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回答孩子的性问题,与孩子的年龄有很大的关系。
大约两岁的时候,儿子摸着自己的“小蛋蛋”问我:“妈妈,这是什么呀?”
“那是小种子的房子,你就是爸爸的一颗小种子和妈妈的一颗小种子结合到一起,慢慢长成的一个小宝宝。所以,小蛋蛋是非常重要的,你一定要保护好它。”
“现在里边有小种子吗?”儿子问。
“没有,要等长大了才有。”我看似不经心地回应了他。
我对儿子的性教育就从这时开始了。不记得每一个细节,但是,我是这样告诉儿子的:小鸡鸡是你身体非常重要的地方,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更不能随便让别人摸,包括熟悉的叔叔、阿姨和你的老师都不能(这一点家长是应该注意的,因为孩童不懂事,为了避免猥亵,应该清楚明白地告诉孩子,如果遇到类似情况,一是要拒绝,二是要告诉爸爸、妈妈)。
关于小宝宝怎样生长,我是这样告诉儿子的:爸爸的小种子和妈妈的小种子结合到一起,就慢慢地爬到妈妈的子宫里,子宫是专供小宝宝生长的地方。小种子慢慢长成像鸡蛋黄大小,后来就长出了头、胳膊和腿、眼睛、嘴巴和耳朵。小宝宝是通过脐带和妈妈的身体相连并吸收营养的。长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小宝宝就会动了,他在里边伸伸胳膊、踢踢腿,就好像说“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然后妈妈有一天肚子疼,去了医院,小宝宝就生出来了。
儿子有时候会看到广告片,他管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叫纸尿裤。因为他看到我买过,就问我为什么要用纸尿裤。我说,是因为每个月,子宫里边都会给小宝宝准备好营养,但是,小宝宝没来,营养就没用了,血就得流出来,下个月再准备新的,所以妈妈要用。
前面是儿子7岁之前的交流,现在儿子9岁了,上四年级。
今年的暑假带他去了北戴河,污染真的很严重,儿子悄悄地跟我说:“妈妈,水太脏了,里边还有纸尿裤(指的是卫生巾)。”我想,现在是清楚告诉他的时候了。于是我明确告诉他,广告上说的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不叫纸尿裤叫卫生巾,只有小孩用的才叫纸尿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在公园,我告诉他这是隐私问题,一般我们不在很多人的时候讨论隐私问题。儿子马上明白了,说:“那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再说吧。”
这一次我想详细地给他讲清楚他好奇的问题。
儿子问我血(指月经)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他以为像撒尿一样。我明确告诉他是从阴道,阴道和子宫相通,小宝宝没来的时候,子宫里多余的营养就会通过阴道排出来。而尿是从尿道出来,尿道跟膀胱相连(在这之前,我给他讲过尿的形成过程),并且告诉他只有女性才有阴道和子宫,男性没有。
儿子很好奇精子和卵子是怎样结合的,是怎么到子宫里的。这个问题他很早就问过我,但那时他太小,我还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回答他。现在,我用9岁孩子能理解的话给他讲,像是讲故事。
我接着以前给他讲过的内容告诉他:小宝宝是爸爸和妈妈的小种子结合到一块儿形成的。妈妈的小种子叫卵子,爸爸的小种子叫精子,卵子只有一个,精子有很多,卵子像一个球,精子像小蝌蚪。卵子在输卵管里等着,精子从阴道进去,它们会奋力地游,比较强壮的就会抢在前面,首先找到卵子,然后用它们的头使劲往里钻,可能有多个精子同时往里钻,但是最强者会首先钻进去。当一个精子钻进去之后,卵子马上就收紧自己,其他的精子就钻不进去了,这个卵子就叫受精卵。然后,受精卵就会游到子宫里,它在里面东找找、西看看,找到了一个合适舒服的地方,心想:就在这儿吧!像是找到了一张舒服的床,于是它就躺在那儿,这就叫着床。着床之后,卵细胞就开始生长发育了,就是细胞分裂,一个分成两个,两个分成四个,四个分成八个……慢慢地就长成鸡蛋黄大小,后来就长出了头、胳膊、腿,小宝宝就长成了。
讲到这里,儿子问:“是不是蹬、踹、跳一跳地想出去?”
