith苦笑着回忆,如果不是当时的站台很狭小,

  她的父亲甚至会高兴地跳起舞来…

  接下来,德军开始把一些男人单独挑出来排成一列,

  Edith并不知道这么做的含义,或许只是让他们先去营地里为家人占个好位置?

  当时的她最关心的,只是想知道一家人今晚会在哪里睡觉,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饭?

  她还不知道,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

  随后,Edith和妈妈以及姐姐被分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里,那里只有妇女和儿童,

  她们正在一步步走近一个冷漠专横的纳粹,Josef Mengele…

  他是一位臭名昭著的纳粹,人称“死亡天使”,

  他的职业,是德国纳粹党卫队军官和奥斯威辛集中营的一名“医师”,

  而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筛选当时被运抵集中营的囚犯,

  负责裁决哪些人需要被送到毒气室杀死,哪些人可以成为强制劳动劳工,

  并对集中营里的人进行残酷、科学价值不明的人体实验。(爸妈营微信号:bamaying)

  姐姐Magda和母亲对这个人的恶行都有所耳闻,

  母女俩想到,如果仅从外表来看,母亲的皮肤保养的很好,完全可以看成是三姐妹在一起,

  因此,如果三个人并排走,不要面露惊慌,纳粹应该猜不到母亲其实已经年过40,

  然而,Edith似乎并没领悟姐姐和妈妈之间的默契,

  她只是疑惑当时为啥妈妈不断地唠叨自己,把外套扣好,腰要挺直…

  当她们渐渐走近Josef时,Edith终于看到了这位医师的正脸,

  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笑的很孩子气,

  她隐隐约约听见他在问面前的妇女们,

  有没有人生病?哪些人不到14岁?哪些人超过40岁了?

  如果有人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就把她们送到左边的一条队伍,

  在Edith听来,这些对话甚至十分“友善”…

  终于,轮到母女三人了,

  Josef举起手指着母亲,看向Edith问道:

  “她是你的姐妹,还是你的妈妈?”

  那一刻,Edith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但她也承认那时她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保护母亲的她,竟然脱口而出:

  “妈妈。”

  这个简单的词语一说出口,Edith马上就后悔了,

  看着左边的队列,再想着刚刚姐姐和母亲一脸凝重的样子,她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立马尖叫着大喊:

  “姐姐!她是我的姐姐!”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母亲最终还是被Josef安置到了左边那列“神秘“的队伍,

  Edith内心非常恐慌,她想过去追随母亲,

  但却被Josef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很快就能再见到你的妈妈,她只是去洗个澡。”

  说完这句后,Josef把姐妹俩推到了右边的队伍,

  最后一次,妈妈在另一边转过身来看了她们一眼,她笑了,

  但在Edith的回忆中,这个微笑是那么悲伤…

  Edith和Magda一言不发的走着,四周全是低矮的建筑物,

  她们看到一些穿着条纹连衣裙的女人,她们形容枯槁,看起来非常可怕。

  突然,Magda伸手狠狠地拉掉了从小就带着Edith耳朵上的一个金色耳环,

  她感到钻心的刺痛,十分不解的询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你自由的时候,我会把耳环还给你,而我会在这里死亡腐烂。” Magda咬着牙说道。

  Edith还是不解,她追问姐姐为什么生气?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

  她甚至倔强的回击道:

  “刚刚那个军官告诉我,我很快就会再见到妈妈。”

  可Magda似乎还没法原谅自己的妹妹竟然给出了那么愚蠢的回答,

  她十分愤怒的,指着远处冒烟的的地方说:

  “我们的妈妈正在那里被燃烧,我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用过去式来谈论她。”

  听到这一切的Edith震惊了,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正在被火焰吞噬,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姐姐坚持说母亲已经去世了,

  即使她说的都是真的,此刻的Edith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但当她真正的去见证了发生在奥斯维辛的一切后,

  她才终于明白,在这里,死亡是在所难免,甚至是“最好”的归宿,

  而活下去,才是最痛苦的…

  人间炼狱

  后来,Edith和Magda住进了简陋而阴暗的兵营,

  每当夜幕降临,她们将睡在拥挤的上下铺中,

  姐妹俩选择了最顶层的床位,Edith偶尔能听到一些弦乐声,

  她总是循着这个声音,想象着过去幸福快乐的生活,

  另一名囚犯告诉她们,营地里确实有一个管弦乐队…

  因为,“死亡天使” Josef不仅是一名杀手,他也是一位艺术爱好者,

  他还会经常找到一些有才华的囚犯,到了晚上为他奏乐,让他享受“歌舞升平”的氛围…

  一天,

  Josef带着一些随从走进了姐妹两睡觉的营房,他注视着这一群新来的姑娘们,

  他已经得知Edith曾经是一位芭蕾舞演员,他命令随从将她押到自己面前,

  然后说:

