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22日
太阳公公下山了,月亮婆婆上班了。月亮弯弯,像小船,我在船上走,一、二、三、四、五。
下雨了,子傲问:“妈妈,雨点的家在哪儿?乌云的家住哪儿?”妈妈回答:“它们的家都在天上。”子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噢!妈妈住在天空的家。”女儿的回答打动了妈妈,她放下手中的事情,慢慢走到窗前,和子傲一起看雨。
子傲在静静地感受自然的美好。过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急促而轻盈的步调,惊扰了春天的诗意。子傲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说:“小雨是地球流汗了,大雨是地球流泪了。妈妈,现在地球哭了。”
妈妈拿来了画笔:“那就把爱哭的地球画出来吧。”子傲一板一眼地画起来,不是画在纸上,而是画在家里的墙上。边画边说:“太阳公公下山了,月亮婆婆上班了。月亮弯弯,像小船,我在船上走,一、二、三、四、五。”她把太阳画成蓝色,把月亮画成粉色,把天空涂成橙色。孩子的画让雪白、呆板的墙,立刻拥有了灵气。不知是色彩打开了她的想象,还是她赋予色彩以新的生命。这一刻,想象延伸成为一种快乐的倾诉。
子傲对妈妈说:“这是天空的家,我们以后住在这里。”
“这个家太高了,怎么才能住进去呢?”妈妈问。
“坐着秋千荡到天上去。”
“住到天上会有邻居吗?”
“当然有了:爱玩土的土星、吐口水的水星、爱吹牛的牛牛星、放臭屁屁的闹人星,还有爱挠人的烦人星……”
妈妈越听越糊涂,星星的名字怎么这么怪:“这些小星星我怎么没听说过?”
子傲说:“这些星星哦,是我们亲子班的小朋友。昨天爱打架的‘坏星星’抢我的饼干,还把我的画弄坏了,我可伤心了。所以,我觉得画在纸上的画不结实,就画在墙上了。这回不管什么星也没办法把它弄坏了。”
明白了女儿的星星故事,妈妈耐心地告诉子傲:“所有的星星都是好朋友,每个星星都是好宝贝。可以把饼干、快乐和小星星们一起分享,相互帮助,用爱才能建成天空的家。”子傲点点头:“可以手拉手,就是我明天不带饼干去亲子班了。”
妈妈抱起“委屈”的子傲:“在亲子班你是什么星星?”子傲从妈妈怀里溜下来,得意地说:“我是乖乖星。我每天帮老师,还帮小弟弟、小妹妹吃零食,还把厕所门锁上,好几个小朋友都尿裤子了。”这位“乖乖星”可真“乖”。
妈妈说:“把小朋友都折腾尿裤子了,还算乖呀?以后不许这样。”
“他们尿他们的裤子,又不是我尿他们的裤子。”子傲很有看法。
“小星星都不能尿裤子,要互相帮助。”
子傲点点头,走到画前面说:“原来,住在天空的家不能尿裤子。”
天 空
我在白云上想爸爸,
眼镜在电脑世界里捉迷藏,
淘气的胡子唱着天空的歌,
烟斗惊吓得不想说话,
宝宝在爸爸的呼噜里想象。
我在蓝天上想妈妈,
爱的力量是妈妈的翅膀,
肥皂泡泡是妈妈的汗水,
筷子和碗是妈妈的希望,
铅笔是妈妈爱的世界,
妈妈的怀抱是我温暖的被,
妈妈的头发是宝宝的天空,
宝宝在妈妈的手掌里飞翔。
■
天空为什么下雨?天空是雨的家吗?小丫头片子的脑袋里在琢磨这些对大人来说司空见惯的事情,懒得去费脑子的幼稚事情。其实,她是在探寻,探寻她生存世界的万事万物,运用她所能理解的方式——童话般、有生命和活力的方式,来为自己的视野装点着粉色的情感。
既然是家就应该像父母一样有“上下班”,就应该像有表哥表姐与她一起“抢饼干”,就应该有“尿床”的故事。这是女儿的世界应该有的事情,这也是每一个小孩都在经历的事情,充满了生活气息,充满了童真。
她妈妈在小心地记录着,这是对孩子天性的一种尊重,一种呵护和培养,同时也是对大人心灵的一种洗礼。让我忽然觉得,我们天天渴望的创造力,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地形成的。
天空既然是家,“我在白云上想爸爸”;天空既然是家,“我在蓝天上想妈妈”。就是怀着这种质朴的情感,我女儿在快乐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