“不是,小宝宝在子宫里是攒着身子的,子宫是肌肉,就像气球一样有弹性,小宝宝在里面生长,慢慢把子宫撑大。子宫里有羊水,小宝宝就像在水里游,只能伸伸胳膊、踢踢腿,或者翻个身什么的。”
“妈妈,阿姨说,阳阳在阿姨肚子里的时候特别淘气,所以脐带就绕在脖子上了。所以,阳阳就是医生把阿姨的肚子剖开拿出来的。”
我告诉儿子:“不是因为淘气才绕上的,其实每个小宝宝都是一样的,可能是他翻身的时候没翻好,正好脐带就绕在脖子上了,这种情况就只能把肚子剖开。像你就没有这种情况,就是从阴道生出来的。”
儿子当然会关心精子是如何从爸爸那里来到妈妈的子宫里的,我给他的回答是像撒尿一样直接撒到阴道里。儿子问我是不是像插插销那样,我告诉他差不多是这样的。
讲到这里,从生命开始到小宝宝出生的整个过程算是基本讲明白了。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是一个根据孩子的接受程度、好奇程度并与成长俱进的讲述过程,而不是能一下子讲清楚的,得一点一滴地渐进。关于生理上的事,孩子们很好奇,我们根据孩子们的年龄特点,按照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孩子们心中没有了疑惑,也就少了一份好奇,以后就不会通过旁门左道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避免受到不良信息的污染。特别是在孩子们小的时候,他们处在性的睡眠期,这个时期给他们讲清楚是怎么回事,避免了青春期的尴尬和猎奇的心理。孩子们对性有了清晰和正确的认识,才能更好地约束自己的行为,保护自己和他人。
所以,在回答孩子们的性问题时,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和方式告诉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在孩子的性教育问题上,家庭是最适宜的课堂,父母是最好的老师。对待孩子的性教育,父母应当秉持自然而然、循序渐进的自然主义教育原则。这里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父母对待孩子的性教育的态度应当“自然”,不要把它看做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二是对孩子进行的性教育应当适合孩子的身心发展的年龄特点(包括身体发育的特点和认知理解水平等),循序渐进地进行。
从两三岁开始,孩子就可能会注意到孕妇,会问妈妈:“为什么那个阿姨肚子那么大?”“妈妈是怎么生宝宝的?”到孩子上幼儿园以后,会发现男孩和女孩的外生殖器上的不同,会问:“为什么男孩子站着尿尿,而女孩子蹲着尿尿?”
对于孩子的这类问题,父母态度要自然,不要用“等你长大自然就知道了”、“你是从妈妈的胳肢窝里出来的”或者“你是我们从垃圾箱里捡来的”等来搪塞孩子。对于孩子的生育问题,父母可以采用“类比自然”的方法,例如,和孩子一起阅读《鼹鼠和兔子》等图书来满足孩子的认知兴趣,让孩子知道生育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自然现象。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一般不会深究“爸爸是怎么把小种子种在妈妈肚子里去的”或者“妈妈到底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父母不需要主动地对孩子进行更深入的“性教育”,一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关于“性”的问题和他们关于周围世界的其他问题在性质上是相同的,非常“干净纯洁”,和成人头脑中关于“性”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二是要让这个年龄的孩子完全理解这个问题,难度也较大。可能孩子在日后还会提出有关性或生育的问题,父母仍然应当酌情顺势回答,可以采用“种子说”等方法来讲解生育过程。如果孩子对解答还不满足,可以和孩子阅读相关儿童读物,实话实说,告诉他:爸爸、妈妈相爱,爸爸的身体器官进入到妈妈的身体器官里,爸爸的一个精子和妈妈的一个卵子结合为胚胎,胚胎长大就变成了宝宝。
在这一阶段,父母需要做的是帮助孩子形成社会化的性别意识,建立性保护和性防范意识。例如,知道“我是男孩(或女孩)”,会区分男孩和女孩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等。而且,要告诉孩子自己的身体不能让别人摸,尤其是小鸡鸡,也不能去摸别人的身体和小鸡鸡。自己的小鸡鸡要好好保护,不要随便去摸,如果感觉痒,要告诉爸爸妈妈。如果发现孩子玩小鸡鸡,也不要如临大敌地训斥孩子,要平静地告诉孩子这样做可能不卫生,因为我们的手上有细菌,这样会把细菌带到身体里,小鸡鸡也会生病。
在整个学前期,父母都可以和孩子一起洗澡,让孩子对男女不同的性别器官“见惯不怪”。妈妈来例假上厕所也不用刻意避开孩子。如果孩子提出“妈妈为什么会出血”,应当直言相告,尤其要让女孩知道她长到12岁左右时也会来月经,到时要告诉妈妈等等。但是,父母亲的房事还是“少儿不宜”。从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来说,孩子应当从小和父母分床睡。小的时候可以在大床旁边放孩子的小床,到四五岁有条件的话应当分房睡。
到孩子上小学以后,父母应当主动对孩子进行性教育,为青春期的到来做好心理准备。例如,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就涉及到的相关问题,坦诚讨论有关“怀孕”、“接吻”、“结婚”、“生育”、“流产”等问题,消除孩子对于“性”的神秘感,有意识地循序渐进地帮助孩子形成正确的人生观和婚恋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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