  “小舞蹈家,为我跳舞吧。”

  随后,一首熟悉的《蓝色多瑙河》传入房内,

  幸运的是,Edith知道怎么跳好这首歌,

  当她挪动着自己曼妙的身体,Josef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与此同时,他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和一旁的另一名军官讨论着,

  在这个房里的100多个女孩中,有一个需要被处死,

  Edith认为,一旦她做了任何令他不高兴的事,那个要去死的可能就是她…

  Edith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舞动着,

  一边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又听到了妈妈在她耳边说:

  “记住,没有人能把你心里的东西夺走。”

  这么想着,她甚至开始可怜起眼前这个夺走父母生命的杀人魔,

  “至少在我的脑海中,我是自由的,但他已经一无所有,他的一生都会备受煎熬。”

  显然,Josef对Edith的舞蹈非常满意,

  他给了她一个难得的面包,一个赞赏的手势。

  等到这帮军官走了以后,Edith想都没想就拿出面包和所有囚犯分享了…

  从那以后,她开始变得更加勇敢,她不断告诉自己,

  这只是暂时的,她能活下去,马上她就自由了…

  然而,没过多久,Edith却再一次面对“死神”的到访,

  那天,她正在和其他犯人一起洗澡,可突然四周变得非常安静,她的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站在澡堂门口的,正是那个她最害怕也最恨的人,Josef:

  “你!我的小舞者,到我这里来!”

  就这样,Edith甚至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浑身都还是湿的就被Josef带走了,

  他们穿过了一个大厅,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Josef斜靠在椅子上,用充满遐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Edith:

  “来,走近一点。” Josef说道,

  她浑身发抖,慢慢走向前,Josef开始解开她的衣扣。

  那一瞬间,她什么也不敢想,只希望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能够快一些结束…

  可正当她足够靠近,足以让Josef触摸到她的身体时,

  另一个房里的电话响了…

  Josef迅速把手缩了回去,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制服,一边起身开门,

  一边对Edith吩咐道:

  “站在那里别动。”

  接下来,Edith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通话声,Josef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僵硬,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确信她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拼劲全力,Edith从办公室里逃跑了…

  接下会发生的事情,Edith曾经自行脑补了一万种死法,

  她战战兢兢的坐在Magda身旁,狼吞虎咽着常人难以下咽的汤,

  她知道,Josef肯定回来抓她,完成他想做的事情后,就把她处死,

  但诡异的是,自从那个电话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纳粹,

  也没有人来惩罚她…

  后来的几个月,整个集中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他们还是会在凌晨四点,让所有人站在寒风中等待点名,

  每当那个时候,姐妹俩就会开始在脑海中幻想各种香味浓郁的烤肉,

  想象着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她们总是竭尽全力消除恐惧,但发生在眼前的惨剧却根本停不下来…

  白天,德国军官们会把集中营里的男孩绑在树上,固定他们的四肢进行打靶练习,

  他们会在女人们即将要分娩的那天,把她们的腿绑在一起,

  还有一次,一个军官把一群女囚犯分成了两列,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一列人会被杀死,

  Edith表示,人们根本无法想象,集中营里的人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一天,军官们叫来了Edith等人,再次把她们也分成了两列,

  可Edith和Magda却被分到了不同的队列,

  眼看着姐姐就要被带走了,Edith想都没想,一个侧手翻,就追到了姐姐身边:

  “我知道随时都会有子弹打中我,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死,我也要和她一起死。”

  然而,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卫兵确实举起了枪,但没有一个人开枪,他们就这么看着,

  Magda也在这个时候迅速从“死亡之队”里跑了出来,回到了妹妹身边,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那时的她们还不知道,她们在奥斯维辛里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相依为命

  原来,由于当时美国和苏联已经分别在战场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纳粹决定开始一点一点底撤离集中营里的人。

  姐妹俩跟随一个100多人的囚犯队伍被押送到了一个站台,再次坐上了一辆牲口车,

  她们被送到了一家螺纹厂工作,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清晨,党卫军给她们送去了统一的条纹衣物,来替代她们原本穿着的灰色衣服,

