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小孩子心里,爸爸就是上帝。当他把他扛在肩头或是举过头顶,他就开始相信爸爸是万能的。这种感情就像遗传基因一样从他还是一枚小小受精卵的时候已经注定,不管是穷爸爸富爸爸,都是孩子的第一任偶像——你是我爸爸,我无条件崇拜你。
记得妈妈小时候,大概和笑笑差不多大吧,有一回下大雪,我的爸爸从外面给我搓了一个大大的雪球,捏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石头,一下子被我惊为天人——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把雪搓成球哦,太太太太伟大了!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爸爸都在医院里养病。几年下来,我渐渐地忘记了爸爸的样子,但是爸爸高大伟岸的形象仍旧在心里头巍然屹立。既然想不起他的样子,我决定找个看得顺眼的对象把他当成爸爸。后来我发现了压在玻璃台板底下的人民币,面额不大,上面印着一群产业工人的形象,一个个帅呆酷毙的样子。我当然不客气,选择站在前面那个最高最帅的做了我的爸爸,从此天天对着他叫爸爸,谁的爸不是爸呀。
笑笑比我还可怜,长这么大,因爸爸在异地工作,基本过的是有妈没爸的日子,和笑爸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3个月。尽管如此,笑爸在儿子心目中的位置始终不可抹灭无人替代。小的时候爸爸回家,两人深情对望到废寝忘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小朋友已经能用语言表达对爸爸的滔滔江水了。
国庆节的时候,笑笑跟着爸爸大啖石榴,每天消灭一到两只。笑笑看爸爸把长着厚皮的石榴剥开露出鲜红的果肉,崇拜之情就跟当年妈妈看到雪球一样,画外音: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把石榴剥开哦,太太太太伟大了!爸爸走后,笑笑对他的剥功念念不忘,走过小区门口的水果摊都要去看一眼,指着石榴广而告知:“爸爸剥!”好像满世界就他爸爸会剥石榴。
除了剥石榴,放假在家的爸爸还帮笑笑修理了几回电动飞机,这小子就以为爸爸无所不能了,抱牢大腿有恃无恐,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毫无例外地念一声咒语:“爸爸修!”外婆带他散步的时候,旁边的马路上三辆车追尾,当中的那辆车当场被挤成柿饼。笑笑见状说:“叫爸爸修!”妈妈带他去打净水,七八台坏掉的净水机像变形金刚一样站在路旁,笑笑逐一检阅过去,“这个坏了,爸爸修。这个也坏了,爸爸修……”小子真把他爸当SUPERMAN了。
在妈妈的悉心教导下,笑笑不消几日就认识了奥运它弟弟——四个圈圈的奥迪(弟)。大马路上但凡趴着一辆都能被他认出来。大概男人对车的热爱是本能吧,看得多了,笑笑也产生了占有欲。某日爸爸打来电话,笑笑抢着接起:“喂,你在哪里呀?”笑死。妈妈说:“爸爸上班挣钱,笑笑想买什么呀?”笑笑真不客气:“买汽车。”妈妈问他:“笑笑想要什么车?”答:“买奥迪!”妈妈擦着汗暗自庆幸,还好没告诉他奥迪有原装和国产之分,要不然爸爸卖一个肾估计还不够。
每天洗澡脱衣服的时候,是妈妈和笑笑一起想念爸爸的时候。妈妈总喜欢强迫笑笑闻他的臭袜子,小朋友皱着眉头反抗:“拿出去,拿出去!”妈妈问他:“拿出去给谁呀?”“给爸爸!”“爸爸闻了昏过去怎么办?”“救命!”到底是父子俩啊。
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但在关键问题上这爷儿俩的紧密联盟就有点叫人抓狂。笑妈对笑爸发出天问:“我和笑笑一起掉水里你先救谁?”笑爸不假思索答:“当然是笑笑。”“为什么?”“因为他什么都不会,而你是大人了,可以坚持到我回来救你。你要挺住哦!” 道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