  换好衣服后,她们被送上了一列装有弹药的火车上,

  德军希望利用这些犹太人做诱饵,来阻止英国轰炸火车…

  幸运的是,

  Edith和Magda在这次行动中,再次幸存了下来。

  可她们还是没能摆脱德军,继续被押送前行,

  在短短的几周内,行军队伍里的人数越来越少,路边的沟渠里不断冒出鲜红色的血,

  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死了,无法跟上队伍的人死了…

  而姐妹俩也因为长期未能进食,身体非常虚弱,

  但她们还是曾经被逼迫在毛特豪森的一个采石场集中营里工作。

  德军前线的节节溃败,导致了任何一点谣言都会让这个队伍不寒而栗,

  纳粹会无缘无故就拿枪口指着你,逼你做选择,

  要么,你推出一个身边的人去送死,

  要么,你就自己受死。

  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姐妹俩约定,无论如何,一旦枪口指向了她们,

  她们会牵着手,一起去赴死…

  (图为Edith和后来的丈夫)

  在这段亡命之旅中,姐妹俩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前行,

  她们看到了成百上千的少女因为太虚弱,实在走不动了,掉到了路边的沟渠里,

  当场死亡。

  渐渐地,Edith也快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几乎每一寸都在痛苦中煎熬,

  走着走着,她甚至都毫无意识的要倒下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了非常坚实的双臂,死死的将她的身体支撑了起来,

  原来,是Magda和其它几个女孩手挽着手形成了一个“人形靠背”,

  就这样,推着奄奄一息的Edith前进:

  “其中一个女孩告诉我,她记得我,我曾经在奥斯维辛给过她一块面包。”

  当她们停止行军时,姑娘们只能挤在一个非常小的屋子里睡觉,

  大家只能叠着睡,如果有人在睡梦中死去,

  她们甚至都没有力气把尸体拖出去…

  距离离开奥斯维辛已经过去五、六个月了,

  姐妹俩都感到自己没办法再继续前进了,

  Edith的脊椎已经骨折了,她还患有肺炎等等各种疾病,没得到任何治疗。

  整个路程中,她们已经看到了太多人因为无法忍受饥饿去吃人肉,

  但她们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只能吃些杂草充饥,尽量保持清醒。

  有一次,Magda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沙丁鱼罐头回来,

  上面闪烁着红十字会的标志,但是她们不知道要怎么打开它。

  一天,党卫军似乎已经决定彻底放弃带着她们前进,

  他们把炸药铺在姑娘们四周,

  此刻的她们别无选择,只能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被火焰吞噬…

  可奇迹再次发生了,她们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爆炸声,

  当姐妹俩再次睁开双眼时,她们看到一辆吉普车缓缓穿过树林,

  紧接着,她们听到有些虚弱的声音在喊:

  “美国人来了!”

  Edith看到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他们把香烟分给了还活着的囚犯,

  同时,他们还在四处用德语呼喊着:

  “还有活人吗?如果你还活着,请举起手让我们看到。”

  Edith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但她做不到,

  她听到一个士兵似乎用英语喊了句什么,好像是说他们要走了,

  姐妹俩几乎都要放弃希望了,

  但Magda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艰难的移动着手中攥着的沙丁鱼罐头,

  使它在阳光下反射出一条光线,

  终于,她们被士兵们发现了…

  (现在的Edith)

  士兵们走到姐妹俩身边,拖走了她们身边的尸体,

  用手试探着她们的体温,并塞了一些食物到她们的嘴里,

  她们得救了,她们自由了…

  经过短暂的休养之后,姐妹俩和二姐Klara也团聚了,

  不幸的是,Edith的初恋已经于解放的前一天死于奥斯维辛集中营,他的母亲也同样死于毒气室。

  2年后,她嫁给了一位名为Bela的斯洛伐克小哥,

  “也许他并不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人,但他能让我快乐,让我有了安全感,我们还生下了3个可爱的孩子。”

  1949年,Edith夫妻以及Magda移民到了美国,

  在那里,Magda成为了一名钢琴老师,

  而Edith则在临床心理学方面获得了博士学位,成为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专家:

  “我曾经帮助过不少人,但我也是最近才对过去的一切真正释怀。”

  最后, 谈起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进而导致了母亲的死亡,

  她真的能对这一切解开心结吗?

  Edith表示:

  “当时我能救我的母亲吗?也许吧。

  我可以继续责怪自己,因为我确实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但我也可以接受,因为我也曾经做过正确的选择,当我被枪口包围时,我和姐姐都没有放弃彼此,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我自己,人不可能永远完美。”

  公众号:英国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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